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浮云师兄常年云游在外,消息闭塞。那两界山山神嫁女事出有因,哪里是天大的福缘?可怜这少年定然受了一番惊吓,难怪瞧我的眼神如此暧昧,莫非他心灵受创,不喜女色,该换男色了?】
【造孽啊!此事因浮云师兄而起,我义不容辞,定要将这位可怜少年扭曲的爱情观纠正过来。】
凌云道长的眼神,越发的坚定。
【??我哪受委屈了?】
做为新晋的两界山姑爷,石通明其实还是相当满意的。
丈人修为绝顶,富可敌国,两界山更是妖强马壮。
涂姗姗虽然性格暴躁诡异,可论长相,说一句倾国倾城绝不为过。
只要能扛得住揍,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一想到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妻子,石通明的笑容愈发灿烂。
只是落在凌云道长眼里,石通明一脸的猥琐,分明对自己不怀好意。
“咳咳,按理说,石公子安葬了我浮云师兄的尸体,又千里迢迢送回了他的遗物,于本门乃是大恩,只是为何又在此地重伤我派外门弟子柳溪源?何况正剑堂一干弟子死伤如此惨重,这般杀戮,只怕有伤天和啊!”
说到最后,凌云道长的语气愈发严厉。
武者重肉身,轻元神,本身又是血气旺盛,好勇斗狠,最易迷失本性。
历朝历代,但凡兴风作浪,为祸人间的绝世魔头,十个里面倒有五六个是走火入魔的高品武夫,也难怪凌云道长如此谨慎。
另一边,柳飞花长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厮只是受人之托,机缘巧合拿到了真传弟子令牌,却在这里招摇撞骗!】
只要对方跟玄机门没有什么关联,区区培元下品,反手便可镇杀。
柳飞花暗暗对身边残存的弟子使了个眼色,一时间,群情激愤。
“凌云道长说的对!我家公子与他不过是因为这天香阁的琉璃姑娘起了争执,被他打伤马护法。初时我家公子以为他是玄机门高徒,处处以礼相待,还亲自登门道歉,可这厮得了好处,反倒莫名其妙的对我家少主痛下杀手,更对我正剑堂弟子大肆杀戮。道长,请为我等做主啊!”
“是啊!三位护法尽数惨死,这厮简直丧尽天良。”
“我等弟兄尽是良善之人,却被他杀死大半,这等行径天理不容!”
说话的这些弟子一脸悲愤。
而事实上,他们说的确实没错。
在凡人的眼里,石通明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这般大开杀戒。
一时间,哪怕是凌云道长和张清,望向石通明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猜忌。
“呵呵,良善?”
石通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快剑丁奇,好色如命,生平最喜奸淫良家妇女,事后再以正剑堂的名望威逼苦主,使之不了了之。在他练功房地下三尺之处,埋有一本名册,上面是他亲手记载所侮辱过妇女的姓名,籍贯,住址。”
“重剑曲卿,贪得无厌,霸占田地,逼得多少人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在他家卧房的软塌之下,便藏着侵吞土地的详细账目。”
“怒剑游珲,禽兽不如,原本是风鸣县烈焰门门主的义子,只因生性好斗,五年前与人争执,失手打残路人,被烈焰门门主重责鞭挞50。正因为此事,他怀恨在心,暗中在饭菜里下毒,烈焰门满门上下七十余口一夕尽丧,事后更是寻了一个身材样貌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路人杀死,抛入门中,再一把火烧了烈焰门,毁尸灭迹,伪造成自己已然身陨的假象,然后远走他乡。如今只需将他的尸首交予凤鸣县,自然真相大白。”
“铁剑开山马空行……”
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恶行,在石通明嘴中如数家珍。尤其是每一桩恶行都证据确凿,仿佛他当时就在当场一样。
“这般行径,也称良善?”
说完,石通明将目光转向已然神色不安的柳飞花。
“至于柳家父子,其罪犹胜!”
“父子二人,同犯一罪。”
“夺元改命!”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在柳飞花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这一次,非但是凌云道长和张清,天香阁中大半有些见识的宾客都失声惊呼,望向柳飞花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夺元改命,汲取纯阴处子精元弥补自身,脱胎换骨。
受害者寿元大减,精气亏空,二八年华的少女变得如同耄耋老妇一般,真真生不如死。
此乃禁术,人神共弃。
“你信口胡说!诸位莫要信他!”
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揭露,柳飞花强装镇定,打定主意绝不承认。
认了,正剑堂就完了。
“呵呵,胡说?柳堂主,你那府邸的后花园里,埋了几具尸骸?哦,对了,昨日被你买来的那位姑娘应该已经被你打晕,放在书房的密室里了吧?可怜她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却不知已然大祸临头。”
“你这一身培元上品的修为,害死了多少风华正茂的女孩?你父子二人,当真天理不容。”
“张大哥,凌云道长,在座各位宾客,可千万莫要让这帮正剑堂的畜生溜回去销毁证据!”
石通明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柳飞花的脸色白上一分。
妖孽啊!这厮怎么全知道,就好像他做的每一件事,这位青衫少年都亲身在场一般。
场中,群情激愤。
不少身具修为的宾客都亮出兵器,拦住了正欲逃之夭夭的正剑堂弟子。
艳娘更是一脸寒霜的挥了挥手,后院里顿时涌出二三十名精壮的打手,堵住了天香阁的各个出口。
“呵呵呵~柳堂主莫慌,这事是真是假,只需我等随你前去,一看便知。”
冷冰冰的笑容,冷冰冰的话,艳娘说的咬牙切齿。
每一位清倌人的培养,都代表着数以万计银两的投入。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天香阁的摇钱树。
这样的摇钱树,被正剑堂柳家父子毁了五棵。
柳飞花当然不敢。
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飘雪剑激荡起阵阵寒风,将诸人吹的东倒西歪。趁此良机,他脚尖发力,纵身一跃,人已在十丈开外。
可惜,他快,有人更快。
一柄拂尘,化出漫天蛛网。
一杆铁棒,舞起一轮朝阳。
云道长面色严峻,手执拂尘;张清满面怒容,横握铁棒。
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了面色惨然的柳飞花。
“柳堂主,此事是否属实?”
“柳老鬼,你简直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