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也跟徐婆子、徐锦儿两个告了别,要回去复命了。
可是依然不见王氏、徐娇、徐福三人回来,徐锦儿心里面也慌慌的,找了个借口说要送人,到了村口跟王武告了个别,便沿着原主的记忆便山里面走。
最初的时候,田野之间还能看到一些零零散散,打算回家的乡邻,有认识她的,过来打个招呼,她也随意地跟人家聊两句,顺便打听一下徐家那母子三人的去向。只是越往远处走,周围便越是荒凉,有时候大片丛生的杂草比一个人还要高,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王氏、徐娇他们。
人哪里去了呢?
徐家的人不是说她们去打猪草了吗?可是打什么样的猪草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具说再往前便会有野兽出没了……
徐锦儿的心莫名的跳动,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心头,步子变得飞快,风声在耳边吹得呼呼作响。
就这样,大约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变得朦胧,徐锦儿此时此刻又渴又累,穿越以来第一次无比的想念起手机来,这个时候,若是有手机在手,打上一个,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还用在这里面漫无目的乱跑啊?
可是,问题是,这是古代,别说没有手机了,就算有,有没有信号都说不准呢,所以还得用两条腿。
正在徐锦儿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丛低矮的灌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低头走过去,仔细一看,地上一条红褐色细线,从那里蜿蜒而过,时断时续。
这是……
徐锦儿皱起眉头,用手指捏了一些,捻了捻,放到鼻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斥整个鼻腔,“是血!”
这个念头一起,徐锦儿的心也跟着被紧紧地揪了起来,第一反应便是王氏他们有人受伤了,否则不可能这么晚了还留在山林,要知道山林之间到了晚上最是危险。
“妈妈的,这三个人跑到山林里面干什么呀?”徐锦儿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在她看来,王氏孱弱,徐娇、徐福幼小,根本就不应该来这种鬼地方。
不过,再怎么抱怨,她也不可能真正扔他们三个在山林里面过夜而不管啊。少不得耐下心来,沿着地上的血线缓缓向前。
天色越发的黑了,血线又细,而且很多地方都是断断续续,如果不仔细找,很多时候都会错过,好几次徐锦儿都找错了方向,走出老远,发现不对,回过头儿来再重新找。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一轮清冷的月牙爬上树梢,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树阴里面更显得沉暗寂寥。徐锦儿本身并不是什么胆儿大的人,反而胆子很小,听个鬼故事都能吓得几夜不敢独自上厕所,可是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退缩吗?那么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对她好,可以让她再意的人了。至于徐三,徐婆子等人,从穿越过来至今,无论是她个人的感受,还是承接自原主的感觉,他们都不是亲人。细论起来,反而不如路人。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远,徐锦儿感觉两条腿都快要不属于自己了,这才远远地看到一个山洞,里面似乎是有人影在动。想要悄悄地走近看看,可是才迈开腿,便听得身后“哗啦”一声,“姐姐!呜呜……”刚一扭头,一道黑影儿已经扑到了面前,钻进怀里便是一阵呜呜地大哭。
因为根本没有防备,徐锦儿差点儿被扑个跟头,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这才看清楚扑进她怀里面的是一个小人儿,十岁左右,很瘦,环在她腰上的胳膊上面全都是骨头,堪至有一点硌得慌。
徐锦儿被哭得一阵心慌,轻轻抚了抚小人儿头上的头发,并试探地叫道:“小娇儿?”
小娇儿的头发干、枯,而且乱蓬蓬的,可能刚在在林中穿梭的原因,上面沾满了落叶,十分的狼狈,徐锦儿一片一片耐心地帮她摘下来,同时小心地问道:“娘亲与小福呢?”
徐娇儿见问,从徐锦儿的怀里面抬起头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儿,小弟被蛇咬了,娘背着他走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腿,我们没有办法下山……”
徐锦儿顺着徐娇儿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她刚才看到人影晃动的地方,再低头看看散落一地的干柴,弯下腰飞快地把离自己最近的那些捡起来,抱在怀里面。
徐娇儿也不用人说,也飞快地行动了起来,最后捡的竟然比徐锦儿还要多。两姐妹也不再说话,一前一后直奔那处山洞而去,因为离得并不太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近前,而且正如徐锦儿所见,里面确实有人在走动,但是却不是王氏,更不是徐福,而是一个男人。
徐锦儿心里面一阵嘀咕,拉着徐娇儿躲到近旁的一丛灌木当中,定睛往里面看。
那是一个青年,左不过也就二十岁上下,生得人高马大,因为天色已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点脸部的轮廓,徐锦儿在脑海里面一通乱翻,并没有找到关于这样一个人的信息,转头压低声音问一旁的徐娇儿,徐娇儿摇了摇头,显然也不认得这个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黑灯瞎火的,这个男人不回家,到底在山洞里面干什么呢?
王氏与徐福还在里面呢!
他不会对他们不利吧?那可是两个伤患,面对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就算是加上她跟徐娇两个,也没有还手之力,如果他有歹心,就算是囫囵个逃走都成问题。
徐锦儿的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地盯着山洞里面那个人影儿,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从而判断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徐娇儿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儿,下嘴唇生生地被咬出一道血印来,不同于徐锦儿的专注,她则是一会儿看看山洞里面,一会儿看看徐锦儿,满脸的不知所措,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倔强的忍着,不肯发出一丝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