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白起是被傅宣赶出房门的,吴白起却没丝毫的不开心,既重生得知心上人安然,他自是高兴的。
吴白起高高兴兴的回府了,傅宣却又惆怅起来了,她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她重活一世,是不想再嫁人的,上一世的苦难,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吴白起对她的心意她上一世就知道了,只是她……罢了,一切随缘吧!
傅宣窝在府中数日,这日傅夫人提起要带着傅家姐妹去云罗寺上香,傅宣才得以出府。
金翊卫。
“小侯爷,外面有个姑娘找你。”
吴白起正练武时,一小兵跑过来,指着金翊卫门口处喊道。
吴白起收起手中长剑,疑惑道:“姑娘,哪位姑娘会来找我?”
吴白起心中疑惑,走到门前,看到眼前人才明白。
“属下参加主子。”那女子见到吴白起,立刻行礼道。
“听如?你怎么来了,可是傅姑娘有什么消息?”吴白起问着,而听如正是吴白起安排进傅府的,一来保护傅宣安全,二来替他传达傅宣的消息。
“傅姑娘今日要去云罗寺上香。”
“云罗寺?算算日子也该去云罗寺燃长明灯了。”
吴白起若有所思,接着便也骑马去了云罗寺。
云罗寺。
这是傅宣重生后第一次来云罗寺,她走在云罗寺寺内,心事重重,依稀记得上一世最后一次来云罗寺,是一个春日。
上一世,傅宣同齐策成婚后不久,齐策公务繁忙,甚少回府,傅宣同齐策之间的矛盾也是连连不断,傅宣忍不了来云罗寺,希望佛祖可以开导她。
傅宣上香后,本是要走,主持却叫住了他,“寺内的杏花开的正好,施主不妨去瞧瞧?”
“早听闻云罗寺的杏花乃是一绝,今日我也便去看看,多谢主持。”
傅宣是一个人去看杏花的,满目杏花,突然闯进一青衣少年。
是经过的人,傅宣凭借背影认出了那个人是吴白起,他的名字含在嘴中,傅宣却没开口喊出,“他怎么会来云罗寺?”
傅宣疑惑时,肩被拍了一下,她回头看到吴白起抱着一大枝杏花,冲着她笑:“傅姑娘,好巧啊!你也来这里了。”
“吴将军。”傅宣退后一步,行礼后,抬眸看着他,眼眶有点酸酸的,微微一笑,“我来上香,主持说这杏花开得正好,我便来瞧瞧。”
“这花给你。”吴白起将花递给傅宣,满眼的期待。
傅宣伸手推辞,“吴将军,私相授受是不对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说,你已成亲,我这样做不好。”吴白起抢先说了傅宣的话,傅宣无奈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这样做。”
“如今这里并无他人,这花我一个大男人拿着也不好看,倒不如给了你,你就收下吧!”吴白起将花往傅宣怀里一塞,离开退后,傅宣不得不接住。
“你这般……罢了,我收下就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吴将军自便吧!”傅宣收了花,抱着满怀花香离去,吴白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但愿你看到这花心情可以好些。”
“阿姐……阿姐……”傅容的声音一遍一遍响起,傅宣回了神,“容儿,怎么了?”
“阿姐,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应。”
傅宣无意瞥了眼天际,随即拉着她的手道:“无事,我只是看这天不大好,怕是要留宿于此了。”
“啊!阿姐,那我们快点,上完香就回府吧,我可不想在这住下!”傅容一听要在云罗寺留宿,拉着傅宣连忙去追傅夫人。
“你呀!”傅宣宠溺一笑,也加快了步伐。
上完香后,临走之际,住持叫住了傅宣,“施主,请留步。”
“主持,是叫我?”傅宣指着自己疑惑地问住持。
“贫僧看施主乃是有缘之人,想同施主说些话,不知施主是否可随贫僧去一下禅房。”住持说完,傅夫人便对傅宣道,“宣儿,你快些去,我同容儿在这等你。”
傅宣跟着住持来到禅房,她双手合十,向住持点头道:“不知住持有何话要同小女子讲。”
“傅施主,这人世间的轮回向来是因果循坏,你无需太过在意。”
“住持的意思是?”
