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玲说：“我让以前的龙组特工帮忙你打听打听，你也可以让丁澄那个隐世家族的朋友帮你忙。”

我说：“现在，我感觉到挺好的，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一切随缘。”

秦志玲说：“看不出来，你还成大师了。”

我说：“惭愧，惭愧，我略有研究而已。”

这时，梅想到了，他开着车来找我说：“我最近有个好项目，一起来弄弄，怎么样？”

我说：“你的好项目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

秦志玲说：“你们先聊，我走了。”她知道这涉及到商业机密，无论成与不成，她最好都不参与其中。

梅想说：“你别走呀，你可以加入其中，捞上一笔。”

秦志玲说：“谢谢！我还是赚我的小钱吧！我可经受不起，那狂风暴雨的摧残。”

梅想说：“人活这一辈子，谁占有的东西多，谁发挥的价值就越大。那些东西不用，许多就风化和败坏掉了。”

秦志玲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听听。”

梅想说：“有个经济学的博士，估计你们也认识，帮我设计了一个直播平台，我觉得不错。推荐你们也加入，来捞上一票。”

秦志玲哑然失笑，说：“我当是什么新鲜东西呢？原来是直播，那些多如牛毛的直播节目，都让人看腻味了，你有什么办法，从中捞上一笔，而不被那些资本巨头咬上一口？”

梅想说：“这个世界，有些人天生就是来享受人生和指挥别人的，有些人则天生就是汗流浃背来受苦的。你只要想赚钱，就有办法赚到钱。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钞票咬手的暴发户，那些有实力的人，比如说两三百万的别墅一买三四套的人，找我的平台做直播，我就可以考虑考虑。”

秦志玲说：“能赚那么多钱的人，多半不是傻子吧！”

梅想说：“你也别高估了他们的智商。”

我说：“刚开始，也别光用这种人，也要用用有实力的人。比如说那些艺术学校的女生，和那些嘴皮子利索，能把一颗白菜说成一朵花来民间艺人。”

梅想说：“我认识一个唱东北二人转的，他的名字叫向天营，这小子是营口人，小伙子卖着烤串，嘴巴巴拉巴拉的，能把你逗乐。许多穿貂的扒蒜小妹，和金链子大哥专门开着车听他吹牛皮。你到他那里去买烤串，这小子咔咔的就是一顿侃，两三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我说：“小伙子形象怎么样？”

梅想说：“这家伙理着个莫西干头，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看起来绝对欠削，他绝对能火。”

我没有答话，这时我的女友方美玲和她的母亲来了。

方美玲的母亲孙晋洁知道了梅想的创业项目，说：“现在东北的直播挺火呀！那些个小伙子小姑娘巴拉巴拉的，以前掏大粪的，捶背的，都入了这个行当，还干得挺好。这行当就和拉保险，干传销的一个球样，谁不要脸，谁心黑就能挣大钱。有个以前修车的，接触了几天保险，又干了阵传销，什么都没干成。等他一弄直播，就弄成了，还成了一代宗师，收了十几个徒弟。戴个手链，闻个香，喝着土地端的茶，用传销的手法管理徒弟和粉丝，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梅想说：“这孙子我知道，他叫耿铁鸣，成天在网上装，要打这个捶那个的，搞得像黑社会一样。其实，他狗屁不是。”

我说：“这样的家伙确实上不了台面。”

孙晋洁说：“搞这个，就要找到靠山，找到风险投资，和金主。你们可以和省行的行长万西影联系联系。他说不定会给你们引荐引荐投资人。”

我说：“这万西影是搞银行业的，喜欢的又是古董。这直播平台没什么资产，他也不会感兴趣。何况，无利不起早，他凭什么要帮我们。”

孙晋洁说：“万西影的行长夫人盖文静，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她以前是个演员，一直没能大红大紫，现在她心有不甘。你们弄直播平台，给她一流的待遇，就不怕万西影不给你们投资。”

我说：“谢谢指点，您这招曲线救国，还真妙！”

这时，何天佐为我办了那件大事之后，婉拒了我帮他找工作的好意，仍然在那家小小图书公司混饭吃。

别以为这种私营的小公司会有什么人性化管理，或在制度上有什么灵活或创新的优势，其实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它们的制度比国企更呆板，比国家正规的和大型的报纸、杂志或出版单位更僵化。以我为例，何天佐在汉东日报实习时清清楚楚的知道：记者如有采访任务时不用到报社上班的，在采访完之后到报社报到，再完成稿件就行了。而且，报社的待遇极其优厚。报社记者的基本工资是何天佐的两倍，加上奖金就是他们总编的两倍了，因此它能吸收许多最优秀的人才。

何天佐所在的图书公司的制度却极其呆板，甚至比正规出版社还要死得多。以何天佐为例，他被分配去搞市场调查，却必须每天早上到公司报到，浪费时间不说，还要多花费许多车费。

