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一点点撒进来,沈白墨的眼皮轻轻颤了颤,准时醒来后便习惯性闭着眼伸了个懒腰。
等等,不对劲。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沈白墨吓得直接清醒,半分睡意都没了。
颈窝空荡荡的,秋秋哪儿去了?
他刚想叫,抬头发现傅清秋原来在床尾,似乎还没醒,小身子正有频率地呼吸着。
沈白墨不出声,默默捧起傅清秋,将她放到自己脖颈处。
表面稳得一批,实际上内心早就慌成了狗。
秋秋什么性子,沈白墨不说十分清楚,可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但凡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瘫着绝不躺着。
这一看就是他翻身动作太大,让她给滚下去了。
思忖几番,沈白墨心安理得地说服了自己。
反正秋秋没醒。
只要她没抓到证据……
“狗狗祟祟的,想什么呢。”
傅清秋也是在小孩挪她的时候才有了些意识,迷迷糊糊的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清秋的声音像响雷般在沈白墨耳边炸响。
要不怎么说怕什么来什么呢。
沈白墨下定决心,将傅清秋放到枕头上,猛地坐起身背对着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始酝酿情绪。
“呜呜,秋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让我别碰你,还一脚把我踢下床,自己缩到床尾去睡了。”
沈白墨:没有人比我更懂倒打一耙,没有。
傅清秋看不见沈白墨的表情,但想来眼眶应是红了,声音听着也有些沙哑,又想到自己昨晚上好像的确做了个噩梦,愧疚感和负罪感油然而生。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傅清秋一点一点溜到沈白墨身边,用脑袋蹭蹭他的手:“不委屈了,我错了,以后我不同你一起睡便是了。”
沈白墨:“……?”
什么?
“不……不是的,秋秋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啊!”
沈白墨实实在在地急哭了。
早知道秋秋会这么想,还不如承认是自己把她甩下去的呢。
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呜呜呜……
傅清秋被他挤出来的哭声吵得头疼:“那你想怎么样吧?”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带小孩怎么这么麻烦?
好想罢工。
想来也是,当一条咸鱼仓鼠难道不香吗?
总比带小孩舒服。
“你们可真有精神啊,一大清早的,嚎什么呢?我住对面都能听见鬼哭狼嚎了。”
是边羽的声音,不过是通过千纸鹤传的音。
自从虞水教了这个灵术,用千纸鹤传音就成了新生弟子间的潮流,几人也不例外。
“抱歉,可是扰到你歇息了?”沈白墨立刻收声,不嚎了。
“那倒也没有,快起来去用早膳,一会儿就要发布第一个任务了,光是想想就很期待。”
沈白墨笑笑,将灵鹤掐灭在手心。
傅清秋被边羽这么一岔,一时倒也忘了沈白墨哭哭唧唧这回事。
几人梳洗用餐完毕,便早早赶去了三楼工会。
任务并非由导师派发,而是自行去工会的一级公示板上领取。
说领取都是客气的。
若是说得不好听些,自己抢。
那些轻松的一星任务自是被人早早领完了,剩下的一些多是没人愿意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