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必须学!
不学就是王八蛋!!!
徐锦儿眼睛乱瞟,希望能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找到一本书,或者带字的纸张也好,可是却怎么都没有看到。
于是,打开抽屉,打开箱子,再找……一刻钟之后,终于让她在一个箱子的最底层摸到了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欣喜地拿起来,高举在空中,仰头看去,心里面打定了主意,这就是她的启蒙第一课了。
“……只见一个美貌妇人背靠锦垫,衣衫尽解,水红色的肚兜扔在一边,一对雪白双峰……”
妈妈,这是什么?
徐锦儿仿佛被狠狠地烫了一下,猛地松开了那张纸,骇然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神色怔忡,半天回不过神来!心脏也跟着猛烈收缩。
MMP啊,本来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怎么摸到的教材竟然是这样一篇小黄文?
她徐锦儿发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想要做一个无比励志,奋勇向前的三好女青年一枚啊,什么金莲姐姐啦,师师姐姐啊这类的路线真心都不适合她走,她的要求真的不高,不必金衣玉食,想吃什么的时候,能吃上一口就成;也不必出则王侯,入则将相,伺候达官贵人这种活儿还是交给别人好了,她是真的不擅长……
胡思乱想了一堆,徐锦儿这才想起来,这是她的房间,里面所有应用之物都应该属于她的管辖范围,那么……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已经被翻得七零八落的箱子,箱子里面除了三五双不同样式的绣鞋,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撇开那些绣鞋不看,箱子底下现在依然还能看到不知道被谁细细地铺了一层纸,那些纸显然都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大小颜色相同,就连上面的字体笔迹都是一成不变,与她刚才拿出来的那一张极其相似。
也就是说,有人特意撕了一本书,铺在了这个箱子的底部,而且还能看得出来那个人铺得十分认真仔细,连一张歪得都没有。徐锦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香菱,因为她这个屋子,说白了只有香菱这一个丫鬟,一应器物都要经过她的手。
可是,刚才她也看出来了,香菱那丫头也就是个文盲半文盲,斗大的字不认得一升的那一种。所以说是她刻意放到这里来的,那也有些不负责任。
可是,只是无心之失吗?毕竟,下人里面真正能认字的很少,比作凤毛麟角都不为过。
真要算做无心之失,徐锦儿又觉得心里面隐隐地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那里不简单,以她这简单的头脑来看,又看不出人所以然来。
最后,她只得垫了手帕,把那张偶然被翻出来的纸张重新扔了回去,想了想,又把里面的绣鞋全都取了出来,堆进了别的箱子,最后一把锁头锁了起来,直接把那箱子丢进了最不起眼儿的角落,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等这口气松完,这才发现,她的后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湿一片,粘粘地贴在后背上,十分的难受,扬声叫道:“香菱!”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徐锦儿这才想起来香菱被人叫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不由暗暗摇了摇头,伸手拍了自己两下,心道:由奢入简难,由简入奢易啊!她也真是的,无论是前世的自己,还是今生的原主,那个不是自给自足的人,怎么才被人伺候了两天,便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资本家生活了?
她轻轻地在自己的手上拍了一下,小声骂道:“你就作吧啊?看你那天回去了,可怎么办?”说完,站起身来,打算先找一件干衣服换上,然后才去去厨房打些热水洗一洗。只是才起身,便听到门外有人惊讶地问道:“回去?你打算回哪儿去?”
“回家啊!”徐锦儿条件反射性地答道,答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回头望去,只见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串儿的人,遮挡了阳光,影影绰绰的。
此时,人群之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来,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袖子,仰头看向她,小声问道:“姑娘,你真要回家啊?”
正是香菱。
徐锦儿轻轻抚了抚香菱的头发,再次看向门外,那里人实在太多,她都一时认不太全,只知道中间最最显眼位置站着的正是唐弈汝。
此时这个人站在那里,夕阳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更显得人如竹松,气质出尘了。只是光线的原因,看不清脸,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不过,显然所有人都误会了,她刚刚条件反射说出来的回家,是真的回家,但是,不是回柘县徐家庄那个家,而是回她的二十一世纪某城中的鸽子笼。
“你想回家?”
在香菱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唐弈汝也问了一句,不过那语气让徐锦儿愣是从中间听出了某种莫名的失落。
她轻轻点了点头,“家是一定要回的。”这个家当然是原主在柘县徐家庄的家,“不过,我现在没有银子赎身……”
徐锦儿的话音刚落,只觉得原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都正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某种变化,又变得更加锐利,如刀似锋的,还有变得审视玩味之意更浓的,还有尽是嗤笑的……总之各种情况都有,不一而足。
上辈子,徐锦儿是一个迟钝的人,一向都是傻傻的,如果不是太明显,根本分不清楚别人到底是善意还是虚伪,这一世……嗯嗯,原主这个身体还有这样敏锐的感知能力?
“怎么?”唐弈汝大步走了进来,挠了挠头,担忧地看向徐锦儿,语气里面分明的带着不悦,可是那不悦显然又不是对着面前的人儿的,所以只是压着,“徐姑娘,我们这里不好吗?还是那里亏待了你?如果有,你跟我说,我立刻处置他们;如果不想跟我说,跟唐忠说也一样的,他是这里的庄头儿,他的父亲跟了我爷爷一辈子,最是信得过了。”
徐锦儿下意识地摇头,可是再一细细思量唐弈汝的话,马上停下了摇头的动作,解释道:“唐公子,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好医好药,好吃好喝,民女什么都不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唐弈汝探身向前,直盯着徐锦儿,看样子他竟然比徐锦儿还要紧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