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说的对,那你现在有主意了吗?”
“自然有,不过需要公主的配合。”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但是可说好了,不能挑起两国之间的祸事呢,若真是处理不好,还不知道要死去多少无辜的百姓呢。”
宫玄离听到这话淡漠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推说身子不舒服让那公主回去了、
“公主,您就这么相信这六皇子的话啊?奴婢瞧着那六皇子满腹心计的样子,会不会说的都是骗您的啊,之前的时候那五皇子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那六皇子是个骗子啊,您自己还亲自验证了的啊。”
一说到这个,那燕姒菀陷入了纠结之中,之前的时候就听到五皇子在她跟前说过,那六皇子和宁府的嫡子是同一个人,她为了查证,还偷偷叫人画过那宁将军府的嫡子的画像,就是方才那个六皇子啊。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两人确实长的一般无二啊、
“是啊,他之前时候连身份这东西都是假的,现在这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话了。”
小环见自家的公主还没有完全的被冲昏了头脑,便松了一口气的劝道:“公主啊,奴婢看那个五皇子就比这个六皇子靠谱多了的,知道您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特意帮您呢。”
“是啊,那五皇子确实一身正气,但是父王当初离京的时候交代了,这皇宫的人都不值得去相信的。”
“公主,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心去判断啊,不过这六皇子虽然生的英气逼人,但是奴婢一看过去,那面相就是个狡猾的狐狸。”
听到这话的燕姒菀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自从这公主住到国寺之后,宫玄正后脚也派了人住在国寺里面,监视着这国寺的一举一动。
这宫玄离前脚回了国寺的消息,后脚就有人将这个消息给传到了五皇子宫玄正的王府之中,彼时的宫玄正正在与人悠悠的品茶,听到这消息,微笑着跟那敬安王爷家的小儿子调侃道:“我那六弟当真风流,虽然一直养在国寺里面吧,但是这会子,那个燕北来的小公主听说六弟身子不好,这会子已经过去陪着了,倒是个体贴的人。”
当时那燕姒菀在宫里学规矩,在御花园碰到了正在闲逛的宫玄正,宫玄正其实并不是闲逛,他是专门去等着与这燕姒菀偶遇的,见到燕姒菀垂头丧气的,便觉得是个好时机。
是他怂恿了燕姒菀,叫她在皇上面前说只因一次未曾见过,想要在成婚之前培养培养感情,想去国寺照顾那生病的六皇子的。
也是他告诉那燕姒菀,那将军府的嫡子就是自己的六弟,只因小时候的意外,这才寄养在了将军府里面。
至于她再问是关于什么样的意外,宫玄正推说事关皇家机密不能多说,毕竟若不是出意外,一个好好的皇子怎么可能寄养在那燕姒菀便没有再多疑了。
其实她当时并不相信那六皇子是将军府的嫡子,然后便叫人去画了那将军府嫡子的画像,她揣着画像就去了国寺等人。
皇上呢,觉得此举甚好,甚至夸她考虑的周到,也不疑有他,连忙就派上一队护卫将人给送上了国寺去、
“可不是嘛,对了,先前听说宁将军回来了,宁家那点子破事谁不知道,听下人说宁将军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将自己的女儿,骂的是狗血淋头啊。”
这话叫宫玄正微微的有些不悦,面色有些低沉,但是那个小王爷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旧放浪形骸的说道:“从小见那将军府就一个好东西都没有,那将军府的嫡女打小就高傲的很,我当真那么清高呢,原是个不知廉耻的下三烂货色,还不如那怡红楼的姑娘们呢。”
“砰。”
宫玄正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那小王爷一跳,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宫玄正生了气,只是从他那冰冷的眼神判断来看,这人生气了、
“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送客。”
就在这小王爷预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宫玄正袖袍一挥干净利落的说了句送客便走了。
他知道是他将她怀孕的消息给提前说了出去,但是当那些人真的在他面前这般放肆的时候,他居然会觉得那么的难受与窒息,分明就是她不对在先,是她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未婚先孕,她今日落得那种尴尬而又难堪的境地,都是她自找的。
一想到这儿,宫玄正心里本来还有一点点的内疚之心,这下子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了?”
书房里面,方才那些话还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不停,墨竹走了过来,回禀道:“回主子,今日晌午,那六皇子回了国寺了。”
“呵。他也终于晓得回去了。那燕北的小公主去找他了吗?”
“她去了,并且按照您的意思,她估计要每天都去一趟那六皇子的房内了。”
“那就好。”
“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而且六皇子生的俊美,又能言巧辩的,会不会迷惑了那公主的心,到时候公主要是同意嫁给这六皇子,那六皇子的势力不就更稳定了吗?到时候您在前朝可就再没说话的余地了啊王爷。”
“真的同意嫁给宫玄离,那计划才算是成功了。”
这话墨竹其实没怎么理解主子的意思,这要是娶了燕北的公主,背后就等于有了整个燕北的支持,对于自家的主子而言那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嘛、
现在好容易这燕北的公主不想嫁,他觉得那六皇子也不怎么想要娶,虽然有圣旨,但是依着主子的手段,真的想要破坏这场联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子,这话怎么说?”
