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栋也注意到了,宁紫陌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些,宁国栋预备再说些什么,她却提前开了口道:“爹爹,女儿身子不舒服,想休息会儿了。”
这是要让自己走的意思,宁国栋也不为难她,从小就溺爱惯了,坐到了宁紫陌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从何劝起,却还是尽量劝道:“陌儿啊,这世间好男儿还多的是,爹爹帮你慢慢选,反正啊,爹爹想让你在家里多留几年,以后嫁出去了,可就不能常回来了啊。”
“那还请爹爹帮女儿把把关吧。”
宁紫陌说完这话,那躺在一旁的小离便起了身,虎巴巴的看着宁紫陌,那双眼睛认真的,宁紫陌总觉得跟有个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爹爹只希望陌儿你开开心心的,爹不要你光宗耀祖,也不盼着你给我巩固朝堂什么所谓的势力,只要你喜欢的,你告诉爹,爹都给你做主。”
宁紫陌的心思不在于此,对宁国栋说的话,只是连连点头。
“那陌儿你好好休息,爹爹这就先回去了。”
留香被安排在了京城一处僻静的院子之内,宁玄离留了两个丫鬟,两个家丁在这儿伺候她,院子虽然小,但是却实在幽静的很,留香此刻坐在院子里面,愁眉苦脸的在想着到底要拿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办。
那两个丫鬟做好了晚膳,走到了留香的跟前:“这位姑娘,晚膳已经备好了。”
留香没有说话的兴致,只是起了身到了餐桌旁边安静的用晚膳。
皇宫里面,皇上才同自己后宫的嫔妃们用过晚膳,正在养心殿雕金的龙椅上面沉思,奎大监提了一盏明亮的夜明灯来了,一边将这盏灯往桌子上面摆,一边问道:“皇上,方才席间您还龙心大悦,怎么转眼间就不高兴了啊?”
皇上叹了口气,将方才盖了章的圣旨往一边一推的说道:“初四一早,将刘家流放宁古塔的圣旨公布于世。”
“皇上,老奴听说这留丞相一直在牢里面喊着冤枉呢。”
皇上冷哼,剑眉微束,低声呵斥道:“真要查下去,别说流放了,一家的人头都不够那砍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个是冤枉了他,可别说那将近三十箱的金银是被人放到了他家的库房,用来冤枉他的不成?”
“还有,这么多的书信,不是他的字迹不成?”
说话间,皇上尤自心中还有气的将手边的那些书信拿起,又重重的拍下,这奎大监知道这皇上是又生气了,连忙磕头道:“皇上您息怒啊,太医说了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动大气啊。”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奎大监的话,皇上立马的咳嗽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皇后也在外面听见了动静,连忙提着食盒进来了。
她连忙走了过去给皇上顺气,劝道:“皇上,您就别动气了,索性这丞相已伏法,而且最近燕北也老实了许多,原先在边城滋事的匪寇也已经消停了,您就别再生气了。”
“朕不是烦心这些事情啊,刚才在席间,你有没有见到老三,事事都要越在太子的前头去做,你说他是不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瞧着那孩子现在不安分的很啊。”
“孩子们不懂事,您让静贵妃说说不就好了,您自己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气坏了可多不值得啊。”
劝说完了这话,皇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奎大监,立马吩咐道:“没见皇上咳嗽的厉害啊,还不赶紧去找了值班太医来瞧瞧。”
“是,是,老奴这就去、”
皇后的年岁已经逼近五十了,再如何保养的好,此刻在眼角眉梢之间也有了些老态,而且最让她心里不舒坦的还是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仅仅是方才的席间,除夕夜的那一晚上也是,三皇子连祝福和敬酒的话都抢在太子前面说,这让人觉得三皇子颇有喧宾夺主之意。
最让她可气的是,太子对此居然并不感到任何的不妥,或者说太子对此事完全的无所谓。
真是看得她这个为娘的心里着急、
天黑了,那些个皇子们都出了崇宗门,五皇子和太子目送了三皇子先行离去了,五皇子宫玄正看着三皇子的马车远去,轻飘飘的说道:“太子,三哥这般,您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想要什么,你我看得出来,父皇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有本事尽管去拿。”
太子的话似乎很有深意,五皇子带着恭谦有礼,行了礼的说道:“是,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三哥现在势力日渐庞大,就算一向支持他的丞相府没落了,他也没有丝毫的收敛,这可不是好的预兆。”
“哼,正是因为丞相府没落了,他才如此虚张声势,好让朝堂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以为他背后还有更强的后盾在支持着他,这样一来,他就算失了丞相府这个助力,照样能够帷稳朝纲,拥有一大批支持他的官员。”
