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齐云焕狠狠的打了个喷嚏,鼻子仍然有些瘙痒难耐,他伸手揉了揉鼻子,可是那举手投足之间依然优雅异常,就整的一个贵公子的模样、气度,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殿下,您没什么大碍吧,莫不是受了风寒。”德公公当即着急地为围想前,关心姿态不似作假。
“无碍……”齐云焕的态度却不是太过热络,他伸手止住了的德公公的动作,冷声说道,“本殿没有时间跟你耗,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了,若是没话那本殿便先行离开。”
惊觉自己究竟是因何留下了齐云焕的德公公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对着齐云焕行以一礼,随即认真说道:“老奴明白殿下的意思,老奴不会耽误殿下您太多的时间。”
齐云焕的情绪并不是太好:“可是你已经耽误了,不是吗?”
只到齐云焕的情绪不是太好,德公公也没有法子,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齐云焕八成是要离开的,而且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那一种离开。
“老奴想给您说说陛下的事。”德公公的话其实酝酿的还不是太完善,但是为了留住齐云焕,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否则一旦留不住人,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齐云焕长身玉立,他冷冷的看着德公公,就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务一般,一点儿也不在意德公公想说些什么。
德公公的心中苦涩万分,但酝酿了一会儿,措辞他还是能够说出来一些的。
“殿下,陛下虽说对不起皇后娘娘,可是他绝对对得起您,这天下所有人皆可对陛下冷眼,可唯独您不可,您是没有立场的。”一番话被德公公说的语重心长。
齐云焕的面色却没有因为德公务的话而改变半分,他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想对本殿说的吗,可是本殿一点也不想听这样的话,有没有立场你说了不作数,我说了才做数。”
“本殿再给你一次机会。”齐云焕的声音清冷一片,“别让本殿再听到此般之言,否则就算你是陛下身边的老人,本殿也绝不轻饶。”
听出齐云焕画中的认真之意,德公公面上的无奈又多了几分,可是面对齐云焕他又没有法子,只能点了点头,想着法子去走迂回路线。
“虽说陛下对不起皇后娘娘,可是殿下,陛下也因此事多日从噩梦中惊醒,他也不想那样做的,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陛下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他也已经忏悔多次,您不是已经看到过他的诚心了吗,也曾因为陛下的诚心,您给过陛下一段时间的原谅不是吗?”
“可是您如今的态度再次冷硬下来,您知道陛下有多伤心吗?”德公公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陛下是一国天子,许多时候他的情绪是不能外露的,可是他就算特意对您露出一些情绪,也换不来您的一点目光,殿下,您跟陛下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啊,可是最亲近之人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
齐云焕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德公公。
德公公知道,齐云焕这是愿意再听他说下去,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话里话外也轻松了很多。
“如今陛下多种疾病缠身,每日入负最多的不是膳食,而是汤药,老奴虽然说知道那些话有些大不敬,可是老奴还是要说。”
“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了。”随着这一句话的出口,德公公的脸上当即出现一抹黯然,“太医院院首给出诊断,陛下近年来情绪不稳,久病不愈,再如此下去,怕是……”
德公公摇了摇头,面上的神情就已经说明了些什么。
“……”德公公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个地步,齐云焕却还是保持着缄默,半句话都不回。
然而他确实知道,齐云焕话的不回复已经算是最好的回复了。
一时之间,德公公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再接再厉说道:“老奴知道您是因为陛下对待晏家的做法,让您想起了皇后娘娘,您害怕您同晏二小姐之间同陛下跟娘娘之间一般,所以你好不容易的原谅情绪又一次散去。”
德公公长叹一口气:“可是自始至终,殿下需要的只是您的一句宽慰,您的一句亲昵的父亲啊,若非您心中对陛下有成见,事情又如何会闹到这种地步呢?殿下……”
德公公沉重地唤了齐云焕一声:“其实从一开始您就知道,陛下偏袒王爷,可是你要想让陛下公事公办的方法也有很多,可是您不愿意,你走不出心中的那道坎。”
齐云焕猛地看向了德公公,神色颇冷:“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可是本殿自己为何不知道,既需要你来同本殿说明。”
要是晏成雪在场,指定对着齐云焕说一句:“你可就死鸭子嘴硬吧。”
但是德公公不是晏成雪,他没有这样的胆子对齐云焕说这样的话,他只能往后退去,随即对着齐云焕跪下,恭声说道:“老奴知错,还请殿下恕罪,可是老奴还是要把话说完……”
齐云焕的额间青筋直跳,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德公公,而是由着德公公继续往下说。
“陛下偏袒王爷,可若是在王爷同殿下您之间抉择,陛下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殿下你,这一点,老奴相信殿下您比老奴更加清楚,可是你心中有一道坎过不去,有那道坎存在,您便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
德公公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在齐云焕的胸口上扎刀,可是齐云焕始终没有阻止的德公公。
“所以归根结底,晏二小姐那些日子的牢狱之灾,跟王爷是有一定关系,可是最大的原因在您。”
“说完了?”齐云焕终于是开了口,可是他的勤学冷静的不像话,就仿佛德公公方才说的那一些话,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一般。
德公公也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只有齐云焕自己清楚,他的心里有多少难以平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