“呵,你不需要去理解。叫管家进来,本王有话吩咐他、”
墨竹下去了,不一会儿那管家便进来了。
“离王府,修葺的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正在日夜赶工呢,工人也足足扩招了一倍,并且因为要开夜工,银钱上面的支出也远远已经超了,而且之前在木器商行定制的那批家具,原本定的时间是五月份送到,现在足足提前了一个月,恐怕”
宫玄正细细的听着,直皱眉道:“不管你如何去做,不管加多少钱,记得一定要在四月底完工所有的项目,按照之前的图纸去完成,并且家具得一应俱全,知道么?”
“是,那银钱的支出将要大大的超出我们原本的预算了。”
“无事,命账房先生做出账本来,而后交到本王的手上来。”
“是,那丫鬟和小厮,按照配置,王爷的家生奴才得有五十人,这个”
“这个你先无须操心,这些个伺候洒扫的人,还有那些厨房的师傅们,到时候本王会好好安排的。”
提到好好安排的时候,宫玄正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配上他的眉眼弯弯,看起来无害又无辜的很,但是心里却酝酿着可怕的计划,他自然得好好安排,否则真对不起皇上将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他、
“本王要去一趟将军府,你再有什么要紧事,去将军府寻本王。”
其实墨竹的心里很是疑惑,那宁紫陌不是不喜欢自家的主子么?怎么还着人来约自己主子去将军府里面喝茶呢?
从宫玄离到了国寺之后,宁紫陌便似乎跟振作了起来似的,又或许是宁国栋将她给骂醒了,她一改前些日子那种哭哭啼啼的娇气女儿模样,似乎又成了那个傲娇到无视一切流言蜚语的人了、
但是宫玄正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此刻的宁紫陌正立在阁楼的窗户边上,正在提笔写些什么东西,安静的像一副画,宫玄正落在她的身后的围栏边,脚步轻盈,她没有发觉。
“写信给本王?”
一封写着五皇子亲启的信封就那么无所谓的放在案桌上面,宁紫陌听到有人出声吓了一大跳,猛地转回身才看见一脸淡漠的宫玄正正在盯着自己,那冰凉似蛇的眼神从上打下,将她打量了个完整、
“嗯。”
她的声音很小,这一点宁紫陌必须要承认,因为宁紫陌相信以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段,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她以为他是不会来的,毕竟她落得今日这个境地,他是“功不可没”的,而且她前些日子在珍馐阁的楼上将话说的那么清楚了。
他起码应该再高傲一点姿态,让宁紫陌亲自去找他,他才该勉勉强强的过来。
但是今日她让玉奴去五皇子的府上叫他来一趟,他这么快就来了。
“找本王有事?”
“嗯。”
“你不是前些日子还不愿意见到本王么?”说话间,他将宁紫陌才写了个开头的书信拿起,而后又无所谓的放到了一边去。
“没有的事。”
“呵,宁紫陌啊,你可马上就是本王弟弟的侧妃了,还没恭喜你呢。”
宁紫陌听到这话,也知道这人是在讥讽自己,她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整个人伪装的那种不在意,瞬间就被打破了,宫玄正看着她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开始魂不守舍的,心里戾气腾升,一把将人的手腕拿住,把她抵在门边,咬牙切齿道:“别怪本王将你怀孕的消息捅了出去,你怀孕的这些日子,不是已经知道你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吗?你也该明白,本王再如何厉害,也插手不了父皇的圣旨,宫里有本王的眼线,听说他入宫的时候,同意了父皇说的妻妾同娶,旁人都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他至少该为你去争取一下那个正妃之位,好叫你未进王府便能高了那燕北的公主一头,但是现在那燕姒菀直接踩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你作为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沦为一名贵妾,但是你却无可奈何。”
手腕就算是被他捏的有些生疼,宁紫陌皱眉的同时打量着他的面容,见他怒气不减,薄唇紧抿:“你刚才的那句恭喜说的早了些,我不想嫁了。”
宫玄正挑眉,他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她,距离上次见面,这一次她瘦了些许,精神也不是很饱满,浑身总有一股颓废的气息在她的身上盘旋,他的眼神从上到下,最终有意思的落在她的孕肚上面:“你可已经怀孕5个月了,这时候说不嫁给那人,是不是晚了些?况且圣旨以下,你是不知道抗旨不尊会有什么下场么?”
自然知道,抗旨不尊便是死罪。
“自然不敢抗旨不尊,不过诚如你所见,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恨自己晓得的晚了些,而且你父皇吃定了我怀了那宫玄离的孩子,便以为我只能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