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孔大人,韩大人!”荀彧也算是常客了,见过礼,在孔韩两人点头中自己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
“玄德,前番孙坚携传国玉玺出洛阳,你为何不在虎牢关拦截之?”孔融知道荀彧是刘备的人,也就一点不避讳地点名道姓说:“枉我一直认为孙坚忠勇,原来也是怀有不臣之心的叛逆,与挟天子乱政的董贼有何区别!”
“文举兄,不是每个读了圣贤书的人,都会遵循圣贤之礼,明圣贤之义,讲圣贤之理。”刘备有点无奈地说:“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实不愿让更多无辜的人因此而丧命。”
“玄德高义!”韩馥点头赞道:“如果刘大人有玄德这么想法,又如何会酿成流血事件。以致联盟讨董一事成空,真让人,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知两位兄长接下来去向如何?”刘备也作叹息状说:“出兵时都是信誓旦旦,如今却虎头蛇尾无功而散。”
“我正与文节兄说起此事。”孔融道:“袁盟主是会呆在这洛阳,遥控渤海一地。有玄德的兵马带回那百万之众,袁盟主算是名利双收。我们嘛,只有回家了。”
“不错,我们刚才就想来与玄德告辞,没想到玄德过来了。”韩馥点头道:“正好,明天一早我和文举兄就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照应。玄德你呢?”
“我哦!”刘备沉吟了一下说:“我一定要等我二弟等人带百万之众返回洛阳后,才能打算下一步。再说,我还不知道去向何方呢?”
“玄德,怎么会不知道去向何方呢?”孔融和韩馥异口同声地问,其中关切之意没有丝毫作假。可见这两位大佬是真把刘备当兄弟了。
“两位兄长,幽州两郡又那里容得下小弟如今麾下这么多兵马?也养不活呀!”刘备愁眉紧锁地说:“我又舍不得那些为讨董大业流血负伤的十几万将士们。”
“对啊!玄德收容了大伙的伤兵十几万,又收降了汜水关和函谷关外的降兵,幽州两郡是太小了。”孔融一边勾着手指说,一边看向韩馥,期望他出个主意。
“青州!”韩馥和孔融再次异口同声说:“青州无主,玄德正好去青州容身,妙也妙也!”
“青州?”刘备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青州确实无主,可是小弟这么名不正言不顺而去,会遭人诟病的。再说陛下在长安,我想请命都不可能呀!”
“此事易耳!”孔融大包大揽地说:“我和文节兄联名保荐玄德为青州牧,玄德又是陛下皇叔,无不准不理。”
孔融乃圣人之后,又是当代大儒。韩馥能掌九州之首冀州,也是影响力不凡的大佬。有此俩人联名保荐,刘备入主青州就是定局。
“谢谢两位兄长厚爱,还烦请两兄长费心。”刘备长身而起,施了个大礼道:“玄德有礼,也代麾下五十万将士们多谢之!”
“玄德勿须如此!只有你入主青州我才放心也!”孔融挥手道:“不过青州匪患严重,黄巾余党真有几百万之多。整个青州境内,也就几座坚城四周安全点。玄德你要心中有底!”
相比于历史同期,现在青州的黄巾军多了一半,而且一直是在褚燕的率领下,算是一股有组织,有一定战斗力的霸匪,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
在青州为官者,都是与这股黄巾军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主动去剿杀,在褚燕的约束下,黄巾军也不会无故扰民犯官。
当然,孔融和韩馥不知道的是,没有这几百万黄巾余党要收复,刘备还未必会去入主青州。答应了褚燕这么多年,怎么能不践行承诺呢!
“文举兄放心,青州之事我略知一二。”刘备不忘安其心道:“三年之内,我将青州匪患清剿一空,期间还得仰仗两位兄长之力。”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孔融和韩馥都满口答应了下来。嗯,绝对是很仗义!
刘备见状,想了想这两个家伙不久后都有大难,忍不住拍着胸膛说:“两位兄长之恩,小弟没齿难忘。小弟在这里承诺,日后两位兄长若有难处或差遣,只须一纸传书,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也许孔融和韩馥都未必要求刘备报恩,不过凭刘备如今的身份势力,有这么个承诺,也让这俩个家伙眉开眼笑。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为官之道。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孔融一高兴,当场就撸袖执笔疾书,一篇全文锦绣生花的举荐信片刻而就。韩馥也乐呵呵地提笔添上了自己的大名。
“来人,一人双马火速送至长安宫内。”孔融收好举荐信,厉雷风行地命人当即快递。
孔融三两下处理完毕,笑道:“等玄德从洛阳启程,任命圣谕就该到了,我在青州等你。”
刘备和孔融,韩馥算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三人聊了许久,才依依作别。第二天,孔融和韩馥相伴而行,双双离开了洛阳。
在不久之后,除了袁绍这个盟主和刘备,一众诸侯都纷纷离开了洛阳,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发展去了。刘备深知,接下来就是这些家伙相互计算吞并的戏码,完全不顾长安的董卓和天子。
……
“刘备,入主青州!”李儒回到长安,刚刚稳定长安局势,就收到了孔融和韩馥联名举荐信。
李儒考虑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想的,既任命刘备为青州牧,又任命曹操入主兖州,却又不撤兖州牧刘岱。
临了,李儒还任命孙坚为江夏太守。这个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人家孙坚刚刚差点被刘表射死了,现在要孙坚任江夏太守,刘表会答应?孙坚敢去上任?这是阳谋,就明面上分化关东众诸侯,看你们会如表演!
李儒在处理传国玉玺时,可盖了无数张空白圣旨,只需往上一填内容,就是合理合法的圣旨,一般人还无法说不是,何况当今天子在手。嗯,怎么玩就看李儒的心情了。
“嗯,还有谁该安置在那里才能发光发热呢?”李儒看着这一大堆空白圣旨,开始绞尽脑汁给关东一众诸侯挖坑。
……
“大哥,大哥!”张飞如炸雷般声音传遍了刘备营寨:“我要吃饭,我要吃肉,我要喝酒!”
张飞从函谷关一路而来,体会最深的就是饿。什么累,什么怕,张飞都没感觉,只有这饥饿让张飞发慌。以致一回洛阳,就是要吃,要特吃太吃,将这些天少吃的都补上。
“三弟,辛苦了!”刘备在营寨门口迎着,笑道:“早准备好了,酒就没有,饭菜管够!”
“嗯,嗯,嗯!”张飞不迭地点头,飞也似的向饭菜香气四溢处而去。这货不是饿得不行不行了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翼德,云长和子龙等人呢?”刘备在张飞进去后,翘首以待半天也再看半个人影,不由高声问张飞。
“二哥和子龙他们还在指挥人群进城呢!”张飞端一只瓦盆,足有脸盆那么大,一边挥筷如飞,一边吱唔着说:“我实在饿得不行不行了!”
刘备不忍心责怪张飞,只是瞪了一眼说:“慢慢吃,吃快了对胃不好!”
“恶来,去城门口。”刘备说完,又叫典韦牵过一匹老实巴交的战马,和典韦一起去城门口。
“大哥!”张飞本以为刘备会责骂自己,不料刘备反而这么说。张飞心头一暖,大口吃着无比美味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