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儿其实在京城并不少见,云罗也不是头一次听闻,头一次看见。所以,她并不是不能理解周盈的纠缠、执着,只是觉得她还是太任性、太简单、太粗暴了,太自以为是了。
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面对云罗的好言相劝周盈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觉得她实在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她言辞凿凿斩钉截铁的道:“拥有他我才能一生幸福,没有他,我此生根本就无幸福可言。你走吧,什么都不要再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承受此事带来的后果,无需你管。”
来时似乎就料到了她会这么,会不听劝,云罗不再多言,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同时梓琛出现了。
悄无声息的封住她周身大穴,梓琛了句“得罪了”就将她扛到肩膀上带走了。
房间内晏惊尘睡的十分香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挂着笑容,丝毫没有被惊动。
翌日一早梅心刚刚练完功尚未来得及用早饭豆蔻就来了,面色很不好,似乎一夜未睡,见面就行礼叫了一句:“少将军!”
由于豆蔻是她们五个人中最沉稳冷静的人,轻易不会动怒,喜怒早就不形于色,领兵之后愈发内敛,梅心见她这般不免有些惊奇的问道:“出了何事儿,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往常她都是要跟着大哥入宫上早朝的,而为了保护他的安危,她轻易不会离身。
豆蔻起身随她进屋,知道她要洗脸马上就上前拧帕子:“有件事微臣不知如何处置,又不敢告诉太子殿下,特意前来请示少将军,还请少将军处置。”
双手递上帕子,她欲言又止。
以为是她和飞尘之事,梅心挥手屏退左右,洗完脸后就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你我虽为主仆却如姐妹,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你尽管,我自会为你做主。”
江山移主下改姓,她虽为公主却大权在握,想为她做主也实在是太容易了,一句话的事儿。
豆蔻知道她误会了,马上就道:“不是,不是微臣的事儿,是苏县主,不知她最近可有到公主府拜见?”
苏妙弋,袁暮秋之女,两年前被封为县主。
不知她怎么突然间提到苏妙弋,梅心微微愣了一下:“上个月月初来过,最近没有见过,不过她刚定婚不好四处走动,应该在家里绣嫁妆呢。怎么,你所之事与她有关?”
京城的风俗与凉州不同,而随着苏裕安的生意越做越大,眼下已经遍布整个京城,袁暮秋一家在半年前回了京。
因是梅心之干娘,皇上与太子也一直记着她的好,一入京不但赏赐了府邸封了诰命,并且恩赐她可随意出入宫门。
宰相门前七品官儿,更何况是得皇上与太子都礼待的公主干娘,袁暮秋与从前可谓大不相同,已经成了京圈儿内有名的贵夫人。
定婚二字一出口豆蔻就愣住了,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瞬间之后她就点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最近一个月来苏县主常常出入东宫。起初只是给太子殿下送些吃食,后来就遇见了公主,公主很喜欢跟她玩儿,也非常喜欢吃她做的各种点心,她也就常常过来陪伴公主。”
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梅心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要不然豆蔻也不会一直皱着眉头。
果不其然,豆蔻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国事繁忙太子时常留宿宫中,太子妃前一段时间心情不好也不似从前那般照顾公主,苏县主就入东宫陪她玩儿。公主年幼,太子妃生病之后她时常哭闹,前两也不知是吹了风还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
话未完就被打断,只见梅心大吃一惊道:“宝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梅家不重男轻女公主也是皇上和太子的心头肉,掌中宝,梅心这个当姑姑的也十分疼爱她,特意为她取了个名叫宝。
恰好云罗进来,一听这话就马上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听已经好了就未禀报,请少将军责罚。”
心中一怔脱口而出,梅心道:“好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豆蔻点头,张口言道:“少将军莫急,稍安勿躁,容微臣完。”
不管什么病只要好了就行,梅心心下一松示意云罗起身道:“好,你继续。”
云罗起身,豆蔻接着继续往下道:“公主一病太子殿下就急了,立刻召太医看诊,但公主年幼,药又实在太苦,一直喝的少吐的多,当夜就发起了热。太子殿下忧心,彻夜陪伴,因早上要早朝只能先入宫,所幸第二公主好了些,苏县主又哄着她喝了些药,昨已经痊愈了。”
到这儿豆蔻停顿了一会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罗,她刻意的压低声音又道:“因太子妃生病东宫上下人心浮动,再加上太子殿下国事繁忙,内院之事儿全部交给微臣打理。微臣起初并没有多想,直到昨苏县主的婢女荷花漏了嘴,微臣去查才知公主生病与之有关,且是刻意为之。”
接下来的事儿梅心大概猜到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苏妙弋已经定婚,定的还是王翰林家的三公子。
撩袍跪地,豆蔻又道:“微臣知道少将军一直感念苏夫饶照顾之恩,这两年有些事儿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微臣怕冤枉了她,特意查证,最终确定此事她是主谋,目的是为了让公主离不开她,以此入东宫近太子。”
眉头紧皱梅心不语,云罗因一直都知道苏妙弋心悦梅瑾泽更是一言不发。
当初其实她有提点过袁暮秋的,而她也识趣的将苏妙弋带回了凉州,只是梅家势大又做了这江山的主人,她身为公主之干娘回京也在情理当郑
还有苏裕安,他虽是一届商人却是梅心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国库空虚他为此出了不少的力,皇上与太子也一直厚待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