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神女这是……”
回到洞里,冥迦赶紧为芷一检查了伤势。
“如何?”昀启皱起眉。
“幸好只是皮肉伤,洞里气息混乱,先带她出去疗伤吧。”
说罢,冥迦伸头看了看昀启手里的翠玉小笼,竟然空空如也。
“殿下,魇蝶呢?”
“斩了。”
“斩了?!全给斩了?”
“是。”
“哎呀,殿下这是为何啊!”
冥迦心疼得直捶大腿,要知道那魇蝶可是百年才现一只的呀!这,这这七殿下怎么说斩就斩了!
“走吧,先去给月疗伤。”
昀启召来云舟,将芷一带到舟上,冥迦抬头看见坐在船头的昀启始终观察着芷一的状况,面色肃然。
几百年了,他倒是头一回见七殿下为二殿下以外的人担心,冥迦无奈地摇摇头,跳上云舟。
回去后,冥迦为芷一的伤口敷上药草,幸好没有大碍,只是体力透支身体虚了些,芷一呼呼睡上一天便恢复了精神。
醒来后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昀启,正坐在她屋里看折子,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发现芷一醒了,脸上有了些温和颜色。
“月,现在感觉如何?”
芷一翻身跳下床,扑啦啦扇动翅膀活动起筋骨。
一下子睡这么久,想来还是离开丹穴的头一回,现下除了嘴巴还有点疼,便没什么不适之处了。
芷一叫了两声回应昀启,就习惯性地走到铜镜前梳理羽毛。
“啊啊啊啊啊!!”
镜子里那个嘴巴尖缺了个口的大鸟是谁!?
芷一盯着自己消失的喙尖,哇得一声叫了出来,青鸾悲惨的鸣叫声仿佛要把房顶给掀了。
一觉醒来怎就破了相了??呜呜呜我才一千岁,我还未婚嫁,就变成嘴巴缺个口的鸟了,呜呜呜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芷一越想越难过,跑到墙角蹲着吧嗒吧嗒掉眼泪。
昀启刚走近,就看见她哭得胸前羽毛都湿了,未料到这场景,昀启一下子就慌了,要知道他哪里见过女,女神兽哭呀,一边抽抽还一边默默掉眼泪,可谓是哭得相当委屈了。
“这是怎么了……”
昀启递去怀中的绣帕给她,芷一扭头就看见帕上绣着的小鹤,那鹤的喙又尖又长别提多好看了,一时间伤心得更甚,哇得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青鸾锵锵清脆的好嗓音被她哭得像把泽夷的破二胡,昀启没了办法,思索片刻,然后把手放在了芷一头上。
就像是对她施展了什么法术,芷一感受到头上那只温热的手掌,带着平静的力量一下一下地安抚她,她便真的安静下来。
昀启的抚摸柔柔的、痒痒的,舒服极了。
这是除了父君母君以外,第一次有人这样摸她,还是位样貌绝好的美男子。
芷一抬起头看向昀启,那人素来淡漠的脸上竟让她看出几分担心,迷人的墨瞳此时因她染上情绪,拨撩着她心上的一片波澜,四目相对,芷一害羞得红了脸颊。
“神女可是恢复得不错?”
这时,冥迦走进屋。
“大老远就听见你中气十足的叫声了。”
芷一难为情地哼了一声,想起自己的受伤的嘴巴,跑过去把嘴伸到冥迦面前。
“哈哈哈,并无大碍并不大碍,以神女之力两日便可长回原样,大可放心。”
芷一听冥迦说会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冥迦将手中的铁匣子交给昀启,里面放着刚造好的霜舞铃。
冥迦本以为魇蝶全被昀启斩了,谁知道回来后才发现芷一翅膀下面还夹着一只。
原来芷一晕倒后,那只魇蝶就一直被困在她厚厚的羽毛里,阴差阳错地就被带了回来。
没白跑一趟真是好事~
昀启把霜舞铃戴在芷一脖子上,碧绿的羽毛称着金色的铃铛好看极了,她又想照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