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凝绮同齐温楠之间选择，晏成雪自然是毫不犹豫选择了齐温楠，反正乔凝绮请她来也不是真心，她同乔凝绮到乔府门口走个过场，也算是给予了乔凝绮这个女主面子，是以，晏成雪走的毫无心理压力。

“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许是多次来同齐温楠的相处让晏成雪太过放松，见到齐温楠的那一瞬，晏成雪整个人就完全松懈下来，甚至于都把晏无霜的话都抛诸脑后，不加理会。

“去书社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新书。”齐温楠对着晏成雪温润一笑，随即拿起自己方才看的那一本书在晏成雪面前晃了一下，“喏，这册书都是第三次翻阅了。”

晏成雪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她又想到自己几日没同齐温楠见面了，随即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齐温楠面上的温和险些挂不住，她急急转身掩去了自己的狼狈：“不……不需要了，我自己去吧，去书社很无聊的，我自己一个人无聊便好，不必搭上你。对了……”

再次抬头之际，齐温楠已经回复自己的温和：“方才在乔府门口，你为何要特意热闹乔韫，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你就不怕出事吗？”

晏成雪耸耸肩，不甚在意道：“怕什么，就算乔韫真想做什么，他那姐姐可不见得会允许。”

“乔凝绮？”齐温楠惊异，“按照她对你的敌意来看，她应当不会轻易帮你才是。怎么……”

说着，齐温楠的面上适时露出困惑之色。

晏成雪也不意外，只道：“如今有传言，是我跟她之间的，她为了表现自己，所以巴巴跑来晏府邀请我，我只好跟来喽。”

说话之时，晏成雪的面上尽是漫不经心，一点儿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齐温楠也不意外晏成雪的态度，忽而只是听着晏成雪娓娓道来。

“没想到刚到乔府门口她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乔韫是她弟弟自然护着她，可我又不是她妹妹，自然是没有仅着她来的理由。至于乔韫嘛……”

晏成雪的眉间闪过一抹深思：“估摸着是以为上次之事我放过他是在惺惺作态。”

“那你不生气？”齐温楠拧眉，“一番真心被如此践踏，你不后悔？”

“无所谓啊。”晏成雪耸了耸肩，“反正我也不是为了要他对我心存感激。”

齐温楠一顿，忽而又是一笑：“说的也是。”

“而且啊……”晏成雪神秘一笑，“我就是想告诉乔凝绮，我虽然不计较上一次乔韫的无礼，但并不代表我怕了他们，更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他们欺负。”

“我知道。”齐温楠宠溺一笑，“那我们几日不去书社了，去……”

“咳咳……”那因为晏成雪进了马车而同白榕一起坐在马车外的亦满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齐温楠未完的话当即顿住。

亦满却不就此停住，状似无意道：“小姐，王爷让您给他找一本书，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状似无意，实则是在提醒齐温楠些什么。

晏成雪眸色微动，却是说着亦满的话对齐温楠道：“既然你有事，那往日再……”

“咳咳……”亦满不知是不是时时刻刻注视着马车内的动静，晏成雪话还没说完，她又咳嗽了两声。

纵是晏成雪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之处了。

晏成雪将未完的话尽数吞入腹中，转而看着齐温楠。

“我……”齐温楠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往日里挂满温和笑意的面孔，此时只剩下一派黯然。

晏成雪的心狠狠一揪，而后她忽而一笑，似乎是明白了齐温楠想要说些什么。

“停车。”晏成雪对着马车外的车夫道。

“吁……”马车应声停下，晏成雪便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背影没有一分迟疑。

“小姐……”晏成雪适才出了马车，亦满便赶紧跑了进来，她蹲在齐温楠的身边，安抚道，“您别难过了，这不是您的本意，奴婢相信迟早有一天王爷会准许您自己交朋友的。”

可是，亦满的安抚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只见齐温楠重拾起那本拿在晏成雪面前晃悠的书抱在怀中，随后往后一靠，双眸一闭，随即浅声道：“去书社吧。”

亦满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齐温楠的样子，她又讪讪住了嘴。

罢了罢了，小姐迟早会想开的。

想到此，即使齐盛也算自己的主子，亦满还是忍不住抱怨地想着：“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回事，偏生不许小姐同晏二小姐来往，分明小姐同晏二小姐来往之时最是愉悦。”

心里埋怨着，亦满又担心地看了眼齐温楠，随后才撩开车帘对着车夫说了一句：“去书社吧。”

这边，晏成雪下了马车后便带着白榕一路慢慢悠悠移向晏府的方向。

“小姐，您没事吧？”马车内的对话，亦满尚且能听到，白榕自然也是没有遗漏。

“能有什么事。”晏成雪挥了挥手，看似一副无畏的模样，可看向前方的双眸之中却无端多了份伤感。

“小姐……齐小姐她……”白榕眸中闪过些许别样的光辉，可是话说出来，却是一如往日那般淡然。

“她？”晏成雪偏着头想了想，“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估计是王爷见不得自己女儿同一个傻子来往太过密切吧。”

白榕抿唇，没轻易接上晏成雪的话，晏成雪却像是没发现白榕的默然一般，喋喋不休地说着：“你说这也真是奇怪，我傻的时候没人同我做朋友，我这不傻了，也还是没朋友。”

“哎……”说着，晏成雪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颇有那么几分戏精附身的感觉，“可能我毕生注定无友。”

别看晏成雪看着洒脱，可白榕还是清楚地感知到了晏成雪那洒脱之下的脆弱，不过白榕并不擅长安慰人，而且看晏成雪的样子，安慰了反而适得其反，是以白榕便静默跟着晏成雪，安安分分当一个称职的听者。

不过宣乐王……

白榕的眉心一拧，他何时又同晏家扯上了关系？

想着，白榕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