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听我说……”
假山外,明慧一路小跑的跟在四阿哥的身后,小脸通红。
四阿哥没有表情,神色如常,但是心底的不快估计很快要溢出。
“姐夫,你慢点走,哎呀!”明慧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石径上。
冷若冰山的四阿哥可算是有了反应,他停住脚步,紧张的回望,想看看是不是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又诓骗于他。
“明慧,你没事吧?”四阿哥看到她皱巴的小脸后,就放下了矜持,大步走了回去。
明慧见他反身回来,小脸又笑开了,直抓住他的手臂。
“姐夫,我没事,嘿嘿!”
明慧紧紧的拽住四阿哥的胳膊,调皮的眨巴着她明媚的双眸。
她不知道,她现在这般模样,是让四阿哥心心念念的模样。
他强忍住冲动,欲甩开:“你又骗我?”
“姐夫,我没骗你,我真的只是借你的园子帮敏源哥哥的。”
明慧在保友和保命之间,选择了后者。
原来,刚刚角落里那道身影果真是这园子主人四阿哥的。
然而,他只是回来拿一些东西,没想到却看到了明慧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这人,一向多疑,且距离感极强,可奈何明慧却是让他无法抗拒的人。
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个明媚阳光的姑娘,她这般活泼灵动,才是他内心最喜欢的女子模样。
有那么几时,他曾想,如果她再长几岁,是不是嫁给他的就是她了?
明慧见四阿哥走神,又拉起他的胳膊,不设防的哭诉道:“姐夫,你那么英明神武,当然一猜就知道的。我就是喜欢帮人,看不得别人受苦!”
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一个动作,触动了四阿哥的神经。
他突然间拽过明慧,将她逼到了假山之下,深邃而狭长的眼睛,危险且认真的说道:“你看得到我也在受苦吗?明慧…”
明慧如惊了的兔子一样,汗毛直立。
她不傻,知道面前四阿哥话里的情愫。
可是,她一直把她当哥哥一般的对待,虽然偶尔对他逾过矩,撒过娇,可她什么时候也没有给他留过情。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她不回话,他就这样等着。
只见,四阿哥的眼神从危险的迷人变成了温柔的坚韧。
明慧这时是有些激动的,也有些的无奈。
一旦清楚了眼前人的心思,明慧瞬间有种,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的想法。
“姐夫…我…你…”明慧红了脸,也红了眼。
四阿哥想再靠近一些,再仔细的听听她的心跳声。
他本不是鲁莽之人,缘何这般情不由已。
假山内的玉泽与少筠二人,更是四目如铜铃,心跳堪比山外人。
这戏码,书里写过,戏里唱过,可眼里见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少筠一边担忧明慧做出傻事,一边又肚子闷痛。
玉泽不知何时又靠近她,把她拽回一些,又往深处去。
可假山里就那么一方小天地,已经是退不可退了。
玉泽摇首,示意少筠不要出声。
这种事,不撞破,就是没发生。
少筠不甚了了,肚子一阵疼,一阵休的,折磨人的很。
玉泽扶住她,二人刚要起身,被突钻进假山的俩人,惊的冻住了。
八目相对,明慧刚要惊叫,就被四阿哥及时捂住了嘴巴。
四个人,两对男女,皆是惊诧万分。
四阿哥脸色没有明显的惊色,只无奈的勾了一下嘴角。
明慧是瞳孔放大,眉毛跳舞,有些承受不来撞进眼睛里的,玉泽和少筠。
她似乎忘了自己刚刚在山外,和四阿哥姐夫逾矩的对话,还满心满眼的惊怪着旁人。
少筠也不知是疼的冷漠了,还是被玉泽淡然自若的态度感染了,只无奈笑笑。
若问为何四阿哥明慧二人会突然转进假山里,听到外面敏源自言自语的声音就是答案。
“这两人去哪了?不是约了在这里吗?”敏源一身藏蓝色锦缎长衫,玉白面容,急步的找寻着。
他今日来也是壮着胆子想问问少筠,听说马佳世伯和阿玛商量了下月放小定,她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想要一并稍给她。
婚事近了,他心里就踏实了。
如若不然,他每日都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的婚事,可能随时会失去少筠。
世家公子的骄傲矜持,在少筠这里根本的不复存在。
敏源焦急的探看着,他只想快些看到少筠。
渐渐地,他远离了假山,走向了小园子的另一方。
假山里四人大气不敢喘,四阿哥更是冷的眉毛都僵住,直拿眼睛瞪着肇事者明慧。
他仿佛在说,看就是你把他引来的。
明慧老神在在地盯着少筠,一副你看你早说你喜欢的是玉泽阿哥多好,何苦还叫我惹恼了四阿哥。
“都出来吧,人走远了!”四阿哥甩了甩衣摆,有点窝火。
今天本是好日子,偏偏被搅得乱七八糟。
且不说眼前的事情,就说前院那群公子爷,非要他给做什么公证。
“少筠,你,你们?你怎么敢?”明慧只顾着要数落少筠,一把将人从玉泽身边拽过。
少筠真想闭起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我什么我?你先把四阿哥哄好吧你!”少筠转移矛盾最为拿手,没等明慧深问,就把问题移交了。
玉泽笑她,笑她聪明的同时,又笑她似被抓包的无奈神情。
明慧适才想起一身冷气的姐夫,忙又谄媚的笑道:“姐夫,你看,我真是约的敏源哥哥…”
“好了,走吧,你们一同和我去前院,正好那里有些问题等着马佳小姐给个说法!”
四阿哥头疼,他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除了标准冷面之外的神情,可今日却被这几人看了个清楚。
看来,老子的书还是得多读,这样才能静心忍性,不表不发。
“四哥,前院什么事?”玉泽站在四阿哥身旁,看似随口的问道。
四阿哥哪里不明白玉泽的举动,忙反刺回去:“自然是你家野猫惹的麻烦事儿!”
他心里憋的慌,哪能叫你好受?
他二人,一个冷面皇子昂首望天,一个桀骜亲贵负手而立。
那晚霞漫天,映照的,是互为相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