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凤总感觉不对劲。
时玾最近怎么会对时婧那么上心?
黎凤靠着沙发,揉着脑袋,回想起自从唐家出事之后,时玾的所作所为,自己越来越怀疑了。
当年洪嫦和时玾分手之后,她和时玾前脚结婚,后脚洪嫦就和时鹰结了婚。
就连时雨和时婧的出生都是前后不过十几天的差距。
老爷子时群不是不生气,可是生气又能怎么样?
儿大不由娘,何况当时这一件件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平心而论,时群待自己不薄,虽然他还是偏心小儿子时鹰。
可是自己的儿子时淼自小跟着爷爷长大,这份偏心还是其他的孙子孙女比不了的。
时淼一进家门就看见黎凤在客厅。
“妈,唐烁要和时婧订婚,这件事是真的吗?”
“唐家和时家的这么门亲事,总是要成的。”
不管是谁和唐烁订亲,都是要促成的,两家之间的关系哪有外人看见的那么简单?
要不然,唐琪一出事,时雨还有命活到现在?
只是如今唐烁和时婧从新订婚,两家人低调了许多。
“妈,说到底时雨才是我的妹妹,她是任性一些,有件事我,唐琪的事我是不相信的,一家子的骨肉,难道你们真的要不管她了?”
“再说吧!”
大年初二。
时雨一觉睡到十点多,还没有清醒,就听见门铃响了。
打着哈欠下去一瞅,是沈听眠。
时雨打开门,揉着自己还惺忪的眼睛。
“你刚回国?”
“那个,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沈听眠的声音带着孱弱,大脑还处在梦游阶段时雨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沈听眠的嘴角有些淤青。
“你跟人打架了?”
时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显得手无足措。
“你不是出差吗?”
“疼!”
沈听眠直接握着时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手有点凉,不过这感觉真好。
“你先松手。”
手掌贴着他暖暖的脸颊,时雨反倒红了脸。
“我疼!”
沈听眠装病装上瘾了,手上的力道却是紧了紧。
屋里很暖和。
沈听眠不动声色的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嗯,没有任何异性痕迹的存在。
“你回家了没有。”
“我可不敢回家,要是我爸妈看见我这样子,还得再把我打一顿,你忍心?”
沈听眠可怜巴巴的瞅着时雨,就差掉下来几滴眼泪了。
“那怎么办?”
他说的也对,要是沈家父母知道他跟人打架,这事可能就会闹大了。
时雨看着一脸无辜的沈听眠。
“你,真的无家可归?”
“嗯嗯!”
“你可以去住酒店。”
“这个时候哪有空房?”
沈听眠坐在沙发上抱着时雨的玩偶。
“你还没说,你跟谁打架了?”
时雨拿出自己买的碘酒和棉签。
“我好困。”
沈听眠为了尽快赶回来,在国外的工作一再赶工,每天都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沈听眠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时雨把打湿棉签递给他,沈听眠挪了挪身子靠近她。
“那你别动。”
沈听眠看着时雨在自己面前,五官慢慢的放大,手里棉签轻轻的擦拭。
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每一样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网,时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好了!”
时雨咬咬嘴唇,眼神躲闪着,收起桌子上的东西。
“你先睡一觉。”
沈听眠是真的累了,等时雨拿了厚一点的毛毯还有枕头下来,他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时雨把毯子给他盖上,屋里的暖气已经很足了,可是要是睡觉还是盖一下好。
这房子是上下两层复式,如果是合租两个人倒也住得下。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自己没钱才接受沈听眠的好意,倒不如说,时雨是相信他的,甚至是依赖他。
有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当时自己站在桥上,他是怎样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跳下去的。
乔笙的话,时雨早就明白。
沈听眠对自己是爱吗?
可是当初她和唐烁之间不是吗?
一次失败的恋爱,时雨并不是会一只消沉下去,她也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柔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自己将来还是会结婚生子,只是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唐烁。
如今她不是不愿意接受新的人和事,只是她还没有彻底放下之前的事。
看看躺在沙发上安稳入睡的沈听眠。
时雨躲在房间里打电话给乔隐青,问他知不知道沈听眠一早回来见了谁,知不知道他跟谁打架了。
得到的回答就是他不知道。
挂了电话,乔隐青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造孽啊!
明明是沈听眠把人家给揍了。
乔隐青绝对有理由怀疑,这家伙脑子不正常了。
前几天凌思诺的事,他就知道沈听眠不会当作没发生。
事实上,乔隐青并不打算瞒着他息事宁人,毕竟凌思诺一向是行事自己也是看不惯的。
而且他相信,如果当时凌思诺行为再越距一点,时雨面前的那杯酒就已经砸在他脸上了。
时雨看起来温柔柔的,说话做事客气,那是你刚认识她的时候。
凌思诺的办公室。
“下手真狠。”
时婧看着凌思诺的布满淤青的眼睛,眼泪都下来。
凌思诺眯着眼睛。
“你姐姐在家就那么不受待见?”
凌思诺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小伤,只不过时雨真的已经被时家赶出来吗?
“大伯父虽然嘴上说偏心女儿,不过是说给外人看的,他和大伯母那种人都是死要面子,说两句好听的又不要钱,如今因为唐家的事,大伯父他们如今眼里就更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而且时雨的性子早就被他们养的刁蛮任性,谁会受得了?”
时婧巴不得时雨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先走吧,待会有人要来。”
凌思诺说的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嗯,我先走了。”
时婧拿起自己的包包。
凌思诺专用私人电梯里,时婧拿出口罩和帽子,遮住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