可当何天佐把这一点跟姚总讲述时，他竟说什么公司制度还是要遵守的。

秘书小姐更是打起了官腔，口口声声什么公司制度。一共才二十多人的小公司，还包含着好几位兼职人员，讲什么公司制度，真是见鬼。如果说公司有什么费用补偿倒好了，可该死的是什么补偿都没有。对于坐着改稿子的编辑来讲，这样严格的控制是必要的，可对于搞市场调查的何天佐来说，却是官僚主义。可笑的是，如此小的一个公司里竟也存在着这样严重的官僚主义。

其实，何天佐的性格也存在着不少缺点。他是人们常讲的那种具有双重性格的人，有时候他大胆如法国元帅缪拉，可有时他又如女孩子般胆小，甚至是懦弱。有个曾和何天佐共事的女孩曾对我说：“你过分善良，要小心别人利用你。”

可能真的存在这个问题，因为何天佐的相貌的确十分憨厚，而他的内心与之相比则显得更为纯良。当然，在这个世界里，这些也许是毛病。更要命的是，何天佐不太愿意欺骗别人。比如何天佐的老总让他做出书计划，他说他看了何天佐的科幻，觉得他还写得不错。废话，何天佐当然写得不错，因为他的这部书稿是应未来出版社一位编辑的要求写的。

当时，他打电话来，催稿也很急，结果何天佐一激动，就日写8000字，连赶一个多月，把任务给完成了。由于他没交代清楚只要科幻稿，结果何天佐写了三、四万字的别的稿件。他看后却大发脾气，说什么何天佐把无论什么稿件都寄过来。

何天佐当时没经验，只有唯唯诺诺，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办。其实他并非想挖掘什么新人，也是和其他书商，以及我们的老板一样，抱着榨干年轻人的心理来做这件事的。

当时，因为害怕伤害眼睛，他几乎不会打字，因此被打字店很黑了一笔，以至于花去了他一千多元钱，这笔帐至今无处可报。更气人的是有家叫荣荣繁荣打字店居然是用扫描仪从我的文稿上直接扫的。每千字会错上三百，漏行、漏篇，多打上三、五句凑字数更是常事。

这家打字店的老板是一只眼有白内障的独眼龙，他的那个打字员小姐和他一样黑心。狗日的老头唠唠叨叨的讲他的电是一元多，狗屁！这杂种讲这话就是不想让何天佐在他的机子上校正。要是我弄这么一大本错字连篇的东西回去，跟没写有什么区别吗？黑了良心的家伙还欺骗何天佐说：“我们这儿来打字的都是三元钱一千字，不包改错。全是拿回自己机子上改。”

这句话只有白痴才说的出来，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一区的打字通价是三元千字，多打能够便宜到两块五至两块。何天佐已经很了解这一带的打字市场了，所以没有上当。何天佐当场揭穿了他们的阴谋。愚弄别人也换个高级点的手段，别用这么低级的。那个相貌丑陋的女打字员说：“你大概是别人不肯把机子给你改，你才到这里改吧！”废话，有电脑谁到你这儿打字？难道何天佐的钱多得实在没地方花了吗？

在这儿打字，你就应该对校正负责，虽然不要求你没有错误，但你们这儿也错的太离谱了。更要命的是他们居然把空格也算字数，他们多打两个空格何天佐就得多花不少钞票。

这两人一唱白脸、一唱红脸，不停地变换花样，为的就是把何天佐口袋里的钱哄出来。何天佐自然也不是傻瓜，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不过他还是中了暗算。他们把同样一段内容粘贴复制了很多次。

每天晚上10点多，何天佐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拿打好的文稿，同时又把新鲜出炉的稿件交给他们。

何天佐的磁盘在他们机器上因为染了病毒，废了好几张，稿件也被他们弄得不像样子。这个独眼龙老板却每天自得其乐，听着梆子和的信天游。

丑陋的女打字员颇像格列佛游记里的女耶胡，和她的男友公然在打字店里调情。他的男友每天都灌点猫尿，总是醉熏熏的。两人的亲吻、搂抱全然不顾忌老独眼龙。独眼龙则微闭着眼睛，开心地看着他店里的这对青年情侣。每次，何天佐都疑心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何天佐终于无法忍受他们巧立名目的盘剥和恶劣的服务态度，换了家打字店，这家店用三元给我结算，但是包括输出，又包括在机子上校正。服务态度与荣荣相比也好的多。

独眼龙老板没能笑到最后，他那位打字员小姐和男友在半年后的一天夜里，把店门打开，将电脑、打印机等都卖掉了。只有复印机因为太重，而未能下手。两人远走高飞了。据说打字员小姐和独眼龙还是亲戚。可呼天抢地的独眼龙至今没有再得到关于打字员小姐的半点消息。

当我知道何天佐的这个故事后，我笑了，说：“你也太小心了，这是什么时代了，你不转变观念，学会打字自然自己会吃大亏。”

何天佐说：“我到汉东日报实习的时候，一个月就学会了打字，而且速度很快。后来，我又买了电脑，也不过两三千元。等我赚了钱，我就买个好点的苹果电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