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几个离开渡口,往九江郡而去。而在南郡的石河边山峰之上,正有两个人在交谈。
“南华道友别来无恙”一个仙风道骨,而且根本看不出年龄的家伙,轻飘飘地站在一巨石之上,一身长衫随风而动,平添了几分仙气。正对着对面另一块巨石上的人作揖为礼道。
“左慈仙长好,风采依旧呀可是为赤血宝刀出世认主之事而来”这个叫南华的家伙也是十分飘逸之辈,同样看不出年岁几何。
“我们彼此彼此”左慈微笑着说:“赤血出,天下乱当年我等三人联手把这赤血宝刀封印在这石河之底,以待有缘之人。可是算算这时间未到呀,请问道友何解”
“天意如此,天数难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南华翻着白眼道:“这天象都乱了,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是呀,人算不如天算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吉老道了。这家伙时刻不忘改天逆命”左慈点了点头说:“听说这家伙正在另起炉灶,在天师道中另树一支。也不知图什么”
“管他呐,人各有志。就算悠悠岁月,看不透的还是看不透,悟不到的依然悟不到。”南华悠悠地叹喟:“这天象变化,我等不知又要沾多少因果。”
“要不去北方看看”左慈嘻嘻一笑道:“听说还是你师弟啊”
“师弟我一个弟子就够烦了,算啦,由他吧”南华皱了皱眉说:“一个人皇师弟压力很大的”
“你就得瑟吧有人皇之命数并不等于就是人皇啊”左慈心中有点小郁闷地嘟囔:“你这家伙想把沾的因果摔锅,别以为我不知”
“众星拱月命格,啧啧啧想不成大业都有大多的人不答应呵去看看”南华长袖一挥道。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瞬间化作两道流光,往北而去。
九江郡,阴陵太守府。
九江太守卢植近来心情甚好,九江郡在他大刀阔斧下民生民情日见好转,尤其在上半年大丰收后,全郡的人温饱问题都有保障。老百姓只要吃得饱,再多的也就不会要求。
甚至连山越的许多部落也自发走出山林,与山下汉人有诸多的交流互换。受益最大的自然是铁北和柯南两部,两部有不少族人已在九江郡落户。
今天卢植起了个大早,却不知应该去干些什么。实在是卢植提拔的各级官吏都很给力,在某职谋其政,兢兢业业诚诚恳恳。卢植只需把握大方向即可。
卢植如今也算个真正的功成名就的人物,可惜孤身入九江,身边没有家人分享,总是少了点味道。
“吱吱”两声,太守府的花园有两只喜鹊在欢鸣。两只喜鹊落在一枝小枝上,彼此交颈接项,好一派恩爱快乐的景象。
“鸟儿犹知互怜互爱,该接夫人来九江了”卢植叹息一声,暗自喃喃。
“老爷,有幽州涿县人求见”一个老仆来到花园中禀报。
“怪不得喜鹊欢鸣,原来有客人到”卢植呵呵一笑问道:“来人可说了是谁”
“启禀老爷,来人只说奉涿县逍遥侯刘备之命前来送东西给老爷”老仆人照实而报。
“有请”卢植转身回屋,不忘交待备茶。
典韦,黄忠,简雍三人联袂而入大守府,只稍等片刻,就被老仆人带进了客厅。
“你们是”卢植一见,这三个人都不认识呀,也十分热情地问。
“子干先生,后学涿县简雍受玄德贤弟之托特来看望先生”简雍躬身施了大礼,把刘备的书信递了上去。
简雍对卢植可是仰慕得紧,这卢植是涿郡的名流大儒。在涿郡而言,就算不认识卢植,也绝对知其名。
“哦”卢植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刘备的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刘备的书信写了很多,从刘备离开卢植讲起,基本上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通。书信的最后是说,弟子现在在家做点小生意,今儿派人送点自家的产品孝敬老师。
“呵呵”卢植看完信笑了笑,指着典韦道:“你肯定是恶来”
典韦躬身行了两个大礼道:“典韦见过先生,再替公子见过先生”
“好,好恶来辛苦了”卢植十分开心,又对黄忠道:“你就是汉升啦都辛苦了”
“黄忠参见太守大人”黄忠也行了大礼道:“久闻卢公贤名,今入九江郡才知,公乃大贤也”
“见笑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实乃本份”卢植摇了摇手道:“玄德言及要收购谷子,这样吧,正好上半年收成不错,府库充盈,需要多少就从府库购买吧”
地主世家收粮卖粮常常是大斗进小斗去,连价格也是贱进贵出。而府库正好相反,这是卢植对弟子刘备的一种回馈。
卖点儿粮食,别说是郡守,就是县令县长也不含糊。何况九江郡的军政皆由卢植一言决之所以说这都不是事儿。
“谢谢先生”这次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从府库购粮,除了说质量,连价格斤两都不必考虑,这得多省事。
“嗯,喝茶”卢植伸手示意。老仆人已经带着丫头奉上了香茶和点心。
中午在太守府用膳,卢植对刘备送来的酱香型白酒赞不绝口。若非刘备在信中再三叮嘱不能多饮,卢植绝对一醉方休。
卢植以前可以饮酒一石,后来因为身体原因而戒了酒。自从被刘备调理好身体后,卢植逐步又饮点酒。尤其到九江郡任太守后,饮酒就有点不节制了。
“先生,这次购买谷子就是为了酿酒”简雍与卢植喝得不亦乐乎,虽说是品,杯也没停。
“哦那么你们就多运点回涿县,反正我会派人回家接夫人。记得让玄德多留点醇酿于我”卢植有点醉眼朦胧地说:“告诉玄德,我心甚慰”
卢植对刘备很满意,无论是竹椅还是白酒,都十分称心呀
黄忠等人在太守府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返程幽州。卢植派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回幽州接家带队的是之前不受张太守待见的那名校尉。
一行六十个人押着三十辆马车的东西,浩浩荡荡出九江,出扬州,过荆州,某日进入了颍川。
在一三岔路口处,有一身着儒袍的人正在那儿等着。不是田丰又是谁
话说也巧,正好田丰出颍川书院进入城内购买点生活用品,远远瞄了眼这车队,恰好看见人形标本典韦。
典韦一行人在城里打了下尖,田丰才提前在三岔路口相候。
“元皓先生好”典韦是认识田丰的,连忙向前行礼道:“先生,俺公子甚是挂念你,见到你真好”
“恶来勿须多礼,你们这是公子没来吗”田丰见整个车队里都没有刘备,不由好奇地问。
“公子在家呐,俺奉命送点东西至九江郡子干先生处,又运些谷子等回涿县”典韦对田丰放心得很,把与田丰分别后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典韦说完,把余下的几张椅子和白酒留给了田丰。还好卢植没全收,不然典韦都不知该送什么给田丰,不可能送钱吧话说钱倒还有不少,卢植的粮食是白送的。
“好,好恶来带话给公子,我心甚慰”田丰接过几坛酒和几张椅子,很欣慰地交待
“啥”典韦有点懵,卢植这么说,田丰也这么说。我心甚慰啥意思不过典韦也没问,只表示将话一定带到。田丰心满意足地飘然而去。
“典兄弟,这是谁呀”简雍一直没有过来,对典韦这里有熟识的人十分不解。
“钜鹿田丰,公子在钜鹿游历时认识的至交好友”典韦并没有隐瞒,还有点小自豪地说。
“哦这个人我知道,钜鹿田丰可是辞官不做的大才”简雍赞道,心中对儿时玩伴刘备进行了重新评估。
田丰的出现并没有影响车队的进程,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