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说的就是这宁紫亭了
她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在拐角处等着,前脚那将军府的大门才被打着呵欠的小厮打开,那宁紫亭后脚便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速度快的连那小厮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紫亭一出门就贴着墙的站在墙角跟处,那小厮似乎见有人跑出去,疑惑的揉了揉眼睛,跨出门去朝着两边看了一会儿,这还没有苏醒过来的大街上面,清冷冷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声自言自语道:“也真是怪了,眼花了吧、”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宁紫亭贴着耳朵听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之声,而后才松了一口气的抱着怀里的东西跑远了。
昨晚她其实并没有睡好,听着春雨淅沥沥一整晚的声音,内心也曾做过挣扎,但是她只要一想到那个阿诺是曾经宁紫陌的人,那么宁紫陌就与自己娘亲之死脱不了干系,只要一想到这儿,那一瞬间的仇恨就立马的盘踞了她的胸腔,那些不忍的恻隐之心,如同清晨的烟雾一般,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华庭苑的主屋之内,翠屏今日一早就被叫到了宁紫陌的身边来说是伺候宁紫陌挽发,玉奴和玉锦昨日连夜就被宫玄离派着出了门去,这会子也还没回来。
“小姐,您这脸色怎么还是这样的苍白,今日一早听说老爷送了许多好东西来,这是体恤小姐您怀着身子辛苦呢,小姐您现下尽可以宽心了。”
一早晨起的宁紫陌此刻有些嫣嫣的没精神,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而后叫人上了早膳来。
“这一早玉奴姐和玉锦姐姐二人也不知道何处偷懒去了,怎的这早膳还没上来,去,你赶紧去厨房催催。”
翠屏给宁紫陌斜插好了最后的一只翠墨玉宝石的簪子,而后见到那些人早膳还没有上来,便指了站在门外的小厮,命人去厨房看看、
“我叫她们出去做事去了,对了,今日一早你可见到六皇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啊?”说话间宁紫陌将小离给抱在怀里,给它背上细细的涂药。
翠屏一愣,看了看这房内,贼兮兮的问道:“小姐,那六皇子昨夜在这儿过夜的吗?可是一早起来,奴婢没看见那六皇子是何时离去的啊。”
宁紫陌昨夜受惊不小,直到今日一早还觉得恍惚的很,昨夜她还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总梦见那些蛇跟认识她一般,一个劲的跟在宁紫陌的后面追着她,昨夜的她都被吓醒了好几次。
她觉得宫玄离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才对,或者不该这么早就走了,一想到这儿,她心里酸得很,怅然的盯着跟前桌子上面的饭菜,也没胃口去吃,随意扒拉了两口便不吃了。
实在没心思用早膳的宁紫陌此时正在自己华庭苑的花园里面修剪花枝,身后有人快步的朝她走了过来,她极快的转身在看清是玉奴的瞬间便松了一口气的问道:“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确定是四小姐做的无疑。”
宁紫陌昨天晚上就在猜是宁紫亭做的了,所以宁紫陌昨夜惊慌之余就立马派了玉奴和玉锦二人去明月阁看着,毕竟那宁紫亭若是拿走了那些蛇,必定会想着要极快的处理掉那些物证的、
昨天出门的时候,除了身边的玉奴,只有昨日在书房门前那宁紫亭给她行礼的时候接近了她,那块血渍十有八九就是那时候弄到宁紫陌衣服上面去的、
当时的宁紫陌只一心在宁国栋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没想到就造成了这么大的疏漏。
“看见她将那些蛇处理了?”
“看见了,那四小姐做贼心虚,走了好远,跑到京城最北边的贫民区去了,找了一个农家的土地将那些蛇给埋了。”
“唔,很好。知道是她做的就行,此计不行她肯定还会憋着另外的坏招的,且等着吧,我看她是在自掘坟墓,刚伤害皇家子嗣,若是闹大了,皇上随随便便发落了一句半句的,她估计都吃不消。”
此刻的宁紫陌已经不像昨夜和晨起时候的心慌了,就是脸色还依旧白了些,眼睑下面也有点点乌青,暗示着这个人昨夜没有睡好、
“小姐,那人现在还没回来呢,奴婢是见她埋好了物证之后,抄近道飞回来的,估计这会子那四小姐才刚出那贫民区呢。”
其实宁紫亭去的那地方虽然偏远了些,但是算不上是贫民区,只是这整个京城,大多住的都是京城的官员,或者有的是家财万贯的富商等,那平民所住的地方就渐渐被人叫做了贫民区。
“玉奴,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
玉奴点点头,但是并不太懂这宁紫陌的意思,懵懂的问道:“听是听过,但是这个与四小姐要害您的这件事情有何相干啊?”
