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没有在兵权的问题纠结太久时间。

这人在长安，将来有没有机会回到江淮都是个问题，说的好听一点是太子少保，说的难听一点，他杜伏威就相当于是个“质子”罢了。

“秦先生，我这就回府，让人购置家畜家禽...”

杜伏威想明白后，顿时准备按照秦业的方法，先开始自贱身份，明早朝的时候，再直接交出兵权。

秦业却是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冲动的杜伏威，“老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如果真的养猪能够算得我给大唐的一份聘礼，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靠养猪成为豪门大户呢？大家依旧不喜欢猪肉呢？

我要养的猪，和你想的养猪，是完全不同的。”

“不同？养猪还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杜伏威完全不明白秦业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他什么苦没吃过，要说养猪的水平，在大唐的官员当中，那肯定是名列前茅的，可秦业的话语，真是让人听不懂啊。

难道...隐世之人，还能将猪养出花来吗？

“咳咳！”秦业清了清嗓子，“我举个例子啊！咱们这么说，老杜，你觉得我裴老哥生的儿子，有可能习武天赋强一点，还是你生的儿子可能习武天赋强一点？”

“那当然是我儿子！”

杜伏威不假思索的说道。

别看裴矩身有些腱子肉，可和杜伏威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裴矩也没有否认，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长得和杜伏威一样五大三粗的，还是细致一点，多研究研究学问来的好。

秦业继续，“虽然一个人是否能够习武有成，并不是绝对和父亲、母亲有关，但相对来说，父亲和母亲的体魄足够，还是会有些影响的。人是如此，猪、牛之类的，也是如此。想要得到最好的肉质，自然需要考虑配种问题的。”

“可是...长安的猪，也算得最好的品种之一了。难不成，是要找野猪来配种吗？”杜伏威不解，“野猪桀骜不驯，虽然肉质的确要好不少，但很难进行大范围的圈养。”

“谁说要找野猪配种的。我那边有好的种猪，到时候...老杜你来人工配种就好了。”

“？？？”

杜伏威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给猪人工配种，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秦老弟，还请详细一说。”裴矩人精似的避免话题陷入沉默。

秦业想了想，给两人讲一下比较基础的生物学，包括胚胎形成之前，是个什么状态，如果能够做到人工配种的程度，包括猪要养肥，必须要进宫到猪公公的事。

明明是非常正统的生物学，可这两位学完之后，直接来了个面红耳赤。

裴矩数次开口，想要打断激昂陈词的秦业，可出于对学术的追求，他最终还是听完了那些生物知识，也生生的将有辱斯文这些词给咽了回去。

原来...我们都是这么来的啊？！这...甚至不需要和女子入洞房，就能生育下一代的事情，未免太骇人听闻了！

裴矩和杜伏威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秦先生，你们一族的前辈，为什么对生命了解的那么透彻？”杜伏威追问一句。

秦业想了想，“或许...你看多了别人开膛破肚之后，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理构造，也会想要研究透彻人体的本质吧？这就追寻真理，透过现象看本质！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下而求索。”

“不想...不想...”杜伏威连忙摆手，面色僵硬无比，“您...您的那些族人，都是大才，杜某人佩服！佩服！”

他杜伏威在战场砍人，那绝对是面不改色，可你让他去研究那些被开膛破肚的人，那心理素质还是真不太够，单单是想一下，就觉得腹中翻滚，难受无比...

果然，还是房事...咳咳！还是生孩子的知识，更加让人心动啊！

可一想到以后自己要给老母猪，老母牛人工配种，杜伏威顿时苦下了脸来，咱们自贱归自贱，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要是传出去...

那整个长安，怕不是都会说他杜某人，对牲畜有什么独特的爱好，好歹他大小算是个名人，万一这些事迹留在了史书，杜家的后代是不是要天天骂他这个老祖宗？

“秦先生，你确定这能养成？”

杜伏威小心翼翼的问道。

裴矩看着他那张苦瓜脸，差点没有笑出声，为了不落同僚的面子，他还是决定脸转到一边。

哈哈哈！

杜伏威给母猪、母牛人工配种，想想就有画面感啊！

不能笑...不能笑...

本来就可怜兮兮的杜伏威，哪里能注意不到车厢中面皮都憋笑到抽搐的裴矩。

后悔了！

一世英名，就因错了马车，要毁于一旦了啊！

秦业笑道，“放心，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我们一族之中经过实践的。这养殖要是发展不起来，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保你一命。”

杜伏威得到了秦业的保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秦先生言重了，你的金玉良言，已经算是救了杜某人一命。不敢再奢望什么人情，放心，您说养什么，我就养什么！”

“知道您两位不相信我的话。等我逛过了这长安城，请你们去公主府吃顿饭吧，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们那边养出来的猪肉口感。”

秦业兴致不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