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了,旁人或许不在意宁紫陌被圣旨退婚的事情,但是他却是在意到了极点的。
当初宁紫陌未婚先孕已经叫京城的人笑了一波,后来她被赐婚是侧妃,又让人在茶余饭后笑了一波,如今这不心落了胎,还是因为六皇子粗鲁导致的,众人都在猜测宁紫陌还没嫁给六皇子就已经失了六皇子的欢心了,否则那宫玄正何必想要强上宁紫陌,导致孩子都掉了。
所以那些官家姐们对于失了宠,掉了孩子,又被退了婚的宁紫陌,报以深切的同情。
而且那些人会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女,总算是个残花败柳了,是个值得让自己同情的人了、
而这件事情尤为关注的人除了宫玄正还有一个就是刑部尚书的庶女章阿楠,她的丫鬟将这个消息跟她说的时候,她满脸的意外,甚是惊讶:“那孩子怎么掉了?”
“听说是六皇子想要做那事,孩子经不起折腾,所以就”
听到这话的阿楠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狐疑问道:“这样的话,也是那六皇子的错,皇家应该多多抚慰将军府,不说扶为正妃之位,起码不该如此。怎么还退婚了?”
这丫鬟也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影响章阿楠有些雀跃的心,她垂涎宫玄离已经许久了,在宫玄离的身份还没有大白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他了,虽然她这庶女的身份做不得侧妃,做个贵妾还是可以的。
“那姐您要不要去将军府探望一下那宁姐?”
以前的时候借着宁紫陌的名义,假意去将军府想亲近宁玄离,但是现在没有宁玄离那个人了,阿楠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去关心所谓的什么将军府的嫡姐了。
她没去,宁紫陌也没有大开方便之门的叫人来探望她,她坐月子的期间,来了客人的,宁紫陌叫玉奴全部都推了。
玉奴怕宁紫陌在屋子里面憋坏了,客气有礼的送走了兵部尚书的妹妹之后回了房间,见宁紫陌盯着孩子的肚兜发呆,声踌躇的问道:“姐,现在外面天也热了,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离她产也有二十多天了,外面也热了起来,科举的事情也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了,据说已经到了最后殿选的一轮了,要忙的事情更多了,所以这些日子,宫玄正来将军府的次数也变少了。
而且从那次说已经退了婚之后,宫玄离走了之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宫玄离做了何事,去了何处,身边有何人陪着,宁紫陌从来也没有去刻意打听过。
宁紫陌不承认自己想他了,只是自从那次之后,宁紫陌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许多时候宁紫陌能够盯着那开了花骨朵的桃花枝盯半个时辰不动,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到底在转着些什么年头。
之前时候玉奴怕宁紫陌睹物思情,所以将一切孩子的肚兜还有鞋都给收了起来、
这一个月以来,宁紫陌极少出门,也极少见人,甚至连府里面的几个庶出妹妹来拜访都没有见过,倒是每一次宫玄正来的时候,宁紫陌都会见。
听到这话的宁紫陌摇了摇头道:“好没意思,那些人十个有八个是来看我笑话的,我虽已经被退了婚,却也不是能够让她们随意看了笑话的人。”
那些人当然不敢随意笑话宁紫陌,因为前些日子宁国栋先前时候带的数万大军已经到了京郊了,连皇上跟宁国栋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客气了,都在猜测皇上这客气的背后是不是在想着法子要摆宁国栋一道。
虽然之前时候宁国栋带军来京城是得了皇上的私令,防的就是
“那姐,您出门散散心吧,昨夜才下过一场春雨,这会子空气正好呢。”
空气是好,没出门的宁紫陌就闻到了空气里面隐隐的桃花香,这满院的争奇斗艳的花朵,香的沁人心脾,可是宁紫陌依旧摇了摇头问道:“现在外面怎么传的?”
