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相似的一幕,上一次这一副场面后许多人被浩浩荡荡送入了晏庄,这一次晏成雪倒是决定说到做到,既然三人承认了她也便不打算将其送入晏庄。
只是没想到,这另晏成雪震惊地还在后面。
“小姐,奴婢自知罪恶深重,但也不能姑息了其他罪人。”捂着肚子的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随即洋洋洒洒一段话,便将这院中伺候的人供出了一大半。
“翠柳,你胡说些什么?”捂着腰身的人一急眼,赶紧伸手捂住了翠柳的嘴巴,也不知她是哪来的力气,生生拖着翠柳不让翠柳再说一个字。
“唔唔唔……”翠柳瞪着眼睛挣扎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别人只当翠柳在挣扎,唯有那捂住翠柳嘴的丫鬟听明白了,她这是在说:“我倒霉了凭什么其他人要好过,要受罚大家一起受罚。
捂着翠禾嘴的人恨不得当场掐死垂柳这个傻缺,你得罪一个白榕就得了,还生怕不够似的,非得得罪半个院子的人?
“小姐,翠柳得了失心疯,还请您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一开口,女子直接给了翠柳定了一个失心疯的病症。
晏成雪的眸中染上几抹兴味,眼中的困倦倒是没那么明显了。
“白榕,此事你怎么看?”晏成雪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将皮球踢给了白榕。
白榕面色不变,语气淡然:“奴婢也认为翠柳得了失心疯,这院中之人对待奴婢甚是热情,奴婢相信她们绝无捉弄奴婢之心。”
翠柳之话是真是假在场之人心知肚明,可是除却翠柳,其余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话挑明了。
晏成雪是怕麻烦,其余人则是怕失了人脉,日后不好相处。
白榕的话,宽了几人的心,亦是得到了晏成雪的笑脸。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罚这三人。”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的翠柳,一听晏成雪这话当即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来,另外两人则是一副低眉颔首的模样:“奴婢等人认罚。”
困意袭来,晏成雪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即懒懒道:“那各罚你们三个月月银给白榕置几身衣服,另外再各自包下院中之人衣物一个月。你们可有异议?”
这是要让院中人都知道的惩罚啊。
三人心中一凉,却是赶紧应了是,没敢有什么异议。
“如此便都退下吧,我乏了。”说罢,晏成雪应景地打了个哈欠,随后转身朝着屋子内走去。
“咚……”的一声轻响,晏成雪的屋门被她给推关上,地上跪着的三人适才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谁曾想三人跪了太久,这才一站起来,三人的腿一软,又都摔在了地上,疼的三人龇牙咧嘴,却是强忍着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别以为得了小姐的宠就能一手遮天,说到底,你只是个新来的。”白环嗤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子走了。
白榕不言,只低头看了看地下的三人,亦是转身走了。
旁侧树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亦是缓缓摸离了此处。
“怎么样?白榕果然没告发我们吧。”细听声音,不难听出这便是不久前那位悬挂之人,“白榕初来咋到,肯定不能跟我们对着干的,毕竟她是要久居此处的,小姐又不可能为了她重新换一批人。”
悬挂之人说话颇为自得,为此次的逃过一劫暗暗偷笑。
“那她日后若是追究呢?”窗侧之人还是没能忘记窗边带来的那惊魂一幕,一想到白榕就双腿发软。
“所以你日后的让她没有追究的借口。”悬挂之人一拍胸脯,豪言壮语当即出口,“我……以后就打算跟着她混,不仅让她没有追究的借口,还能让她记住我的好,指不定以后就在小姐跟前提拔我。”
“她的提拔能有用吗?”窗侧之人不放心嘟囔了一句,眼神有些不信任地盯着悬挂之人,“你别是想当一等丫鬟想疯了,看谁都是你的提拔官,跟了这么多天你还没看明白小姐不是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傻的,她能听一个丫鬟的提拔了你?”
悬挂之人一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窗侧之人一眼:“你就没看出来?小姐刚才那惩罚明摆着给白榕撑腰呢,她这模样一看就是器重白榕,你说说,那些大家夫人小姐身边的丫鬟有多少是经信任之人提拔上去的?你别不信,就小姐袒护白榕的这模样,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丫鬟。”
悬挂之人“吧啦吧啦”说的起劲:“我告诉你,我可有消息,小姐对待白榕可不是对待一般丫鬟,而是把她当做朋友,你说这朋友的提点小姐能不放在心上吗?所以只要我谈好了白榕,那一等丫鬟的位置还不是指日可待。”
窗侧之人似乎被悬挂之人说动了,眸中有了几分松动,可是正欲开口之际,她却莫名想到了一个东西。
“你既然说这些说的有理有据,那你为何还带着我扮鬼吓唬白榕?”
问话一出,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悬挂之人这才咽了咽口水,对着窗侧之人讪讪一笑:“我那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嘛,再者说,我都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悬挂之人没敢说的是,除了讨好白榕的话,其它的她基本都是自己编排的,毕竟她得让这个傻子心动,否则谁跟她一起?
说到底,悬挂之人就是没有胆子一个人去讨好白榕,适才想着拉一个人作伴。
窗侧之人也终是被悬挂之人的话打动,想着自己方才的怀疑,面上闪过一抹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竟然还怀疑你,我真该死。”
悬挂之人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当即故作大方地的拍拍窗侧之人的肩膀:“没事,我们俩关系这么好,小小怀疑不值一提。”
窗侧之人一听就更加感动了,下定决心要对悬挂之人更加好。
“走,回去睡觉吧,毕竟日后是要当一等丫鬟的人,可不能让自己的面容因晚睡看起来不好看。”
说罢,悬挂之人打了个哈欠,经过这大半晚上的惊心动魄,她真真是困了。
月儿仍旧慢慢移动着,终是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光辉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