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本殿之所以来这是看在乔韫的面子，若是你叫本殿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恕本殿不奉陪。”

齐云焕的声音很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乔凝绮的心脏上，让她的心脏生疼。

再加上齐云焕面上的不耐烦之色，乔凝绮更是觉得大受打击。

“臣女知晓，还请殿下放心，臣女不会耽搁殿下太长时间。”乔琳琪几乎是压抑着自己的不开心将这一句话说了出来，可即使是压抑者，但她面上的表情却不是太好。

“说吧。”齐云焕并没有看向乔凝绮，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乔凝绮暗暗咬牙，心中颇有不甘，但是想着方才齐云焕的警告，她又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不甘。

“臣女知道，殿下您心悦晏家二小姐完全是因为当初她替您挡了一刀，可是殿下……那一场刺杀本身就是晏家下的手笔。”

为避免齐云焕不耐烦听，乔凝绮干脆开门见山将自己猜测的说了说来。

“哦？”齐云焕终于是舍得把自己的目光分给乔凝绮一些，可是却是透着些危险，“乔小姐，晏二小姐乃官家之女，你如此在本殿面前诋毁晏家，诋毁晏二小姐，你居心何在？”

齐云焕的话听着很是平静，可是他的话中却又仿佛隐藏了无数冰刺，一根一根的往乔凝绮的身上扎。

乔凝绮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生气的，毕竟晏成雪是确确实实为齐云焕挡了一刀，就算齐云焕再怎么无情，这一刀的恩情也总得还上去。

可是乔凝绮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妒忌晏成雪，忍不住想：当初为何不是她扑上去提取换挡类的，若是当初是她，现在齐云焕所死心塌地的会不会就是她了？

可是不论心中怎么想，不是她就不是她，怎么也变不成的。

既然无法流转当初的事情，那乔凝绮只能尽力去扭转当初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她要让齐云焕看清楚晏成雪的真面目，然后——

乔凝绮微微握拳眸中透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光辉。

“臣女绝无诋毁之心，臣女所言全是事实。”乔凝绮面色坦然，丝毫不因齐云焕的发问而有所紧张“臣女已经让人去极力调查此事，如今……”

“乔小姐是在暗讽本殿的人是一群废物吗？”齐云焕并没有给乔凝绮说完话的机会，而是浅声打断了，“既然如此，乔小姐何不自动请缨？”

自动请缨做什么？自然是去当暗卫，专门替皇家调查事情。

乔凝绮的脸色当即白了一瞬，她抬头看着齐云焕，眸中闪过许多复杂的神情，失望、绝望、不敢相信……可是这些通通都化作不甘心。

“还请殿下明察，臣女绝无此意。”乔凝绮忙不迭失跪在了齐云焕的面前，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似乎因为齐云焕这话而有所畏惧。

齐云焕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让乔凝绮起身的打算。

乔凝绮心中的不甘越发浓烈，可是对这齐云焕她却半分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将其藏在心中独自承受。

齐云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即转向雅间的窗处。

良久，就在乔凝绮的双腿隐隐有发抖的迹象之时，齐云焕才缓缓出声：“起来吧，最后一刻钟，说完你便可以离开。”

自始至终，齐云焕对乔凝绮说的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乔林奇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坠入冰窖一般，只要远离齐云焕她便可触及温暖，可是她不愿意。

“臣女已经令人在查，结果不日便会出来，还请殿下信臣女一回……”说着，乔凝绮咬牙，却是不得不搬出了自己的弟弟，“就算殿下您不信任臣女，但也请看在家弟的份上，给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所以还未查明白的事情，你便到本殿面前胡说八道？”齐云焕眸色微冷，他淡然从座位上起身，不急不缓走向乔凝绮。

“乔小姐，若非是看在令弟的份上，今日本殿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见你，另外，当初之事本殿已经查清楚，同晏家有没有关系本殿自然是清楚的，还是说你觉得本殿的人比不上你的人，嗯？”

不同于对着晏成写时的惑人，齐云焕者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危险之意。

“臣女并非此意，只是……只是……”来自齐云焕的威胁，让乔凝绮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脸色也是一白再白，几乎没有血色。

“行了。”齐云焕又一次厉声打断了乔凝绮的话，“本殿不管你只是什么，但是本殿警告你，不要在试图挑战本殿的极限，否则这新账旧账一同清算之时，本殿怕你承受不住。”

威胁女人不是好男儿作为？

对此齐云焕嗤笑，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没有这一条规矩。

“毕竟……”齐云焕的声音微微压低，“上一次你买凶杀人之时已经足够你吃一壶了……”

乔凝绮的身子瞬间瘫软，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面上一派绝望，然而，齐云焕的话却是还没有结束。

“买凶杀人，对方还是朝廷命官之女？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够赔？若非是因为乔韫，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本殿面前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呵呵呵……”乔凝绮忍住了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随即又深意一口气。

乔凝绮重新端跪在齐云焕面前，面上恢复平静。

乔凝绮对着齐云焕深深叩了一个头：“臣女知晓，此次是臣女胡说八道，企图仗着阿韫在殿下的面前构陷晏二小姐，臣女知错，还请殿下宽恕臣女。”

乔凝绮的态度不可谓不认真，可是这样认为的前提是，忽略她在叩头之际眸中闪过的阴冷。

然而，齐云焕探查人心的本领素来极好，乔凝绮那自认掩藏的极好的情绪在齐云焕面前统统不够看。

“乔韫的面子也并不是那么大，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那便新账老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