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会泽县的东门,马日铁率领着麾下的亲随已经将城墙上几个被彝族土兵控制的区域连成了一片。马日铁心中知道,只需要这样的局面再持续一段时间,待后续登上城头的土兵越来越多,很快城墙上的力量对比便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到时候就是城破之时!
正在这个时候,齐靖远的人马赶到了!这一次,齐靖远依旧采取老套路,麾下数十名弓弩手拿着微型手弩先是一顿“箭雨”的无差别覆盖,在成片的彝族土兵倒下的同时,齐靖远大手一挥让麾下的士卒和青壮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在先前的一轮箭矢打击之下犹自惊魂未定的彝族土兵面对齐靖远麾下士卒、青壮的突击显得更加猝不及防,转眼之间便有十余人尸横就地。此时只见齐靖远身形一晃迅疾无比的射入土兵人丛当中,他手中的军刀每划出一道寒光便收割一名彝族土兵的性命。
这个时候,身处土兵阵营当中的马日铁也已经发现了齐靖远,这个年轻人的悍勇给自己麾下的士卒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此刻,马日铁望着不远处的齐靖远,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意,只见他握刀的右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然后迈开步子向着齐靖远所在的方向走来。
身在战阵之中的齐靖远同样发现了马日铁,他心中想的却是自己击杀了敌方这名首领之后,城墙上剩下的土兵想必会因此而崩溃了吧?想到这里,齐靖远同样开始向着马日铁所在的方向缓缓的移动。
两个人就这样在战阵之中缓缓的相互靠近着,凡是阻挡他二人的兵卒都被第一时间斩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终于面对面了!
齐靖远冷冷的注视着马日铁,马日铁亦是轻蔑的打量着齐靖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只见马日铁缓缓扬起手中带血的砍刀,刀尖正对着齐靖远的眉心。齐靖远缓缓抬起手中的军刀,刀尖则稳稳的朝向马日铁的胸膛。下一刻,两个人同时动了,两个身影在瞬间便缠绕在一起,在这同时发出一连串刀锋相交的金属脆响。
数招一过,两个身影陡然分开。两人均是毫发无伤,齐靖远微微有些气喘,而马日铁则完全是气定神闲。只听马日铁冷笑着说道:
“小小年纪刀法确实不错,不过在你马爷爷面前还差些火候!”
齐靖远静静的调匀呼吸之后,冷哼一声:
“少废话,吃我一刀!”
说话间两人又一次斗在了一起。依然是身影缠绕,依然是刀锋相交,十余招之后两人再一次分开。这一次,马日铁依旧是一副镇定的神色,而此时齐靖远左臂之上却是多出了一道伤口,伤口处的鲜血沿着皮甲的破损处缓缓的渗出来,沿着手臂流了下来。
马日铁望着齐靖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神色,只见他脸上的横肉轻轻的抽动了两下,露出一丝丑陋的笑容,口中说道: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本头领还没有玩够!”
两次交手,齐靖远不得不正视自己与对方刀法上存在的差距,毕竟自己的临敌经验还是太少,刀法套路虽然纯熟,但在临阵对敌的火候上较之对方还是差了不少。
下一刻,两人又再斗成了一团。交手过程中,只见双方人影交叠、闪转腾落,手中的长刀你来我往风驰电掣的尽情向着对方身上招呼。又是几个回合之后,齐靖远身上又多出了两道伤口,而马日铁依旧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
在马日铁眼中,眼前这个年轻人毕竟欠缺实战经验,只会一味的猛打猛冲,自己只需要耐心的与之游斗,时不时的利用对方刀法中的破绽给他来上两刀造成伤害,待对方伤口流血不止,时间一长必然难以支持。打定这个主意之后,只见马日铁的眼中戏谑之色更浓,手中的砍刀则是运走如风防守得滴水不漏沉稳之极。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靖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只见他的胸膛开始快速的起伏,呼吸也渐渐的沉重,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马日铁此刻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他一边用言语继续撩拨齐靖远一边开始暗自蓄力准备对其发动致命一击。
恰在此时,马日铁的对着齐靖远左肩猛地一刀挥出,齐靖远举刀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勉强将马日铁的砍刀架住。马日铁心中一动已隐隐感觉出齐靖远似乎力有不逮,当即刀身一转反手上撩竟是将齐靖远手中的军刀挑得脱手而出。马日铁见状大喜,心道:
就是现在!
只见马日铁猛然一个拧身,手中砍刀化作一道寒光夹杂着雄浑的力道向着齐靖远的腰身横劈而来。齐靖远手中失了兵器,眼见对方砍刀横劈而来竟是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躺,堪堪躲过对方这势在必得的一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齐靖远躺在地上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柄微型手弩,箭矢已经上膛,对准马日铁的咽喉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机括。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飞射而出化作一道惊鸿瞬间便穿透了马日铁的脖子。马日铁彪悍的身躯在这一刻陡然凝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由于脖子被箭矢洞穿,他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语,只是愣愣的注视着齐靖远,眼神中有疑惑、有诧异,还有不甘
此时齐靖远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马日铁冷冷的说道:
“小郡守说过,打仗不是比武,手段不重要,能取胜才是关键!”
马日铁一死,登上东门城墙上的土兵顿时陷入到群龙无首的境地。齐泰立即调集人手配合齐靖远的人马对城墙上的残余敌人展开了围剿。此时的彝族土兵主将阵亡士气大为跌落,而守军则士气正旺,此消彼长之下彝族土兵很快便开始出现溃败之像。
齐靖远一箭射死马日铁后,虽然受伤却依旧身先士卒带着麾下的人马对城墙上的土兵展开了围剿。他身上各处伤口沁出的鲜血染红了上半身的大部分衣衫,只见他犹如一个“血人”一般在土兵人丛当中杀进杀出,手中的军刀不停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随着城墙上土兵的数量快速的减少,其所控制的区域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缩渐渐的,当城墙之上最后一名土兵被齐靖远一刀削掉脑袋之后,东门之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