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秋也不急着推开他，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轻轻往前跨一步，然后转身看他：“下次再动手，就把你手掰下来。”

殷沉雪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结冰，可他的笑意却越发浓，也不挣扎，就像是在乖乖配合傅清秋一般：“美人儿，我叫殷沉雪，你呢？你叫什么？”

傅清秋扯扯嘴角，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没叫。”

殷沉雪：“……”

好难聊哦。

“这些人都是被你吸食了精元吧。”

傅清秋指尖轻挑，天空就开始飘雪。

一点一点晶莹，像珍珠撒进蒸腾着黑气的滚水，消寂无声。

殷沉雪不费力地破开冰，走到傅清秋身边，并肩歪头看她，脸上笑嘻嘻的：“美人儿多大了？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雪越下越大。

可怖发臭的干尸不知怎么的，跟着雪一起消失在空中。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森林里就一片白雪皑皑。

似乎积厚的雪是为了将罪恶深深掩埋。

傅清秋睫毛尖上沾了些雪珠，一颤一颤的，带着些别样的美感。

“美人儿，你都站了这么久了，也不说话，累不累？”

殷沉雪跟着一起等了半天，丝毫不在意傅清秋破坏了他的收藏品。

是啊，这些全是他的收藏品。

虽然相貌丑了些，而且很蠢。

不过用这些不中用的藏品换一个冷冰冰的小美人，他不亏。

“别装了。”傅清秋朝他伸出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抽取了他们的生命，但是现在，死了的人我不管，我只要一个活着的人，他的精元。”

殷沉雪的笑意越发浓，只是不达眼底：“好啊，你拿什么来换？”

她一言不发，伸出手握住骨伞的伞柄，抬起手将骨尖对着他：“一战。”

殷沉雪眯起眼，带着几分莫名的危险：“小美人这是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要不要我让……”

“能。”

傅清秋话很少，能少说就少说，好像空气是浑浊的，多说一句话就得多吸一口般。

殷沉雪闻言，手腕处凝起几分看不真切的黑雾，可是很快又被他笑着掐灭：“算了，我舍不得小美人，万一打伤了，我会心疼的。

说罢，你要谁的精元。”

“戚梁。”

傅清秋收起伞，敛了些威压。

“戚梁？这个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说归说，殷沉雪手上还是现出一颗圆润的珠子：“给。”

傅清秋伸手去拿，眼见着都要碰到了，殷沉雪却又临时躲开：“小美人儿，这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傅清秋翻了个白眼：“我不想知道你有病，别表现得这么明显行不行？”

殷沉雪叹口气，颇为幽怨：“我说你，怎么只有明里暗里骂人的时候才愿意多说些话？

不过瞧着你这样，应该不是。”

言罢，他将珠子交到她手上，还顺带揩油摸了摸傅清秋的小手。

真软。

又白又嫩。

还香香的。

脑子里的想法着实是后知后觉地惊到了殷沉雪。

难道就像这小美人儿说的那样，自己真的在这里呆久了，脑子有了毛病？

这小美人儿美是美，可瞧着才不过十几岁，估摸着还未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