“重活一世,傅施主应当明白。”
“住持知道我是……”
“是,傅施主善结良缘,上天自是不是薄待于你。”
“但愿如此吧!”
“傅施主,良人就在身侧,且不可再次错过。”
傅宣听得云里雾里的,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走着走着,便到了,云罗寺的杏花林,花香入鼻,傅宣抬头望去,满眼粉嫩。
“傅姑娘!”少年声音入耳,傅宣手里拿着刚刚拾起的花枝,转过身,看到吴白起站在不远处冲她挥手,傅宣奇怪道:“吴将军?”
恍若前世的场景让傅宣有一刹那的失神。
吴白起跑过来,凑近傅宣道:“傅姑娘,刚刚你怎么喊我将军啊?”
傅宣用花枝各在两人中间,微微低了低头,暗自懊恼,上辈子,喊惯了吴白起将军,刚刚不过是喊顺嘴了,她总不能说是喊习惯了,傅宣眼眸流转,想到理由。抬头,笑道:“不过是觉得小侯爷他日必能成为将军,心里想着便脱口而出了。”
吴白起伸手拿开隔在两人中间的花枝,微微倾身,凑近她,挑了挑眉道:“傅姑娘这么希望我成为将军吗?”
“那个……你好好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傅宣撇过头,一手去推吴白起,却被吴白起轻捉住。
“我就不!”
“你松开我!”傅宣仰头瞪着吴白起,岂料吴白起却突然抓着她的手一用力,将她带进怀里,傅宣刚要挣扎,吴白起却按住她的头,小声道:“别动,有人过来,不过,你要先被别人看见,就随便吧!”
傅宣一听有人,顿时有点慌,毕竟孤男寡女这种姿势被人瞧见总归是不好的,她也不吭声,将头埋的低低的,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抓着吴白起外衣的衣襟。
果然如吴白起所说,有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过,傅宣听到了声音后,将头埋得更低了,生怕有人看见她的模样。
说笑议论声渐渐远去,傅宣小声道:“吴白起,人不是走了?”
吴白起看着空无一人,不对是只有他俩的杏林,同样小声的回了傅宣一句,“没呢。”
“可我怎么听不见声音呢?”傅宣疑惑,刚刚明明还有交谈声,这会除了这林中鸟鸣声,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不规律的心跳声了。
“人家在哪儿赏花呢。”吴白起小声说着,傅宣应了声,便不再说话。“原来是这样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宣站得有些腿麻,略微动了动,又问道:“还没走吗?”
“那个……没……”吴白起还没说完话,傅宣探出脑袋,看到四下无人,立刻脱离吴白起的怀抱,伸手指着他质问道:“人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什么不说?”
“人不刚走吗,我刚想说来着。”吴白起不敢直视傅宣,胡乱指着别处道。
“姑且信你一回。”傅宣扭头要走,吴白起上前抓住傅宣手腕,傅宣回头道:“你干什么?”
“傅姑娘,你头发乱了。”吴白起松开手,指了指傅宣有些散乱的发髻道。
傅宣伸手去拢,吴白起在一旁道:“傅姑娘,我帮你吧!”
傅宣看向他,犹豫片刻,道:“那……有劳小侯爷了。”
吴白起站在傅宣对面,傅宣微低着头,吴白起回想着自己母亲在世时盘发时的样子,仔细的将傅宣散落的发丝一一盘起,最后从袖中掏出一柄发簪顺势插在了傅宣的发髻上,这才松手,并往后退了步。
“好了。”
傅宣向吴白起行了一礼道:“今日之事,还请吴小侯爷不要外传,小女子还有事先走了。”
傅宣说完,吴白起点头道:“此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傅姑娘快些去吧,免得家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