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现在不仅关乎到玉佩这件事情,更是关乎到本王正妃一事,而且正妃的身份特殊,乃是燕北的嫡出公主,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且这件事情到底真相如何,是不是我做的,我有必要在这儿在父皇面前,以及各位叔父宗伯面前将这个件事情说个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宫玄离的目光从那个一直端坐在那儿的瑞亲王开始,到敬安王爷,再到那段安王爷,最后才看向那高坐于殿上的皇上皇后,朗声道:“早在三天之前,本王的玉佩就被本王的随从小九给弄丢了,为此我还狠狠的责罚了小九一顿,这件事情整个将军府都知道的,父皇您若是不信,您去找了将军府的人来问,保证都知道的。”
皇上见到这宫玄离看向自己,心里一阵冷哼,你从小在将军府长大,将军府的人肯定会帮你说话,这还问个锤子,再找人来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难不成这宫玄离还嫌这件事情闹得不够大,还请臣子家的人来问,那真是丢人都丢到自己臣子门前去了。
那小九本来就候在大门处,听到这话,双腿当即一个哆嗦,极快的跪了下来道:“回皇上的话,我们王爷的玉佩真的是小的不小心给弄丢了,当时我们王爷在外面用过了晚膳,想着时辰尚早就去将军府看看那嫡小姐和肚子里面的小皇子,但是到了将军府要沐浴更衣的时候才发现玉佩已经不见了。实在是小的该死,知道这玉佩重要,也到处去寻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那小公主的手上去、”
“不知道怎么到我手上的?”
这小公主似乎是被这话给气懵了,指着那个匍匐跪地的小九道:“你们这好一对主仆啊,主子做了丑事不敢承认,仆人帮着圆谎,可真是”
这公主似乎找不到好词来骂了,而且那公主身边的小环见这件事情越闹越大,公主肯定不会善终了,况且这皇上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的,分明是不喜欢管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小环一脸担忧的看着小公主。
这事只怕是善终不得了,幸好她昨日连夜就写了书信回了燕北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和王妃了。
“公主您何必如此生气与懊恼,若真的是我做的事情,我肯定会站出来承担,但是这不是我做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要往我的身上赖,好歹您也是燕北的公主,可不能只凭着一个小小的玉佩去断定真假、”
“你这意思是我诬陷你了?”
公主说到这儿觉得委屈,那皇上和皇后就想着出来打圆场,他们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皇后才和稀泥一般的说道:“没有,六皇子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放心,这事情还没问清楚,问清楚了的话,皇上绝对不会委屈了您的,正妃的位置还是您的、”
这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同意的,甚至连皇上都默许的点了点头,都当是这六皇子觉得这燕姒菀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六皇子觉得丢脸,所以这才矢口否认、都觉得方才宫玄离那些所谓的话都是辩解之词。
“是啊,这件事情朕自然不会叫你平白的受了委屈,这婚事也还是作的数的。”
皇上都发话了,谁还能多说些什么呢。
但是今日的宫玄离是有备而来的,我管你什么瑞亲王来了,管你什么敬安王爷,端安王爷,不是他做的事情,休想因为旁的原因叫他去顶了这顶帽子、
“我不同意。”
皇上听到这忤逆的话,睁大了浑圆的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人敢当堂说出这种拒绝的话来,当即吹胡子瞪眼,但是当着瑞亲王和众多亲王的面,皇上也不好发作,只是略微的沉下了嗓子,皇后看着皇上这一副垮了脸的样子知道这皇上已经生气了。
“胡闹,且不说圣旨早就已经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是朕与燕北王二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给定下的,哪里轮的上你来说个不字。”
“若真的是儿臣做的,儿臣何必要强硬叫公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反正不久之后不也要大婚么?儿臣又何必这般多此一举,惹了这公主不快,儿臣本就想着一心与燕北交好,更不敢随意去亵渎和侮辱燕北当朝的公主。”
“你既然不敢随意亵渎,那你因何要做这荒唐事?”
