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茅,宇流明的部队依托山地结寨而守抵御着朵思乜麾下旅帅马天牧的进攻。崎岖的山道之上,南蛮士卒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冒着会泽旅士卒的箭矢正在奋力的向前推进。虽然在进攻的队伍四周有盾牌手的严密防护,但是仍然会有零星的箭矢穿过盾牌间的缝隙对南蛮士卒造成杀伤。
此时在一处山坡之上,宇流明和王匡二人正在密切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而齐靖远则是在一旁护卫。
“郡守大人,我看这率队主攻的蛮将倒是不可小觑!部队推进章法有度,在我军弓弩手居高临下的攻击之下竟然能够保持队形不乱匀速向前推进。这样他就可以在冲锋之前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部队的战斗力。”
说话间,王匡把目光投向宇流明,意在探寻自己的判断是否和郡守一致。只见宇流明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
“不仅如此,他这是在有意的放慢进攻速度迷惑我军,这样可以为他两翼包抄我军后路的人马赢得时间。”
王匡闻言一愣,随即脸现惊容对宇流明说道:
“那郡守,我们”
宇流明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胸有成竹的说道:
“无妨!两翼我已经安排左维和李平二人的部队护卫,我等自可进退自如。”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战场考验之后,如今宇流明在临场指挥上已经颇具大将之风,无论是在细节上的考量还是整体局势的把握上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异常强悍的高度。
正在这个时候,眼见南蛮士卒前进的速度突然开始加快显然是要发起冲锋,宇流明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对身后的齐靖远说道:
“靖远,告诉二牛,放弃一线阵地,向后撤退!”
片刻之后,正当南蛮士卒鼓起全身的战意准备和会泽旅的士卒大干一场的时候,他们却愕然的发现敌人已经跑了。带队进攻的是南蛮军中的一名团长忙牙长,只见他望着会泽旅士卒向着山上逃窜的背影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愤怒的骂道:
“妈的,这帮华夏人太狡猾,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跑了!”
“懦夫!他们都是懦夫!”
“继续进攻,向华夏人的纵深阵地进攻!”
南蛮士卒在攻陷会泽旅第一线阵地之后,再一次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在盾牌手的护卫之下沿着山道继续向上进攻,而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会泽旅弓弩手居高临下的射击。
南蛮旅帅马天牧远远的望见这一幕,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神情:
哼!华夏人小聪明不少,但是却缺乏真刀真枪搏杀的勇气。如此一来也好,正面部队就保持这样的速度推进即可,待两侧迂回的部队截断敌人后路之后,到时候再来包他们的饺子!
当忙牙长的人马推进到距离会泽旅的防线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当他扬起手中的军刀准备挥师冲锋的时候,当他张开嘴准备吼出“进攻”二字的时候,他又一次看见了会泽旅士卒向着山上继续逃窜的背影。
“南蛮人上来了,跑啊!”
“跑啊,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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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快点,快点,动作都快点”
这一刻,忙牙长仿佛像吃了一颗苍蝇般难受,一肚子的邪火直冲脑门却又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脸色铁青的注视着逃跑的会泽旅士卒,这一次他愣了好长一段的时间,待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复之后,方才对着地面重重的啐了一口唾沫,向自己的部下沉声说道:
“重整队形,继续推进!”
此刻,在山坡之上,王匡已经笑得有些前仰后合,只见他有些手舞足蹈的说道:
“这两次下来,怕是给对方带队的那员蛮将气得够呛!”
宇流明微笑着望着犹自在山道上艰难攀登的南蛮士卒,淡淡的说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简单的道理南蛮人却不懂得。”
说到这里,宇流明回身对齐靖远说道:
“二牛怕是憋了半天了,接下来让他给我狠狠的打,一波反冲锋把敌人赶下山去,然后不可恋战立即转移!”
片刻之后,眼看着南蛮士卒已经渐渐逼近二牛率部镇守的第三道防线。此时,二牛俯身隐蔽在木制的栅栏之后,目光炙热的注视着不远处山道上的南蛮士卒,他吐掉口中衔着的半截野草,喃喃自语的说道:
“奶奶的,来吧!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二牛爷爷的厉害!”
说话间,二牛举起手向着不远处的赤哥示意,赤哥见状立即便命令麾下的弓弩手停止射击,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短兵相接的那一刻!
忙牙长指挥着麾下的士卒在不断的向前推进,此刻华夏人已经停止了弓弩的点射,看来他们有准备要逃跑了!想到这里,忙牙长心中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这种跟在敌人屁股后面吃灰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憋屈到了极点。眼看着南蛮士卒越来越近,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突然间,只见二牛猛地举起手中军刀,口中喝到:
“杀!”
在这同时,赤哥也同时喝到:
“放箭!”
下一刻,百余支箭矢飞射而出向着山道之上的南蛮士卒倾泻而下。训练有素的南蛮士卒见状迅速的俯低身子,盾牌手反应也是奇快迎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将盾牌高高举起,尽可能的将自己和身边的同伴掩藏在盾牌之后。
“噌噌噌噌噌噌”
数不清的箭矢射落在盾牌之上,震得盾牌手的手臂一阵阵的发麻,但是却有效的减免了这一轮箭雨的杀伤!虽然难免还是有零星的几支箭矢穿过盾牌间的缝隙撂倒了几名南蛮士卒,但是其数量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在这个时候,数不清的会泽旅士卒已然山呼海啸般冲杀而出,短短三十米的距离几乎是转眼间便掩杀而至。这一刻,忙牙长的脸色变了,原本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和对方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但是现在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却有些措手不及。位于南蛮队伍前排的盾牌手在抵挡住敌人的最后一轮箭雨之后来不及向两旁散开便与会泽旅的士卒遭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后续的南蛮士卒难以迅速展开形成攻击队形,而前排的盾牌手在近战当中又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