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雪一回到刑部大牢,就发现了一些特别之处,比如说晏无霜人口失踪了。
晏成雪的心中当即涌上了一些不好预感,彼时,脚下窜过一只老鼠,晏成雪所没有情绪扮演害怕老鼠的这个角色。
“爹,我姐呢,她怎么不见了?”晏成雪率先跑去问盘腿坐在稻草上的晏楚维。
晏成雪睁眼看了一下晏成雪,随即又缓缓闭上了双眸,可就算如此,晏成雪还是能感受到晏楚维的心情并不是太佳。
晏成雪看着晏楚维的这样子狠的牙痒痒,但是她也明白从晏楚维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当即,晏成雪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刘蓁:“娘,我姐呢?她去哪里了?”
刘蓁并没有直接回答晏成雪,而是看了稻草上打坐的晏楚维一眼,随即转头看向晏成雪,面上扯出一个比较牵强的笑容:“你姐她没事,就是……”
刘蓁找不到借口骗晏成雪,毕竟晏成雪不傻,什么借口说出来反而会让晏成雪更加着急。
不过……
刘蓁摇了摇头,显然没打算告诉晏成雪……
晏成雪的担心一时间到了极点,她看着刘蓁,面上满是倔强:“你们不告诉我,那我便自己去找答案。”
说罢,晏成雪转身往监牢的门处走去……
“成雪你做什么?”刘蓁即时拉住了晏成雪,低声警告道,“你别胡闹。”
晏成雪看向刘蓁:“我没有胡闹,她是我姐,我必须知道她的情况。”
“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晏楚维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还没有知道真像之前你便如此沉不住气,若是你知道了,你又会如何胡闹?”
晏楚维的语气颇为凌厉,晏成雪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抬头倔强地看着晏楚维,随即缓缓说道:“我没有胡闹,她是我姐姐,你们不为她着想,那我就替她着想。”
晏楚维顿时被晏成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你这是在胡闹。”
“我没有。”晏成雪仍旧倔强。
“你……”晏楚维指着晏成雪的手微微颤抖,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唉……”晏楚维猛地一甩衣袖,对着刘蓁道,“既然她想知道,你便告诉她,我倒是想看看她能讨回些什么公道。”
听着晏楚维的气话,刘蓁虽是无奈,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晏成雪说道:“无霜她之前一直上吐下泻的,已经被转了监牢,由大夫医治。”
“上吐下泻?”晏成雪凝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说出来一些,刘蓁也便没打算藏着掖着,她一下子将晏成雪去宗人府之后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晏成雪走后没多久,晏无霜就开始上吐下泻,狱卒来将晏无霜带走之后又来了两次,第一次说是晏无霜是中毒,第二次说是诊错了,晏无霜只是吃坏了肚子,这才上吐下泻。
听完刘蓁的话,晏成雪沉默半晌,面上一派深邃,忽而,她转身走向了门边……
晏楚维看了一眼晏成雪,却没有阻止晏成雪的动作,而是重新闭上了双眸在原地打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来人呐……来人……”
晏成雪毫不犹豫地拍着组成隔墙的木头,那用的力度之大,她自己都感受到了掌心的疼意。
路过晏成雪并没有在意,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顺带一声一声的唤着。
终于,狱卒不耐烦地走来,他拿着身侧的佩刀敲了敲木,不耐烦道:“喊什么?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晏府,你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最好给我安分点。”
晏成雪瞪着眼睛看着那狱卒:“若是我们不安分呢?你能如何?滥用私刑?”
狱卒的脸色顿时不好,他看向了角落里晏楚维,大声嚷嚷道:“晏楚维,你这傻子女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还是说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中书令?我告诉你,管好你女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成雪……”晏楚维意思意思地喊了一声,不过晏成雪完全做没有听到的样子。
晏成雪瞪着那狱卒道:“你不要拿我爹威胁我,我姐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晏成雪认得这狱卒,这是早上前来送吃食的。
“怎么了?”狱卒嗤笑,“我说晏成雪,你姐自己吃坏了肚子你还问我对她怎么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我可什么都做不了。”
狱卒那故作出来的无辜模样让晏成雪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若是就这么问,那狱卒显然是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都做不了?”晏成雪再次嗤笑,“你下毒不是下的挺好的嘛,怎么这会儿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狱卒的目光一时之间闪烁不定,随即,他凶狠地盯着晏成雪,冷声警告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你姐姐只是误食了巴豆粉,这才上吐下泻的,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似乎是觉得话的分量还不够,狱卒又恶狠狠补充道:“我可告诉你,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可是晏成雪会害怕吗?若是他真的害怕,也不至于站在这儿跟狱卒对峙了。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知肚明,可要是我姐姐出了什么事?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刑部大牢之中凉意透骨,在晏成雪说这话之时,又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凉风,狱卒只觉得身子骨一凉,双腿不由得开始打颤。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见鬼了……”
随即便不耐烦地看向晏成雪:“我可警告你,你现在是阶下囚,可不是什么中书之女,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晏府,你若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女子,毕竟晏家如今没落了……”
稻草之上盘腿坐着的晏楚维顿时捏紧了双手,牙关也狠狠咬紧,胸口更像是憋了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压的晏楚维整个人都有些难受。
不过晏楚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淡淡地盘腿坐在稻草之上,仿佛已经看破红尘,打算皈依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