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粉红灯,两段藕白腿。
三笑骨媚酥,四肢缠蛇虺。
春夜骤雨来,大欲泄磈磊。
雨过云浮浮,心空似饥馁。
此谓之爽也,非情也。
一曲琵琶春,两对红烛陈。
三杯热肠酒,四更帐中人。
天明不忍去,弹琴赠配珉。
思君千里外,犹闻此夜音。
此谓之情也,可忆也。
如谈情。
一在入不入眼,入眼则迷。
二在交不交心,交心则喜。
一迷便痴,一喜便醉。
痴也,醉也,是情之至深也。
有客初来扬州菜馆,见菜谱有“月影照纱窗”者,名甚雅,遂点之。久等不至,乃呼曰:不爽不爽,上菜忒慢。
及至,乃一小盅,清汤如水,内浮一鸽蛋、一竹荪。
曰:此非蘑菇鸽蛋汤也!有何好味?愚妇之技而!
怒而去,曰:莫若快餐之泡菜大肉爽口!
呜呼!客不知,“月影照纱窗”之要,毋在汤清而味绝,鸡用五只,汤需三吊,而所得仅一盅,费时费功,非庖者不知也。
凡千古名菜者,皆需慢工细品,方得回味无穷。如“千里莼羹”,若不知张翰见秋风起而思吴郡莼鲈之美,岂非一“野菜汤”而!
愚虽不敢自比淮扬名厨,然则亦不以泡菜大肉者同也!
扑街之书,得白银盟赏,无以为谢,潦草开一单章,不知所云。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