瞅着闫菡兮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样子,系统匪夷所思地抽了抽嘴角。
闫菡兮拍了拍白鹤的小脑袋,“白毛浮绿水?”
白鹤闭着豆豆眼没反应。
看样子,已经被她数的一百零八只小绵羊给催眠了。
闫菡兮动了动身子。
她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下颌,无不羡慕地看向砸吧着嘴睡得香甜的白鹤。
“小白,小白,小白。”
“你快醒醒!”
“今天阳光很好,我们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见白鹤被她晃醒,闫菡兮兴奋地从储物戒里摸出十颗核桃。
“就玩猜拳吧!考虑到你没有手的缘故,你可以用脚代替哦!”
闫菡兮扶着昏昏欲睡的白鹤站起来,掰着它那两条细长的腿,比划道:“双腿并拢是石头,双腿岔开是布,一前一后是剪刀,听明白了吗?”
“每回猜拳输的人,都要给赢的人剥一颗核桃,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鹤:“……”
它沉默地站在闫菡兮跟前,双眼无神,生无可恋。
【宿主,求你做个人吧!】
闫菡兮听了,目光中充满了谴责,“喂喂!我如今可是一个已经入了修仙大道的小仙女。”
“父皇母后,以及元离师尊都对我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做人?我怎么能生出如此堕落的想法?”
【……】
【我明白了,你纯粹就是中毒不够深,病的不够重。】所以才那么扯淡!
闫菡兮嚼着核桃仁,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随便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
【你别贤羽居住久了,真成一条咸鱼了。】
“不不不。”
“只要你给我一个手机,信不信我立刻就满血复活给你看,打爆一百颗脑袋都不成问题。”
系统懒得搭理某人的无理取闹,它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又叹着气,极其无奈地回来了。
【下一个世界,拉你进现代,我保证。】
“一言为定。”
【嗯!】宿主真是比水里的鱼还能折腾。
当第十颗核桃丢进闫菡兮嘴里的时候,她终于放过了白鹤。
——
在看到石碑上刻着的歪歪扭扭的‘贤羽居’三个字的时候。
陌珩奔跑的脚步,逐渐缓慢下来,他抿着唇,眸光晦涩。
对于自己刚才听到闫菡兮受伤而产生的担忧和慌乱,如今想来,除了懊恼之外……
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那个人受了伤,跟他又没有丝毫关系。
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陌珩面对着贤羽居而站,脊背僵硬,俊秀的眉目也变得阴沉沉的。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粗犷豪迈的歌声从洞内飘出,陌珩身板一抖,猝不及防地颤了颤睫毛。
他犹豫片刻,终是抬脚进了贤羽居内。
“小师弟?!”
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正在自嗨的闫菡兮也吓了一跳。
转而又想到自己刚才跑了调的歌声,肯定被陌珩听了去。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莹白如玉的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粉。
闫菡兮:“咳!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陌珩瞟了一眼那抹淡淡的粉,垂着头,怯生生道:“我今日清晨听别人说闫师姐受伤了,很担心……”
闫菡兮拍了拍床沿,示意陌珩过来坐,“谢谢小师弟的关心,不用担心,我暂时没什么大碍。”
“闫师姐伤在了何处?”
陌珩不大习惯跟闫菡兮太亲近,便没有依言坐到床上,而是走到方桌边坐在了硬邦邦的板凳上。
他的坐姿又乖又端正,问话的语气也很认真,“上次闫师姐跟我说,你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弄死妖物。”
“那样的话,闫师姐不是应该很厉害吗?为什么刚去漓潭秘境,还没有开始历练就受了伤呢?”
闫菡兮:“……”
要不是小师弟的脸蛋看起来足够天真,问话的语气也足够无邪。
她都要怀疑这小孩儿是不是在故意侮辱她了!
闫菡兮眯起眼睛。
她直勾勾地审视着陌珩,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陌珩在这灼灼目光的扫视下,黑眸里除了懵懂,只余零星的困惑。
“闫、闫师姐为何这般盯着我?”陌珩最先错开视线。
他似是有些不自然,仓促地低下头,默默地看着长了倒尖刺的指尖。
见状,闫菡兮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收回视线。
半开玩笑道:“当然是看小师弟长得可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陌珩一怔,眼神飘忽,不知道视线落在何处,才算合适。
【恭喜宿主,教化值增加2%,目前教化值为10%.】
闫菡兮乐了,“可爱的小陌珩原来喜欢我用‘可爱’这两个字形容他呀!”
【寓言故事生动有趣,富含哲理,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在做人做事方面的准则,帮助孩子更好的成长。】
【新任务提醒,给陌珩讲一则阳光向上的寓言故事。】
闫菡兮:“您可真会见缝插针。”
系统:【胡说八道!我这分明是在趁热打铁。】
“行行行!您是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哼!要不是为了能够在下一个世界吃到鸡,你看我不原地爆炸给你看!
炸死你个死鬼!
“闫师姐,你这会儿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即便少女脸上神态灵动,也难以掩盖大病后的苍白。
陌珩瞧着,眉心微蹙,他心头那点儿骤然泛起涩意……
来得莫名其妙。
如鲠在喉。
闫菡兮正琢磨着该给陌珩这小孩儿讲什么故事,所以没有听清对方问的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小师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陌珩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闫菡兮比他年长几岁,个子也比他高,以往他看她,必须得把脑袋仰得高高的,才能跟她对视。
如今她软软地躺在床上。
他却以一种全新的,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她,不由得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陌珩定了定神,把眸中的阴鸷,掩藏在看不见的角落。
然后才小声问:“闫师姐,你刚才还没有告诉我你伤在了哪里,可以让我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