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舒窈眉心一蹙,开始挣扎,他双臂坚硬如铁,圈着她的身体,箍着她的脑袋,见她挣扎的厉害,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姬舒窈捂着嘴巴,怒气冲冲瞪着他,“吕擎川你属狗的吗?”
管家背过了身去,不敢直视。
吕擎川擦了擦唇上的血渍,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姬舒窈,我是来告诉你父亲母亲已经到了,他们想见你,如果你不过去,他们就过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走了。
姬舒窈站在的地,舔了舔唇上的血渍,睫羽不住眨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以为吵过的架都不算数?
他以为他跟刘婥卿卿我我,她还会回去?
做他的春秋大梦!
“管家!”
“奴才在......”
“是不是吕擎川打了你逼你把宅子送他了?”
“......”管家又是嗫嚅着。
“你别怕,本公主为你作主。”
管家生无可恋地哭着说:“公主!你要为奴才作主啊!那宅子不是奴才送给大将军的,是奴才的内人......她送给大将军的!”
“什么?!”
“内人一向敬仰大将军的为人,又知道大将军这次大败匈奴救了许多百姓,知道奴才想要为难大将军,就把奴才给......给打了......呜呜呜......你瞧,奴才这张脸都成什么了,奴才这两天都不敢到公主面前来了......”
诉了半天苦,管家抬起头时,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厅内空荡荡,只剩下桌子上研好的墨汁与空白的宣纸。
......
“公主,公主,您赶紧作个决定呀,吕公夫妇还在府门口等着呢。”冬青半跪在榻前,摇着姬舒窈的胳膊。
姬舒窈挺死尸状,“就说我得了天花,会传染的,现在不能见他们。”
冬青暗自叹气,“您真的不去么?二老不顾一路风尘,都不曾歇息就上门来请公主了呢。”
去?
她现在哪有那个脸皮?
刚才丢的人还不够吗?
都怪该死的管家。
猪队友啊猪队友,她养的这些下人,怎么都这么不给力?
“大将军,公主......没有见二老。”秦业垂首站着,有些黯然。
吕擎川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的脾气一向如此,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到底,还是他的父母身份低微,她不放在眼里罢了。
吕府的饭桌之上,秦业与伊缇娅也来给吕公夫妇接风洗尘,满满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虾有肉,还有秦业拿来的陈酿好酒。
只是,少了一个人,吕擎川的眉就没有真正舒展过。
刘婥忙前忙后的招呼,俨然女主人的样子。
吕淮安与吕夫人言语之间都是对刘婥的夸赞,意思是让刘婥将来留在长安,留在吕擎川的身边,照顾吕擎川。
吕擎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父亲母亲来京,儿心里高兴,先饮了这一杯,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
吕擎川喝了没几杯就醉了,被人扶着回了屋。
秦业端着杯子暗自叹气,以往大将军的酒量可不止这点儿。
没过多久,秦业与伊缇娅也告辞。
刘婥送至大门外,见秦业走了,刘婥喊住了伊缇娅。
“刘姑娘,还有什么事要说?”伊缇娅身材高挑,面部轮廓深刻,与中原女子完全不一样,身上散发着异域之美,尤其是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如同湖水一般,令人过目不忘。
这应该是她能够让吕擎川对她手下留情,还将她留在身边的资本吧。
听说她身手了得,吕擎川此次出征也将她带在了身边,军营里,都是她在照顾吕擎川。
刘婥极是羡慕。
刘婥朝伊缇娅盈盈一拜,“我只是想谢谢伊姑娘这一年来对大将军的照顾。”
伊缇娅奇怪道:“照顾大将军是我的份内之事,刘姑娘何来感谢?”
刘婥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夷族女子还真是不知廉耻,无名无分地赖在大将军的身边,还说什么份内之事。
安乐公主刘婥自然是惹不起的,怎能容得一个低贱的伊缇娅也来跟她争?
刘婥表面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伊姑娘是匈奴女子,恐怕不懂我们中原的规矩,一个女子要照顾一个男子,是需要名分的,不知伊姑娘现在以何名份留在大将军的身边?”
伊缇娅皱了眉,什么名分?难道照顾自己的恩人还要名分么?
伊缇娅不懂中原的繁文缛节,也不愿意懂,只说了一句,“这就你就要去问大将军了,马上就要宵禁了,伊缇娅告辞!”
说罢,伊缇娅转身离开。
刘婥见伊缇娅如此嚣张,气的两只手绞在一起,几乎将一方帕子绞烂。
吕府管家露出头来,“刘姑娘?”
刘婥听见管家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收起脸上的情绪,端着双臂,转过身来,优雅沉稳的样子,“管家何事?”
“时辰不早了,府里该关门落锁了,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刘婥点点头,“辛苦管家了。”
厢房里,吕擎川大咧咧地躺在床榻之上,吕夫人站在一旁,用温水拧了毛巾想为他擦脸,他别头避了开。
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些年她与吕淮安成了亲,跟着吕淮安回了老家,但一颗心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儿子,她感觉得到,儿子心里不高兴,虽如今贵为大周的大将军,武安侯,食邑五千户,他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心。
吕夫人放下汗巾,坐到了床边,“擎川,你是不是跟公主吵架了?”
吕擎川醉声醉气地说,“她是公主,我哪敢跟她吵?”
这话吕夫人倒是信,自从儿子十二岁那年被公主要进宫里,对公主那是言听计从,从小到大,不管公主对他有什么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他都无条件服从,哪怕公主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吕夫人又问:“是不是你也跟外头那些人一样,一朝皇帝一朝臣,觉得公主失了势,要疏远公主了?”
吕擎川无奈道:“母亲,儿子不是那种人。”
吕夫人嗔着他,“你最好别跟为娘的说瞎话!安乐公主对咱们母子的恩情比天还大,你要是敢对不起公主,别看你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为娘的也不会轻饶了你!”
吕擎川坐了起来,脸上的醉意已经没了。
吕夫人早就猜到他是装醉。
“说吧,到底怎么了?”
“母亲,您为何要让父亲把刘姑娘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