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放在桌上容煜转身走出了房间。
被容煜的画震惊到了的叶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虽然自己的姿色不算很好吧,但也没抽象到这个地步吧。
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幅画,就满腔的心累。
改天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他画画。
次日
天色未醒,马蹄声响起在路上,掀起大片尘埃。
一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城。
容煜拽着缰绳,回头看着身后已经看不见的皇城。
希望他凯旋回城的时候,她也在。
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起一个大早的叶漓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的听着三三说的话。
“宿主十五日后男主大大会在北方出事,我们只需要再救这一次,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说到这里三三有些兴奋,第一个世界的任务总算要结束了,开心(???????)。
用叶秋准备的水洗漱了一番,看着桌上的那支木簪。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嗯,沈漓的愿望已经全部实现了?”
三三:“叶氏被禁足在南府,不能外出,南子淮也疯了,所以对沈父沈母也构不成威胁了,沈漓的愿望算完成了。”
“那我走后这具身体会怎么样?咳咳”
说完叶漓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三三:“这具身体本就已经病入膏肓,若非有三三帮忙调节,这具身体早就凉了,所以一旦任务完成三三就无法再为这具身体调节状况。”
压着喉咙传来的痒意,冷静的开口:
“这具身体就会死是吗?”
三三迟疑了一会儿应道:
“是的,一旦任务完成这具身体就会立刻死去。”
摸着桌上那木簪的纹路,喉咙里那压抑不住的痒意让她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死后他会怎么样呀,唉真的好好奇啊。
换好衣服,吃完早膳,叶漓带着秋叶秋淮出门继续四处游玩。
天边落着蒙蒙的细雨,撑着油纸伞走在人来人往的石桥上,湖里的莲花随风摆动,时而有船行过桥底。
主仆三人继续朝前走去,拐入一家戏园子。
叶漓上楼随便寻了一地坐下,秋叶拿起茶壶倒茶。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叶漓虽然对这些戏曲不是很感兴趣,但胜在无聊看看解闷。
一壶茶下肚,台上的戏也落幕了。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叶漓也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这里回了客栈。
在此地玩了五六天,一行人离开了此地,按着叶漓的命令朝着北方去。
此时的容煜也到了北边的边境区域,临安关
站在关城上眺望着远方,守关的莫将军简单的说了几句情况。
“容将军,这几日蛮族小动作不断,但却迟迟没有派兵进犯,好像是在试探。”
“试探。”
容煜摸着手中的玉佩,微微沉思,关城外,尘雾四起。
“过不了几天蛮族应该就会出兵攻打这临安关,你让关中众人随时戒备。”
莫将军:“是”
没出三天,果然如容煜所料,蛮族出兵了。
乌压压的一群人不断朝着临安关的关城靠近。
容煜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人,朝身后挥了挥手,无数的弓弩架上了城墙。
此时身在边境的一座小镇的叶漓,捂着嘴一个劲的咳着。
这具身体已经几乎油尽灯枯了,叶漓仰头看着头顶的的车顶。
这些天的赶路就让这幅身体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临安关。
秋叶看着咳得厉害的叶漓,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啊。”
叶漓喝完茶水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了,才缓缓开口。
“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他会没命的。
最后一句话叶漓并没有说出口。
看着满脸苍白的自家小姐,秋叶很无奈,劝不动,又不能强行绑回去。
心中越发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三三却着急的开口:
“宿主我知道男主大大出事的时间了,就在今天傍晚,可是现在距离傍晚只剩两个半时辰了,而且这里距离临安关还有一段距离,两个半时辰坐马车过去肯定来不及,宿主怎么办啊!”
叶漓手上的动作一停,朝车外喊道:
“停车。”
周围没有行人停车倒也无所谓,马车停下后叶漓掀起车帘跳下马车。
秋叶在后面连忙说道:
“小姐外面风大有什么事交给秋叶就好了。”
叶漓在马车上解下一匹马,对着三三开口。
“三三帮我调节身体状况。”
三三:“好的”
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叶漓利索的翻身上马。
跟随的那些丫鬟侍从还没来得及阻止,叶漓已经骑着马扬尘而去。
三个小丫鬟在身后秋叶跟着跑了几步,扭头着急的看着那些还愣在原地的侍从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追小姐。”
那些侍从才如梦初醒吧,朝着叶漓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可是有三三加持的叶漓怎么会被他们追上。
纵马迎着烈风而行。
鲜血溅在容煜裸露出来的脸上,冷漠的拔出刀刃。
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身后又一个士兵挥着刀袭来。
手中银光划过眼前,一道血色撒在这片土地上。
又一具尸体倒下,但杀缪仍在继续。
一双双赤红的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刀刃,收割着一具具生命。
土壤早已染成血红的颜色,鲜血也不在凝固,反而汇聚成一条条鲜红的河流,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着充满哀嚎的战场。
手中的动作早已麻木,冷漠的斩下敌人的头颅。
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没有人会知道这场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容煜心头一痛,本能的回头看向身后。
一抹耀眼的微笑映入他的眼帘,下一秒喷涌而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眼。
他接住那倒下的身影,双手颤抖着,看着怀中那个人腹部的血色。
叶漓虚弱的抬手,擦去容煜脸上的血迹。
“小女又救了将军一命,这次将军可以答应小女的以身相许了吧!”
握住脸颊上的那只手,一滴泪水从眼中滑落,哽咽道:
“我答应,不管你以后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止血。”
慌乱的在怀里掏出止血药,刚打开要给叶漓的伤口撒上药粉。
却被叶漓一把推开,一道银光闪过眼中,生生刺进了叶漓的月匈口。
袭击的那个人也被另一个士兵给杀了。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三三软软的正太音在脑海中响起。
白衣飞舞,叶漓望着阴沉的天空倒在血泊之中。
“不”
容煜嘶吼着爬到叶漓的身边双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子。
“我带你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大夫。”
叶漓摇摇头,虚弱的伸手取下头上的木簪。
“将,将军保管好这,这个呀,要是哪天小,小女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凭这个让将,将军以身相,相……”
容煜刚接过木簪,叶漓的手就垂了下去,那未说完话,就这样再也没有人说出来了。
颤巍巍的伸手摸着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
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和他说要以身相许了,她不在了,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