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脸上迷茫的神色,女人呵呵笑了,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类最容易被入侵成功?”
“意志力薄弱的人。”黄粱原本想说精神力,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能暴露过多自己对精神力的了解。
“那什么样的人最难入侵成功?”
“当然是意志力强的人。”
“虽然你说的不完全对,但大概也差不多。”女人说,“那么我再问你,什么样的人虽然入侵成功了,但可能出问题呢?”
黄粱陷入了沉思,他的脑袋有点昏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不过他还是理出了思路,说道:“是不是经历复杂、情感丰富的人,他们留在记忆中的情绪对我们的意识产生反向作用,我们的同志都是这样出的问题?”
“你真聪明!”女人露出如花般的笑容,十分欣赏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寻找生活经历简单、意志薄弱、情感脆弱的人作为入侵对象。”黄粱不假思索地说道。
“没错。”女人抿了一口酒,示意他也喝,“领袖在这方面早就有了长远的规划。在过去,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占领资源,拿下那些掌握着大量权力和财富的人。地球人的社会结构给了我们很好的机会,他们当中百分之一的人口掌握着百分之九十的资源。拿下这些人后,就可以调用大量社会资源,发展低俗文化低俗的电影、低俗的游戏、低俗的让人类沉迷于金钱和低俗文化的消遣中,不停地消磨他们的精神和意志,这样我们后续进来的同志就很容易占领他们的躯体。”
黄粱的脑子里马上冒出了一个在国内络上很流行的字眼宅。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女人继续说着:“不过这样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这些意志薄弱的人只能为我们全面占领人类世界的事业减少阻碍,却不能提升我们的战斗力,我们需要精英,而不需要垃圾!”
“怎么培养精英?”黄粱问。
女人给他倒满酒,咯咯笑道:“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人是即方便入侵,又没有复杂的情绪来反噬我们的意识,还容易培养成精英的?”
“方便入侵,那就需要他的意志力不强不会反噬,那就要求人比较单纯培养成精英”黄粱脑中灵光一闪,“小孩?!”
他扭头看向场上扭曲在一起的人群,耳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弄得他都有点心神不宁。
他猛然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的漂亮女人,惊问道:“你是说,组织派对是为了生小孩?”
“你终于想到了。”女人放下酒杯贴上来,胸前两团柔软的白肉靠在黄粱身上,手抚着他的脖子,嘴唇几乎贴到他耳朵上。
“婴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生命体,他们没有思想、没有记忆、没有复杂的情绪,像一张白纸一样,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而且,刚出生的婴儿连意志都不存在,意识入侵的时候不会遇到任何抵抗,能把入侵风险降到最低。”
“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产房,全世界每天有无数婴儿出生?”
“你以为入侵通道能连到所有的医院里去吗?要是那么容易,我们也不会这么多年才取得今天这么一点成果。而且,有一些当初我们没有预计到的特殊情况。”
“什么?”
“人类世界存在隐藏的组织,和我们一样隐藏得很深,而他们的意识能量很强大,是我们占领地球的严重阻碍。”
黄粱心中一动,问道:“都是什么组织?有具体的人吗?”
“不知道,不过领袖让我们暂时不要招惹他们。所以,我们今后的行动要更加谨慎,至于婴儿,别人能生,我们也能生。”
女人的媚眼如丝,不知不觉间已经把黄粱的外套脱掉了。
“能来参加派对的同志,都是组织里的精英,从生理上讲,也是人类当中的精英,精英和精英的后代,在遗传学上,成为精英的概率更大一点。所以,我们把这项计划称为精英育种计划。”
她扭动着身体,一件一件地帮黄粱脱着衣服,很快两个人就肌肤相亲了。
“来吧,精英同志,你现在还感到不自在吗?”
黄粱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血液在他的身体里沸腾,一些炽热的、躁动的气息横冲直撞,从内脏到皮肤,从躯干到四肢。
“怎么回事?”他抓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你的酒里催情?!”
然而,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像一头n的雄狮一样,把母狮扑到在地。
黄粱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感觉到身体在胡乱的扭曲着,那些粘腻的、混浊的气味冲进他的鼻子,和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引起更多的多巴胺的分泌,身体的荷尔蒙已经失控。一股股热流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和大脑,有种要b的感觉。
当一切失去秩序,意识短暂地陷入混沌,强大的精神力让他猛然清醒过来。身体无法抵抗药物分子的作用,但意识可以从身体中剥离出来。
他看见自己站在手术台前,手术台上躺着那个漂亮的荷兰女人,她的腹部被切开,一个新鲜的肾放在手术台边上的培养液中。
黄粱的手里拿着手术刀这是一把薄到几乎透明的刀,除了他自己,相信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把刀。当然,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不会有人来他的梦里。
然而,他猛然发觉自己的梦境空间受到了扰动,有人闯了进来,而且来人的精神力极强,闯进来以后很快就稳定住了空间,掩饰住了波动。
黄粱背对着来人。在梦里其实并不存在背面和正面之分,只要他想看,就能看见背后是谁,但那样的话,背后的人也能感知到他的精神反抗。他不能动,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的底细。现在的他,哪怕青木也不会完全知道他的底细。
他假装继续专注于手术,而手上那把近乎透明的手术刀也慢慢凝聚出了实体,看上去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手术刀,而真正无形的刀,就紧贴在他的手掌里。
然后,他听见身后梦境的边缘有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嗯,居然跑出来了,告诉我,是谁教会你这些的?”
黄粱慢慢转身,看见那个迎他进门的老太太站在他面前。而他此刻,就站在红粉屋和海黄瓜大街的交界处,正是他初遇老太太问路的地方。
路上的积雪未化,上面满是凌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