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二忙碌的身影,宁天薇越想越不对劲,想到刚刚苏觅的行为,不由的恼怒,“你阴我”
苏觅挑了挑眉,“我阴了你什么”
“你故意在我面前,拿起那些布匹,让我去抢”
苏觅伸出白皙的手指,饶着肩膀上的头发,“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要抢着买”
宁天薇愤怒的拔出剑,抵在苏觅的咽喉处。
老板吓的颤颤巍巍,“这位女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刀剑不长眼”
屋里的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纷纷尖叫着跑了出去。
苏觅抬起头和宁天薇对视,两人都不甘示弱,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相让。
看到绣坊内的情况,宁鸿宇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姑太冲动了。
“元武,你快下去,苏觅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别把她吓坏了,到时候不好和苏二老爷交代”
元武急匆匆下了马车,走进绣坊,他和国公爷一直坐在马车上。
刚刚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宁天薇自幼在神医谷学医,学成后便跟着师傅云游四海。
身上沾染了一些,江湖儿女的豪爽,能用剑解决的事情,绝不用脑子。
元武拉住宁天薇握剑的手,轻声说道,“这里是京城”
她收回剑,放入剑鞘,不免对苏觅有所改观,刚才居然临危不乱。
心里不由赞赏了几分,“我很期待你嫁进国公府,到时候我定会好好和你相处”
“你放心,我也会和你好好相处”
宁天薇是宁鸿宇的小姑,嫁过去自然要和她好好相处,前世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因宁天薇处处找他的茬,以至于她十分厌恶宁天薇,现在看她爽朗的性格,还挺招人喜欢。
前世,她拒绝了宁鸿宇的婚事后,宁天薇开始了贵女之间的聚会。
每次两人见面就会针锋相对,在商铺偶遇也会抢首饰,抢珠宝,抢衣服,闹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最后还是宁天薇察觉她身体的毒,亲自为她解毒。
可惜余毒还未清,她便被赵怀修亲手送上一杯毒酒,毒发身亡。
到死她才明白,原来苏念瑶一直在给她下毒。
小棋脸色苍白的跑到苏觅身边,掀开她的衣服,查看脖子处。
见没有伤口,眼泪噗嗤噗嗤掉下来,“小姐,你还没过门呢?她就敢这么对你,你要是过门了,她指不定怎么欺负你呢”
“你这傻丫头,我会被人欺负吗,等我嫁过去了,我就是当家主母,没人欺负的了”,说完,看着俩人的身影走进了马车。
车夫见主子已经上了马车,挥起鞭子驾着马车往前走。
微风吹动着车帘,宁鸿宇刀刻般的侧脸露了出来,身穿紫色锦袍,姿容清冷。
苏觅笑意盈盈站那,宁鸿宇还如前世一般,丰神俊朗。
宁鸿宇看着马车外,苏觅清水出芙蓉的脸,站在那娉娉袅袅的身影,。
两人遥遥相望,宁鸿宇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冷漠。
苏觅不禁陷入了回忆,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是他拉着他祖父,父亲的棺椁回京城的时候。
老镇国公临危受命前往边疆,抵御外敌,宁鸿宇的父亲,当时还是世子。
担心老镇国公体力不支,亦然跟着一起上了战场。
不久战场传来消息,老镇国公追击落败的敌人,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埋伏阵亡。
老镇国公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保佑一方平安,宁鸿宇听闻祖父,父亲的消息悲愤不已。
连夜赶往边疆带回亲人的棺椁。
那天细雨绵绵,像是老天也在为老镇国公的离去而哭泣。
一个少年身穿孝服,白色的布带穿过额间,系在额头上。
他当时面色苍白,身形干瘦,脸色平静,唯有那双黝黑透亮的眼睛,寒光凌厉。
他手中捧着牌位,身后跟着两具棺椁,漫天飞舞的纸钱,随风飘荡,为两位亡魂人指引回家的路。
京城的百姓纷纷出来,迎接老镇国公回家,道路两旁人浪如潮,压抑着哭声。
她也被挤在人群里,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时候她已经退了镇国公府的婚事,虽然很想去为宁鸿宇做点什么。
确只能静静的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瘦弱的身影。
当今陛下看镇国公府,在百姓中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坐立难安,之后处处打压镇国公府。
他独自一人撑起镇国公府,不久后他母亲逝世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亲人接连离开后。
他便深居简出,之后不久,坊间传闻他性情越来越暴戾,狠辣无情。
只有她知道其实宁鸿宇不是坊间传闻的那样,前世伯父不让父亲的棺椁入祖坟。
是他帮忙另寻了块地方,安葬了父亲。
那时候宁鸿宇撑着油纸伞站在她身侧,她才知道原来他可以正常行走。
苏觅想到前世的种种,泪水湿了眼眶,站在那久久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
小棋想着小姐在府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对宁天薇的怨念更深了。
“小姐,你别伤心,回去我就禀明老爷,让老爷退了镇国公府的婚事”
听到她的话,苏觅明艳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如百花盛开,让人移不开眼睛,“你这丫头,就爱乱猜你小姐的心思”
“奴婢也是担心你”
苏觅继续在绣坊逛着,挑选好要用的布料后,坐着软轿回了候府。
宁鸿宇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到苏觅的身影坐上软轿,才收回视线。
不禁皱了皱眉头,传闻中苏觅的脾气蛮横无理,娇蛮任性,但是现在看她和传闻中并不相符。
元武嫌弃的踢了踢马车里的布匹,“你说你和苏姑娘置什么气,非要抢人家的布,现在被人摆了一道了吧”
宁天薇正气恼不已,狠狠揪着元武的耳朵,“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