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墨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原本以为能从这位前辈口中问出点什么,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你说沈白松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沈白墨颓废地摇摇头:“正是因为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才想来问您。”
“那你又是何人?为何如此关心这件事。”
“我……叫沈白墨。”
也许是沈白松的儿子。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得出口。
毕竟现在一切还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若是就这么说出来了,或许还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
“你且放心说罢,老朽已经是个死人了,就像你那只灵兽说的那样,死透了。
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同你说上几句话,只不过是用了最后几滴精血罢了。
不论你说了什么,最后也不过是我带着那几句话灰飞烟灭,传不到别人耳朵里的。”
“我可能是沈白松的儿子。”
沈白墨说出这句话,心里反而还放松了些。
毕竟这句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从来没对旁人说过,包括傅清秋。
老者没说话,只是左手右手边各出现了一个盒子。
“你左手边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右手边是我的一滴精血,吸收了它,你的修为将突飞猛进。
你现在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选金银财宝,还是修为。”
傅清秋坐在旁边打瞌睡。
这两样不过都是幻相,是老者给小孩的试炼。
老土。
都快被玩腻了的手法,现在还拿出来用。
“银子我自己会赚,所以我不需要金银财宝。
导师说了,修炼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方能有所进益,靠其他的歪门邪道,迟早会自食恶果。
所以这两样我都不要。”
沈白墨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诚恳。
“好,老朽没看错你!”老者大笑着鼓鼓掌:“现在老朽觉得,你和白松那小子很像。
记得当年我出这题给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选的。”
“白松,寓意哪怕雪再重,也绝不弯腰低头。
白墨,墨岂有白的道理,想来你爹是希望你明白,做人要分清善恶。”
老者脸上的皮肉一点点脱落,想来是大限已至。
沈白墨朝他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副白骨“哐啷”一声失去主心骨,然后散架。
“灰飞烟灭。”
傅清秋上前几步,跳上沈白墨的肩:“从此这个人便是真的死了。”
其余的骨头都化作了齑粉,唯独骷髅头还是完完整整的。
沈白墨颤巍巍地捧起骷髅,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他刚刚还在对我笑,为什么这么快就……”
“死后留下几滴精血委身,本就违反天道规则,尸骨无存也正常,能够留下这么一个头,已经是眷顾了。”
老者彻底陨灭,一纸羊皮也从蒲垫下滑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到沈白墨手上。
沈白墨捏着那张羊皮,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留下这么张图,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但是你看它的边缘如此毛躁,应该是撕裂所致。这就说明这一块,只是一整张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