说这话的是那瑞亲王,声线沙哑,像是被粗重砂砾打磨过一般,沙哑的可怕,但是这意思却是暗指这六皇子有胆子行不轨之事,却没有胆量去承认。
这瑞亲王从进了这养心殿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下子冷不丁的开口了,皇上并不意外,他可不觉得这老皇叔拖着这老弱的身子跑过来真的只是为了来凑热闹的,此刻这老王爷开口了,他便冷着脸,吊着眼的看着这老王爷今日出来做什么、
“儿臣刚才说了,这荒唐事情不是儿臣做的,儿臣昨日上山到了之后稍稍坐了片刻之后便去寻了方丈,一直都在与惠源方丈论经讲法,从未见过这个小公主、这一切我身边的随从都是可以作证的。”
听到这话的小八连连磕头:“是的,小人不敢撒谎,我们王爷昨日中午在将军府用过午膳,然后宫里的御林军便接了我们王爷去国寺里面行沐浴斋戒之礼,期间虽然也碰到了小公主的队伍,但是两队之间都没有停下来交流过半句,到了国寺之后,我们王爷便去寻了方丈,我和小九二人一直守在禅房之外,直到天色黑了,我们王爷才同方丈告别回自己的禅房里面去。”
小八的话音刚落,整个殿内的人各怀鬼胎,皇上精明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假装咳嗽了一嗓子而后问道:“敢问惠源大师,这人说的是否属实?”
“阿弥陀佛,确实如此。”
方丈开口,可没有人敢说这惠源大师是在撒谎,所谓这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没人会觉得这惠源方丈会帮宫玄离做假证、
虽说这事情要讲究证据,但是此刻这燕姒菀有物证,但是宫玄离有人证,不仅有人证证明他的玉佩早前就弄丢了,更有惠源大师替宫玄离证明,那段时间宫玄离确实是在禅房之中与方丈在一起,那他就不可能有时间去分身对公主做那样的事情、
瑞亲王浑浊的眼里闪过精明的光,立声道:“但是这玉佩,六皇子你可不能只是一句弄丢了便能推卸了自己的责任吧、”
“是,我是有责任,但是我的责任在于我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私人玉佩叫人捡了去,让那些宵小之人利用玉佩冒充了我的身份,对公主行了这样的事情。”
“冒充了你的身份?”
这小公主听到这话,气的整个人都懵了,她刚才也听明白了,合着这人找了个老秃驴来作证就想撇清关系,关键是这公主不敢去想,若真的不是宫玄离,那那个对她行了不轨之事的人到底是谁?
她可是堂堂的公主,若真的是被这宫玄离提前行了夫妻之礼,她最多闹闹脾气,但是这人若不是宫玄离,那她觉得仿佛是跟咽了个活的苍蝇那般叫人难受。
“真是有意思,我亲自问了那寺庙里面的小和尚,你就是下榻在兰香草的房间里面,如今事情闹大了,你就不敢承认了?”
“公主,我已经重申过很多次了,并不想再多做赘述,既然你没有听清楚,偏要固执的认为那人我,那我只能告诉你,昨天下午在那个兰香草房间里面对你行了不轨之事的人,不!是!本!王!!!。”
宫玄离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眼眸里面闪过冰冷的目光,他根本就不在乎除了宁紫陌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面前这个小公主受伤也好,被人夺了清白也好,都不是他该去怜悯的对象。
他觉得他的温柔与笑容都该只给那一个女人,那才是正常的。
“就是你,昨天下午的时候,你”
“好,那我问你,昨天下午我穿的什么颜色衣服,我可有说过什么,你又是为什么会认定那人是我呢?你是看清楚我的样子了?还是听到那人说自己是宫玄离了?”
这一长串的问话,这公主有点懵了,那人确实没说话,天色太暗加上门窗紧闭她都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那人也没有说自己是宫玄离,只是那么一枚玉佩,上面镌刻着一个方正的离字,所以她才肯定那人就是宫玄离。
公主的眼里闪过慌乱,不可能,这人若不是宫玄离,那会是谁?能是谁?
不会是什么采花大盗吧?
公主越想心里越慌,昨夜她睡不着也仔细的想过了,昨日的那个人若真是宫玄离,那就有太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这人若不是宫玄离,她就更加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