宁紫陌知道外面的谣言难听,大多说的都是她不知廉耻,前脚跟宫玄离解除了婚约,后脚就勾搭上了宫玄正,宫玄正生的一表人才,如今又权倾朝野,年纪就已经独挡了一面,是许多官员心中的储君。
“外面,外面也没说什么,姐您不必放在心上。”
宁紫陌冷笑,从上次之后,宁紫陌最喜欢做的表情就是现在这若有所思探究的表情了。
玉奴的心里也藏着事情,那夜宁国栋和宁紫陌说十五年前那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在屋顶偷听,原来当年她的亲人都是因为皇上的多疑多思才导致的满门之灾。
玉奴心中对整个将军府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但是她对皇上却恨之入骨、
所以此刻玉奴最怕的就是宁紫陌看穿了些什么,毕竟她现在背地里面做的事情,可是要连累到整个将军府的,所以玉奴想着要尽量跟将军府脱离开关系,免得到时候事情失败了,也不至于连累到将军府的头上去。
到目前为止皇上已经让很多人不满意了,皇上一心想将皇位传给六皇子的这个心思,导致五皇子宫玄正更加的想将皇上从皇位上面给拉扯下来了,而如今这玉奴也是这般的想法,她知道皇上在乎权势地位,所以她要毁掉皇上最在意的东西。
“姐您这么瞧着奴婢做什么?”
许是时间盯的太久了,宁紫陌的眼神里面似乎含着透视的光,一下子就看穿了玉奴心中的鬼鬼祟祟。
宁紫陌只是无所谓的笑笑,耸耸肩道:“没什么,对了,那些谣言就随他去传,你可别跑去替我澄清。”
对于宁紫陌没有澄清谣言的这件事情,玉奴有些不放心,或者说玉奴有些好奇,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姐了。
“难道姐您真的与五皇子?”
玉奴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宁紫陌冷漠的眼神却扫了过去,语气凉凉:“我不让你知道的,自然有不让你知道的道理、”
“是,今日玉锦来说,六皇子他”
玉奴的话还没有说完,宁紫陌便怒拍了跟前的桌子,咬牙低吼道:“不是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吗?不长记性?”
玉奴很想说因为宫玄离着急想要扫清宫玄正的势力,带着不多的人就闯进了那个罗衣坊里面,想要具体的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却没有想到罗衣坊里面隐藏的高手如云,饶是宫玄离的武功再厉害也中了招,那些亡命之徒可没有拿宫玄离当做六皇子去看待,对于闯进了自己地盘的人他们一向是不友好的,所以此刻宫玄离受了重伤正在王府里面休养呢,都昏迷好长时间了,还没有醒来。
“是,那奴婢先退下了。”
宁紫陌这些时日以来,她没有刻意打听过那个男人的消息,只是她此刻看着玉奴出去了,心头又后悔了。
她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犯贱,说好的这辈子都不再管他的事情的,但是目前她跟宫玄正亲近,一切都是因为想知道宫玄正到底何时会对皇上下手。
宁紫陌一直都知道皇上想将皇位给宫玄离,等到那继位圣旨一经颁布,宫玄正就再没有登记之望,宫玄正想要皇位,肯定会在这之前行动的,所以她猜宫玄正也许不久之后就要动手了。
她拼命忍着自己想要去知道他消息的欲望,每一次她心里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去练字,但是当提笔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提笔写出来的字,与那个男人的字体一模一样。
宁紫陌忽然就生气了,最近的宁紫陌有些阴晴不定,一掌挥落了所有案桌上面的书本和砚台,上好砚台砸在清脆的地板上面传来巨大的声响,站在外面的玉奴吓了一跳却没有进来、
似乎这样的宁紫陌她已经习惯了,宁紫陌也终于有了一点大家姐的脾气,生闷气的时候会对这些东西发火、
这样也好,至少没有全部都将不快都闷在心里,那样的话容易憋出病来、
但是这一次似乎还不够解气,宁紫陌快步的走到自己的梳妆台边,拿出最下面屉子里面的一个锦盒,里面端正放着原来宫玄离送她的玉簪,她此刻看了一眼,而后毫不留情在地上就摔碎了。
宁紫陌愣愣的看着那已经断成了好几截的玉簪,一行清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她不明白怎么两个人就到了这一步。
曾经那些人要暗害宁紫陌孩子的时候,宁紫陌就在想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的一不心让人害了自己的孩子,来日定要将那个人给千刀万剐,但是如今害自己掉了孩子的男人是他,宁紫陌忽然就觉得自己懦弱了,她连恨一恨的勇气都没有。
只敢这样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面,不去想他,她忽然很想忘了他,忘了这份感情。
她从没有给过宫玄离道歉的机会,也没有再见过他,午夜时候,宁紫陌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便会抱着那狸,絮叨叨说上许久的话、
狸很乖巧,只会在她的怀里安安静静的听着,然后乖巧的睡在宁紫陌的怀里,整晚的陪着她,然后等到天亮了,便悄悄离去,等到了晚上再回来,如此二十多天,一人一猫之间都形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