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你今日打扮的这般好看,可别连乔家小姐都给比了下去。”说罢,那人掩唇一笑,就像是无心所说一般。
乔家小姐,也即是书中女主,尚书嫡女乔凝绮,这次三月三的带头人。
晏成雪正欲说什么,那说话之人却是突然挽过了晏无霜的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无霜,我说的这些晏二不是介意吧?毕竟她今日却是好看的紧呢。”
话间,那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妒忌:一个无脑之女,竟也能有这般相貌,简直是暴殄天物。
晏成雪轻轻拨弄了一下眼角玉佩,对着那人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故作疑惑问道:“介意?介意什么?你夸我好看我自然是及其高兴的,我还得谢谢你的夸赞呢。”
说罢,晏成雪对着那人露出一排白牙。
“晏……晏二你真是太客气了。”那人深吸一口气,死死压制住内心的不悦。
晏无霜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眸光淡淡放到晏成雪身上,只一瞬,她便又收回了目光,却是什么都再说。
晏成雪面上的笑容依旧,众贵女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只因晏成雪这笑实在是有点傻。
“无霜,我们可好些日子没见了,我方才在那边发现了一样东西,我们去看看如何?”一贵女突然横在晏成雪同晏无霜之间,隔断了姐妹两人的视线交流。
然而,晏无霜并未动,说话之人有一瞬的尴尬。忽而,不知是谁暗暗扯了扯晏无霜的衣袖。
那本是站着未动弹的晏无霜忽而就迈开了步子,走前连目光都未曾给晏成雪一眼。
见晏无霜走,其他人便纷纷围着晏无霜而去。
然而,晏无霜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那隔断了姐妹二人视线交流的女子,漠然道:“带路。”
往日里晏无霜虽也是这么个模样,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让人有畏惧之感。
女子摇了摇头,甩去自己的不舒服,热情地挽住了晏无霜的一只手:“好,无霜我告诉你,那东西你看了绝对不会后悔。”
语罢,女子暗暗回头看了晏成雪一眼,满脸的得意。
“啧……”晏成雪嫌弃似的“啧”了一声,看到一群人只顾着簇拥晏无霜而不顾她这个晏家二小姐,心里无甚感觉。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下去,又再次往六角亭看去……
巧合的是,亭内的齐云焕正好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刚好放在这里。
晏成雪身子一僵,只觉身子小腿一抽,差点没原地跪下。
晏成雪拼命忍住扭头的冲动,她不断地告知自己,如果马上扭头就显得心虚了,要不显山不露水,假装再看亭子旁的风景。
风儿微拂,卷动额前碎发,连带着罗群外套的薄纱也跟着晃动几分。
晏成雪强迫着自己将视线放在亭子处,随后似是看够了景色,缓缓转动脑袋,一副在赏景的模样。
亭内浅酌之人,心思大抵都放在齐云焕身上,忽见齐云焕抬头,几个关系好的也便随着齐云焕的目光看了过去。
入目,女子身姿姣好,紫色带纱罗群优雅高贵,将女子周身的气质生生提了一个度,一根腰带更将其腰肢衬地盈盈不堪一握。
由于相隔距离不算太近,一众男子虽能看清晏成雪的面容,却因着距离而略带上微许的朦胧之感,颇有仙姿。
女子因着尚未婚配,有三分之一的乌发披散于肩,头上的步摇随着女子扭头的动作晃动着,又多了分活泼之美。
再见女子内心紫色的花钿,又只觉魅惑之意甚浓。
“可惜了可惜了。”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一口饮尽杯中的桃花酿,面上闪过一抹惋惜。
“秦兄这是何意?”另一穿着湖蓝色锦衣的男子亲自为这“秦兄”斟了一杯酒,忽而又似有所觉,他抬头指了指晏成雪的方向,“秦兄说的可惜不会是……”
秦兄不急不缓地点了点头,开口回道:“可不就是,就凭着这一张脸,不说别的,娶回去仅是看着那都是欣悦的,只是可惜偏生是个傻子,我们就算是愿意,家中人可不见得。”
“此言差矣。”湖蓝锦衣男子低头一笑,神秘道,“这妻不成,妾还是可行的。”
这亭中之人,多半是同齐云焕一起长大的,一群人情同兄弟,说什么也自是没有顾及。
齐云焕伸手端起桃花酿浅酌一口,并未多言,只静静听着几人的谈话。
“那可不成。”秦兄未曾认同那湖蓝锦衣男子之话,“要晏二小姐虽说是个傻子,可其父却从未曾表现出嫌弃,让自己的女儿做妾,不出意外,晏大人是绝不会同意的。”
“做妾可已经是看在晏大人的面子上,否则不论是谁,纳妾也定然不会纳个傻子吧。”湖蓝锦衣男子对秦兄说的不甚在意。
“粗鄙,无知。”这次开口的是另一穿着墨色长袍的男子,他嫌弃瞥了湖蓝锦衣男子一眼,嗤笑一声,适才开口,“人无完人,晏二小姐虽是患有傻症,但她不曾有其他毛病这也是事实,再则……”
墨衣男子敲了敲石桌,开口道:“晏大人尚能顶住世俗之见,哪怕膝下无子也不愿纳妾,你认为就这样的晏大人能让自己女儿给别人做妾。”
说罢,墨衣男子面上的嫌弃更甚:“难怪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未有成就,看你这见识,也便知晓是为何了。”
湖蓝锦衣男子莫名就遭到了人生攻击,他当即暴跳而起,伸出一只手指着墨衣男子,声音气到发抖:“许知远,你莫要欺人太甚。”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许知远完全不惧湖蓝锦衣男子的怒火,“要我说,晏大人哪怕宁愿一辈子养着自己的女儿也断不会让自己女儿做妾。”
许知远非但不惧,还认真同湖蓝锦衣男子理论了起来:“冯储,麻烦你动动你脑袋上那玩意儿,那不是长来当摆设的。”
冯储一听许知远这话,当即更气了,可许是气到极致反而更加冷静,他横眉冷对:“晏二一个患有傻症之人,难不成还指望嫁做正房,你愿意?还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