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晏成雪都不知道，否则她估计会忍不住手劈人骨。

“莫要胡说八道。”乔凝绮的眼中闪过一抹妒忌，面上却只表现出一抹黯然，“第二小姐并非恬不知耻之辈，你一定是误会她了，她怎会轻易勾引于殿下，或许只是殿下对她有意呢。”

乔凝绮的这个“或许”用的很巧妙，若说小厮会对她的话信上三分的话，这个“或许”就将这三分全部去除掉，转而让小厮认为乔凝绮这是过于心善，反而让人骑到了脖子上。

“小姐，殿下又不是眼瞎，怎么会轻易看上晏成雪一个傻子，定是她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这才让殿下对她有些特别。”小厮越说越气愤，这声音也便越来越大。

乔凝绮却反而平静的不像样子，只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之后看透人生的样子：“殿下英明神武，怎会因为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丢失了自己的初心，定是晏二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着，乔凝绮面上的黯然更甚，但是她还是故作认真的思考了许久许久，可是这许久也不见她想出来晏成雪的什么过人之处。

似乎是绞尽了脑汁还没想出来，乔凝绮干巴巴说了一句：“总之，殿下并不是肤浅之人，他定是看到了晏二小姐的闪光之处。”

说着，乔凝绮吸了吸鼻子，却又倔强地转过了脑袋，状似无意道：“毕竟如今，董公子也躲着我了。”

乔凝绮微垂脑袋，又低声补了一句：“想来，晏二小姐当是有许多过人之处。”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且不说乔凝绮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董越城对她的心思，但是乔府的这群下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心中明白董越城对乔凝绮的态度代表了些什么，可是如今一听乔林奇这么说，这小厮不仅觉得晏成雪恶毒，且绝的晏成雪这人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勾引了一个殿下还觉得不够，竟然连董家公子也不放过，就连勾栏院里的驴子都及不上这晏家小姐的折腾。

想着小厮对晏成雪的唾弃又多了几分，简直恨不得直接弄死晏成雪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乔凝绮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小厮，待看清小厮面上的憎恨之时，她的唇角缓缓勾起，颇为自得。

“小姐。”小厮看了看旁边，压低声音道，“不若我们给晏成雪一点儿教训，也让她……”

“你住口。”乔凝绮声色一凝，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变为严肃，“我乔府做事向来坦荡，你怎可有如此想法，若是你再如此，可别怪我将你赶出去。”

小厮只当乔凝绮是真的生气了，他急忙朝着乔凝绮跪下来，求饶道：“是奴才胡言乱语，还请小姐莫要生气，奴才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边做着保证，小厮对乔凝绮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暗暗琢磨着要为自家小姐做些什么，毕竟自家小姐如此信任她，都把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交给了他——去守着晏成雪。

小厮有一个关系极好的玩伴，是董越城身边的侍从，深的董越城信任，董越城有什么事时，一般都会同那侍从商量一番。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乔凝绮掩去自己眸底深处的嫌弃，屈尊扶起了小厮，“继续去守着吧，日后莫要有如此想法，至于……”

乔凝绮停顿一瞬，似乎又是黯然了一会儿：“此类事件日后不必再来告诉我，毕竟这是殿下同晏二小姐的事。”

说着，乔凝绮转身进了屋子。

“嘭……”的一声，房门在小厮的面前直接关上，小厮怔怔地爬起来，看着乔凝绮的房门片刻，捏了捏手，这才转身离去。

房内，乔凝绮又重新坐下，拿起那适才开始的绣品接着晏成雪。

“小……小姐。”语纤的声音忽而从一侧响起，乔凝绮循声望去，面色讽刺，“怎么？你有话说？”

语纤是实打实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也不知是跪了许久，总之她的小脸看起来惨白一片，不时太好的样子。

语纤的脑袋昏沉一片，她赶紧咬了一下舌尖，舌头一阵吃痛，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这才堪堪稳住自己，没让自己失去意识。

“小姐，他说的不错，可是好好……好好教训晏成雪一顿，这样……这样她就不能跟您争夺殿下了，殿下是您的，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殿下。”

语纤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如今跪了一夜了，这一夜，她滴水未进，眼眸也未曾和过，就这么生生跪在了这里一夜。

“只有我？”乔凝绮讽刺一笑，“你真是这么想的？”

乔凝绮的话落在语纤的耳中，已经变得很轻很轻，语纤费力的睁了睁眼，身子不住往前倾了一下，她伸手撑住地面，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这才道：“奴婢一只都这么觉得，殿下身份好贵，小姐您聪颖、善良、美丽，除了您再无人配得上殿下。”

此一刻，语纤的脑中仿佛剩下了各种违心之话：才不是，乔凝绮这种虚伪的人根本配不上殿下，不配。

可是，膝盖处的疼痛自己脑袋的昏沉，还有肚中的空落感，都让语纤将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压在了胸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敢说。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乔凝绮笑着，却像是一个来自第一的催命恶魔，让人止不住，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好……好好……小姐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的人。”违心话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哪怕此刻脑袋中混沌一片，也不影响语纤说这些。

“我这么好，那你怎么……”手中的绣品被乔凝绮往旁侧的桌上一扔，她站起来走至语纤的身侧，伸手捏住语纤的下巴，满满的都是恶意，“那你怎么还想着背叛我，嗯？是因为我太好了，给了你一种我会放过你的错觉吗？”

下颚处的痛意让语纤的意识恢复了几分，她惊恐地摇摇头，求饶道：“奴婢不敢了了，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