“怎么不相干。你过来,本小姐跟你说一件事情。”
玉奴心里暗自焦急,但是宁紫陌却现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完全不是昨夜那慌不择路的人了。
“小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宁紫陌此刻正慵懒的半躺着,手肘支着脑袋无所谓的问道:“怎么不妥当了?”
“那五小姐今日一早出门,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回来了,若是消失了一整天,这样的话,岂不是要将事情给闹大了?”
“闹大就闹大,她敢在爹爹面前说她为何一早去了那北区么?而且你以为,宁紫蜿现在肯定在明月阁焦急的等着宁紫亭回来的,若是宁紫亭到了晚膳时分还没回来,她肯定要耐不住性子。”
“昨夜听了那六皇子的吩咐,奴婢去了明月阁,听到了那姐妹二人的对话,那五小姐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问她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但是这四小姐只是推说吃坏了肚子,跑了几趟厕所。”
“她没告诉宁紫蜿?”
玉奴有些不确定的点头道:“应该是没有告诉那五小姐。”
“这也难怪,兴许她是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会连累了自己的妹妹吧。”
宁紫陌颇是有些叹息,捂着肚子坐到贵妃榻上去,小声喃呢道:“都是你啊,你来了之后,那么多人都要害你,为娘的得再加把劲,把你给保护的好好的,不能叫为娘的白白怀你一场。”
玉奴的耳朵尖,听清了宁紫陌的这话,柔声宽慰道:“小少爷定会没事的。”
宁紫陌点了点头,而后跟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今日一早玄离是几时走的,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昨日听爹爹说他被打的不轻,还预备问问他身上的伤呢。”
“小姐您忘啦,您昨夜就派了奴婢去了明月阁,可不知道那六皇子是几时走的诶。”
“啊,对,你瞧我这脑子,真是一孕傻三年。”宁紫陌轻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脑子如今是越发的不济事了,而后又催促道:“你快下去吧,若是等到那宁紫亭回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下一次再让她这么一大早偷溜出门的机会可不多了。”
“好,那小姐,玉锦过不久才会来回,您可千万别出门去。”
宁紫陌点了点头,那玉奴又嘱咐了华庭苑里面的下人之后才放心的走了、
其实那玉奴说的没错,宁紫蜿其实对此并不知情,宁紫蜿虽然知道自己的亲姐姐最近的行为鬼鬼祟祟的,似乎跟见不得人似的,她昨日还在后院撞见过宁紫亭私会男人,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两个人说了大半天的话,而且两个人还挨得特别近。
而且她还看见自己的姐姐给了那男人什么东西,旋即那男人高高兴兴的踹到怀里去了,想必是那定情信物吧。
宁紫蜿虽然此刻也着急,但是她只以为那宁紫亭是与那个男人私定了终身去,所以最近回来的晚了些,今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宁紫亭的床榻已经空了,她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的姐姐又出门与那个男人一起吃酒谈话去了。
“诶,璇星,你怎么在府里?那我姐姐呢?”
宁紫蜿用过了早膳才发现自己姐姐的贴身丫头还在府里面,那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宁紫亭一个人出门去了?
这可坏了,她虽然不太懂事,但是一个将军府庶出的小姐自己独自出门私会男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清白和名声,估计要和嫡小姐一样的坏掉了。
大少爷得了性病的事情之前在京城闹了不少的笑话,后来那嫡小姐未婚先孕的事情又被爆了出来,外面已经有许多的人说整个将军府的风气不正了,索性目前整个将军府除了那宁紫陌,还没有一个及笄的小姐,不然若是及笄了的小姐却没有媒婆前来说媒,那将军府的女儿又要成为笑柄了。
“奴婢不知道啊,一早就看见小姐不在床上了,还以为是如厕去了,但是明月阁的茅房奴婢都看遍了,都没有找到小姐的踪迹啊。五小姐,您说四小姐这一早到底是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