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水防火防清绮!
徐锦儿只看了她一眼,脑子里面自动出现了这样一句话,不过细想一想,好有道理啊!
那妞绝对是一个心里深沉的。
她这种宅斗白痴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不然小命难保啊!
“公子,公子,你还好吧?”
“公子,您是千金之躯,怎么好下水呢?”
“是啊,是啊,若是您……我们可怎么办啊?”
“公子,您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
“公子……”
你还别说,虽然是盛夏了,这大晚上,被冷水这么一激,还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别人就不说了,徐锦儿只觉得自己竟然像是置身寒风中一般,浑身瑟瑟发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汗毛更是根根竖立。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她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双手把湿透的裙子往起一提,站起身来,就往回跑。
可没有想到,才跑两步,一个趔趄,直冲着地面栽了下去。
妈咪呀!
这若是摔下去,那可是脸先着地……
她的头还没有好,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如果再来这么一下,徐锦儿觉得简直生无可恋。
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松开手里面拎着湿的一直往下滴水的裙摆,准备好两条胳膊……
就算这两条胳膊都摔断了,也好过直接变成猪扒啊!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她一下子跌进了一个不太硬,也不算软,充满弹性,而且似乎、大概、也许……还带着一点儿温暖的的地方。
可是随着一阵拉力,她的身体迅速旋转,体位也由爬改为躺,而且是那种仰面朝天,四脚爬叉的那种躺,再加上她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简直一个尴尬了的。
为了缓解这种被无数人围观的尴尬,徐锦儿嘿嘿一笑,手脚并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腰间就是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唐弈汝温润如玉的声音。
“你刚从水里面上来,腿是不是抽筋儿了?”
耳边一个温和、还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在爷这里,可不兴血溅当场那一套。”
谁要血溅当场了?没事没非的,她玩什么血溅当场干什么?闲的啊?
徐锦儿没好气的推开给自己当了垫背的唐弈汝,气哼哼的站了起来,发现确实她的腿有些麻,感觉都是木木的,踩在地上都有些不真实感,怪不得走个路都会摔跤。
摔跤就摔吧,还被人误会了……不过还好吧,他刚刚也下水了,身上并不比她干多少,要不然因为扶了自己一把,反而扶了一身水,那就让人不好意思了。
不过,就算这样,就已经足够让她脸红了。
不是因为唐弈汝,她可是受过二十一世纪新思潮影响的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言论对她无效。之所以脸红,是因为被太多的人看了,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脸皮比较薄么。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于是乎,徐锦儿主动忽略了她过速的心跳,再次迈开步子,加速向前,逃也似的冲向藕香榭。
在她身后,美人们难得的整齐划一,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惊愕的望着徐锦儿消失的方向。
唐弈汝也是向着大家摆了摆手,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们,全都回吧,外面风高露中别再得了风寒。”
人群中,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唐弈汝使劲儿的摇着头,然后溜溜达达的走了。
如果徐锦儿还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人就是马淑媛,而且她的身上跟之前一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见一丝狼狈。
唐弈汝说完,一回头,从身后提溜出一个浑身乌漆麻黑,头发被烧得焦糊一片的小丫头,她的脸同样黑黢黢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谁。
“香菱啊!”唐弈汝看着藕香榭的方向,“你家姑娘是不是属兔子的?跑得那么快……”
惨兮兮的香菱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唐弈汝的背影,然后目光转向藕香榭那边,“我家属狗……”
然后,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姑娘的宴会……”砸了。
而且砸到彻底,差点儿没有屋毁人亡,还有就是藕香榭那边唐管事儿已经带着人戒严了,根本进不去啊!
香菱慌忙抬脚,赶了过去,身后传来唐弈汝的声音,“藕香榭住不得人了,一会儿和你家姑娘到落樱阁来吧!”
香菱应着,逐渐跑远,心里面念叨着,落樱阁,落樱阁……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香菱的身后,一众女子听到落樱阁三个字,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唐弈汝,只是无奈她们的公子此刻已经先一步走了。
“落樱阁?公子让那个贱人去落樱阁?”马上有人反应了过来,一双眼睛嫉妒的绯红。
落樱阁什么地方啊?
那可是公子的住处,平时轻易不让认进去的,她们到了那里,只能乖乖的等在门外,听候召唤,就连最为得公子青眼的白梅姑娘都不例外。
她算老几啊?
论容貌,这里谁都不会输给她;论才学,没看到京城里面来的两个才女还在边上站着呢吗?
有了人打头阵,周围十数个美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就连几个湿透了衣服的女子都不例外。
此时,清绮的脸上灰败一片,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推她下水了,而是自己跳进去了。如果是那样,此刻得了公子的青眼,入住落樱阁的便是她了吧?
她清绮瞟一眼自己纤细白皙、根根如葱白般美丽的玉手,头一次觉得可恶,轻轻在上面拍了一下,心道:“让你手欠!”
白梅傲立人群当中,听了一阵子大家的牢骚,嘴角翘起,冷冷一笑,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丫鬟,率先离开。
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叹气,然后散了。
然而,藕香榭那边依然灯火通明,一些黑衣壮汉把周围围拢了起来,不许人进出。
唐管事儿居中而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