太子说完这话便预备上了马车走了,见五皇子还在那里站着,连连劝道:“你也比在这风口处站着了,早些回去吧。”
五皇子点了点头,也上了回府的马车,却没有急着回自己的王府:“去将军府。”
“王爷,这个时候,将军府的门估计都已经关上了。”
“无事,到后门去。”
太子妃在马车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了,才看到太子上了马车,但是这人虽然坐到了她的身边去,但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去,一路无话,直到到了东宫处,马车悠悠的停了下来,太子才睁开眼,语气里面不无耐烦:“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母后跟前嚼舌根,本宫不介意废了你这太子妃。”
这话可吓了太子妃一跳,她连忙跪了下来,扯住了太子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她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自己的夫君,一路上她的心本来就悬着,惴惴不安的,这下子更加的惊慌了:“太子,三皇子都快要作威作福到您的头上去了,您作为一个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容忍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王爷踩到您的头上去啊。”
“那也用不着你跑母后跟前去嚼舌根吧、你可是堂堂太子妃,这种背着夫君去嚼舌根的事情,你做了也不少吧,实在有违你这太子妃的身份吧。”
“太子啊,臣妾是您的太子妃啊,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您好,更不可能害您啊,听说三皇子最近正到处寻舍利子呢,说是为了六皇子他日回京城之际,他好当着皇上的面送给六皇子,六皇子常年在国寺养病,虽然见面少,但是听母后说皇上三日便要念叨一次六皇子,可见皇上对六皇子的疼爱。三皇子且知道要去讨六皇子的好,来博取父皇的关注,可是您呢,您什么都不做,整日只是在房内养花修草。”
“本宫养花修草怎么了,花草比人要简单多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复杂。本宫早就跟母后言明无意于皇位,把皇位让给更喜欢的人,不是更好嘛?你们为什么总要逼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太子说完这话就不再理会太子妃了,也不管太子妃哭的梨花带雨的,进了东宫之后,就一头钻进了书房里面,烛火亮了一夜,可能也是一整夜都没睡吧。
“五皇子,到了这将军府的后门了,但是后门也已经关了。”
宫玄正无所谓的摇头道:“你回王府去吧,不必等着我了。”
说完这话,宫玄正便一个翻身的进了这将军府,他的目的很简单,直奔着华庭苑便去了。
宁紫陌自怀孕以来就睡的不是很熟,似乎有人翻身进了窗,来人鬼魅无影,眨眼间便从窗户边到了床榻,房内一片黑暗,他瞧不清她的面,但是这轮廓却是他最爱的那张脸,他坐在床边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压下了身子,薄唇已经侵袭上了宁紫陌熟睡的侧脸。
然
有人朝着他出了手,宫玄正的心里大惊,这能有什么人都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都不知道,这被人偷袭的一下,他手袖的衣服已经被人挠破了,甚至那锋利的爪牙都抓伤了他的胳膊。
他吃痛,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暗中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本来还摇曳的那盏烛火,在一来二往之间,被掌风被扑灭了,这下子房内更加的黑暗了。
“你到底何人?”
宫玄正发现自己打不过跟前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周身似乎跟笼罩着一层黑暗似的,他怎么也瞧不清这人的脸,此刻宫玄正觉得自己都有些瞧不清了,但是跟前的这个男人,这样的黑暗似乎更对他的口味。
宁玄离自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宁玄离直觉怒火中烧,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这人居然敢爬到小陌的床边去。
一想到这儿,他更加的有气,心里那醋坛子一下子就翻了,曲手成鹰爪,招招凌厉
宁紫陌醒来的时候,她总觉得房内有什么不同了,她不喜欢全黑的环境,有些慌慌张张的起了身,吹亮了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她这才瞧见那贵妃榻上有一大坨黑影在那儿坐着。
她着实给吓了一跳,掀开了玉帘才瞧清了是宁玄离坐在那里,走进了瞧才看见他的嘴角带了一丝鲜血的坐在那边闷不吭声的瞧着她。
“你这是怎么了?”
宁紫陌慌慌张张的,看着他似乎气若游丝的,也忘了白天他是怎么给自己气受的,连忙的走了过去。
回应她的,是他和着鲜血的唇,这次不同以往,宁紫陌觉得他不仅没有往日的温柔,反而撕咬占了主要成分,宁紫陌痛的嘶叫了一声,宁玄离这才放开她,往她身上其他的地方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