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晏成雪起了个大早,还特意让白榕准备了好些吃食,这才前往城外的破道观。
“小姐,您是要见什么人啊?竟然弄得这么隆重?”琳儿看着那车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一个道长。”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以晏成雪直接说了出来。
“道长?”琳儿微微凝眉,“小姐,你可别人什么江湖术士骗了,我听说他们专门找你这种漂亮姑娘下蛊。”
不知是不是跟了晏成雪,琳儿就像是完全暴露了本性一般,说起话来压根不带保留自己性格的。
晏成雪微微扶额,满脸无奈:“你又是看了什么话本子?”
“也没什么,就昨日里看到角落里有个匣子,我打开一看算是话本子,好奇之下便翻开看了看……”
“不对不对……”意识到自己跑偏了话题,琳儿及时止损,卡住了自己,“这虽然是话本子中写的,但是却是存在的。”
说着,琳儿一一给晏成雪列举着哪家哪家姑娘因为相信了江湖术士的话而怎么怎么样。
晏成雪不好扰了琳儿说的性质,也便任由琳儿说了一路。
到了目的地,晏成雪便自己抱着东西跳下马车,及时开口止住了要跟上来的二人:“你们就在这守着马车便好。”
“小姐,我们得保障您的安全。”琳儿适时开口回了晏成雪的话。
“这个问题你们不必担心,我来这里知道的人不多。”说着,晏成雪的面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那我只能从你们二人身上找原因喽。”
说罢,晏成雪的目光在琳儿同白榕的身上来回转动。
琳儿瞬间绷直身子,一板一眼对着晏成雪道:“小姐您放心,奴婢对您绝对忠心耿耿。”
话落,琳儿讪讪一笑,随后又缓缓补充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奴婢确实想回到大小姐的身边。”
为避免晏成雪心存芥蒂,琳儿又赶紧补充道:“但是这并不影响奴婢对您的忠心。”
相比之下,白榕就要显得沉寂一些了,静静听完琳儿表忠心的话,白榕只看晏成雪一眼,随即缓缓道:“奴婢亦然。”
两人认真的神情让晏成雪忍不住笑了,她面上的开心不加掩饰:“看你俩认真的神情,搞的像是我真的怀疑你们了一般,我其实就是逗你们玩的,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奴婢知晓。”白榕同琳儿异口同声达到,不同于琳儿的淡然,白榕的眸中闪过微许异色,她不动声色看了眼晏成雪,最终却只是缓缓低下了脑袋。
晏成雪没再同两人过多谈话,说服了两人之后便往破道观走去。
虽说同冯道长约定已经经过几个月,但是实际上晏成雪还是第一次看这个破道观。
看似破败不堪,实则处处存有人生活留下的痕迹。
靠塌下去的稻草、边缘漆黑的锅炉、存有缺口却仍洗的干净的碗……
此时,冯道长正坐于十块堆起来的火炬旁,火炉上吊着冒着热气的圆瓷锅。
“丫头片子你来了。”觉察到脚步声的靠近,冯道长抬头看了眼晏成雪,便低下头继续照看着锅内的羹汤。
香气一阵阵扑入鼻中,晏成雪吸了一大口,毫不介意地往冯道长身旁一坐,随即便伸着脖子往锅内看。
“收敛一点收敛一点。”冯道长忙不迭失拍了拍晏成雪的脑袋。
晏成雪颇显委屈地缩回了脖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冯道长:“就看看怎么了?”
“看看的下一步通常都是吃吃,我煮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让你下肚。”冯道长傲娇的偏头,又拿着汤勺在锅内搅动了一二。
晏成雪嘴角微抽,什么委屈啊在这一瞬统统消失,她无所谓地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往冯道长旁边一方:“这些东西足够换一碗汤了吧。”
看着晏成雪带来的东西,冯道长眸子一亮,而后捋了捋自己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够了够了,我今日心情好,给你换两碗。”
说罢,冯道长起身找来碗,不紧不慢地打了一碗汤,随即往晏成雪面前一递:“趁热喝。”
晏成雪点点头,却也没听冯道长的立马就喝,而是将盛了汤的碗往旁边一放,面色也在一瞬间正经起来。
“冯道长,这一月你可有什么发现?”
关乎自己能不能回家的问题,晏成雪还是比较在意的。
“发现嘛……”冯道长特意拉长了尾音,抓足了晏成雪的好奇。
“但是有一个。”说着,冯道长为自己盛了一碗汤放在旁边,“此月,我翻遍各种书籍,终于在一本记载各种怪事的野书之中觉察到了一些端倪。”
“野书?”晏成雪不解,竟还有此类书籍。
“对。”冯道长忙不迭失地点了点头,“之所以说是野书,是因为此类书不被各个官府所承认,只在民间流传,至于能流传到几代,就得看此书的运道。”
“书也讲运道?”晏成雪抬眸,满目不解。
“自然,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要讲运道的。”说话间,碗中的汤差不多已经可以入口,冯道长端起小抿一口,随即满目享受之色。
这般看着,晏成雪也便伸出来尝一尝的心思,端起身旁的汤学着冯道长的样子小抿一口。
随即……
“咳咳咳……”一口汤入腹,晏成雪差一点没忍住就给吐了,这汤闻起来但是挺诱人,可为什么喝起来就不是那么的令人满意?
“把它喝完,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冯道长轻瞥晏成雪一眼,随即对晏成雪说叨自己得到的结果:“书中说,打破时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所谓天时即为……”
一大堆的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的,把晏成雪绕的脑袋晕乎乎的一片,每当这时,喝一口口味奇特的汤药,晏成雪整个人便又活了过来,仍可继续听着冯道长的各种解释。
煎熬的时间总是极长的,晏成雪只觉得那口味奇特的羹汤她已经喝了好一阵,冯道长都还在解释“天时地利人和”。
终于,口味奇特的羹汤也拯救不了晏成雪了,不多时,她便开始昏昏欲睡,脑袋不时点一点,随时都有睡过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