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储摸摸鼻子,喃喃一句:“这魏家小姐何时跟晏二小姐有如此交情,当真是有意思。”
说罢,冯储折扇一拍手,随即便走到秦允墨的身边,满脸的不可置信:“秦兄,原来这晏家小姐真不知道我是谁,你可不知道,方才她说不知道我名姓之时,可把我惊呆了。”
“切……”冯储没等来秦兄的回答,反而等来许知远的一声冷嗤,“你确定是惊呆,而不是被殿下吓傻了?”
许知远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冯储当即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盯着许知远,愤愤问道:“许知远,你非得跟我过不去是吧,你信不信小爷今天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两人之间的战争又起,秦兄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默默将魏梓涵方才的一番话记在耳里,便悄然离开了此处。
“公主殿下,没吓到您吧?不若我们接着逛吧。”自始自终,乔凝绮就没敢往亭子处看一眼,她怕一看,自己就忍不住冲过去。
忽而听到乔凝绮的问,齐鸢的心间闪过一抹不自在,可是拒绝的话到嘴边无论如何又都说不出来。
是以,最后,齐鸢还是点了点头,没拒绝乔凝绮地再次相邀。
齐温楠静静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忽而一笑,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随即亦是转身离开。
而吵着吵着的两人,忽而就朝着太傅府内的习武场走了去,纷纷扬言要将对方揍到亲爹都不认识的地步。
而原本守在不远处的丫鬟,也因为一众人的离开而纷纷离去。
这边,晏成雪哪里能想到秦允墨的那一些安慰都是胡扯,她到现在还低着头等待着责问。
然而,如同自己想象中的责问并没有到来,到来的只是齐云焕良久的沉默。
齐云焕不开口,晏成雪也就不敢出声,两人谁都不说话,周围的环境自然就更加安静了。
良久良久,齐云焕终于开了金口:“那一日,发生了什么?”
齐云焕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给晏成雪整蒙圈了。
“哪一日?”晏成雪下意识问道,可得到的回复,只是齐云焕的一个冷眼。
晏成雪当即一惧,可是更多的却是忍不住想把齐云焕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的心。
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胡言乱语,什么那一夜,就不能说清楚一些吗?
忽而,晏成雪眸色一僵,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幕,她眉眼一跳,心下有几分不确定,齐云焕说的,该不会就是……
不会的不会的,那人说了,齐云焕第二日醒来,那一夜的事情全都记不得。
虽然这么想可是晏成雪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却不得不死死压制住。
“哦……我知道,那一夜嘛。”晏成雪故作深沉了片刻,“不就是你那个朋友给你喂了药,然后你就睡着了嘛。”
“可是他说,药是你喂的。”一语即激起千层浪,晏成雪只觉心中一时难以平静。
那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讲信用,分明说好了会瞒着齐云焕的。
晏成雪压根就没想过怀疑齐云焕说的话是真是假,便已经开始埋怨起顾梗舟“不靠谱”。
“还有呢?”齐云焕面色微敛,因着晏成雪这一番话,眸中多了几分冷意:好一个顾横舟!
“还有?”晏成雪忽而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剩下的事他可没有告诉那人,齐云焕怎么可能知道。
忽而,晏成雪面色一凝,陡然抬头看着齐云焕,难得抛去了自己心中的惧意,深深地盯着齐云焕。
“齐云焕你诈我?”晏成雪腮帮子微鼓,眸中逸着淡淡地怒意。
“直呼太子全名,谁给你的胆子,嗯?”齐云焕忽而捏上了晏成雪的下巴,整个身子凑近了晏成雪许些,薄热的气息喷在晏成雪的脸上。
“还是说,救了本殿几次,你便以为自己在本殿这里是特殊的,可以为所欲为。”齐云焕的手微微用力,面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冷却。
晏成雪下巴微疼,却也尚在忍受范围之内,是以,她没有呼疼,只是用大大的眼睛盯着齐云焕。
就在晏成雪的注视中,齐云焕忽而就松开了手,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晏成雪看着齐云焕这般,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而齐云焕呢,自退后后便不自觉蹙眉,似乎是为自己的这般举动而有所不满。
忽而,齐云焕掀眉,目光深邃地盯着晏成雪。
晏成雪那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便又提了起来,她警惕地盯着齐云焕,就怕齐云焕突然动手做什么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
齐云焕本是无什么感觉,可是当为晏成雪用看坏人的眼光看待之时,他的胸中莫名多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齐云焕又一次蹙眉,这一次却只是回头,淡淡地避开了晏成雪的目光。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是你的,莫要胡想。”话落,齐云焕又是蹙眉: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对。
“殿下您放心,该是臣女的臣女不会让,不该是臣女的就是白送给臣女臣女都不要。”
虽然不知道齐云焕又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并不妨碍晏成雪顺着齐云焕的话往后说,至于话中真假……
晏成雪便是,莫说是不该属于她的她不会要,就算是该属于她的,只要齐云焕沾染了她也不会轻易要。
说到底,在晏成雪心中,齐云焕还是书中金手指满满的男主,而她只是一个随时随地回因男女主而殒命,却仍旧不兢兢业业走书中路线,拼命去改变自己命运的小炮灰,能不招惹男主那就尽量不去。
别的不说,最起码安全。
晏成雪的小脑袋瓜子飞快运转,面上亦是深沉一片。
晏成雪的话本就是顺着齐云焕的话往下说,可是齐云焕听了还是莫名觉得不舒服,却也未曾多言。
“你可知本殿是什么意思?”斟酌片刻,齐云焕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的目的。
何曾想,听到齐云焕这一问,晏成雪一顿,莫名就想到了适才齐云焕的那几个问,顿时只觉不好,更加没有了回答的勇气。
晏成雪的沉默在齐云焕看来却已然是“不知道”的回应,心下莫名松了口气,齐云焕却是不自觉。
“罢了。”齐云焕似乎终于打算做个人,不再为难与晏成雪,“既不知道,那便不用过多纠结,日后你只需听本殿的吩咐便是。”
谁要听你吩咐?你自己没有侍卫丫鬟吗?
听了齐云焕的说辞,晏成雪又一次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