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也不敢对自家三娘子的眼神，只能是拍了拍秦业的肩膀，给他送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是带着人往东宫走去。

惹不起，还不能回东宫吗？

秦业不看舞姬跳舞，他可还要和其他的幕僚一起看呢。

捂着腿的李世民，眼神满是幽怨，见李建成那边先行撤退，便想要和秦业多聊几句，但一看到身边的李秀宁，就感觉到了强烈无比的危险。

算了算了。

他还打算多生几个呢。

二姐？

惹不起！

至少这会惹不起！

“大哥东宫的舞姬，真的很好看吗？”

送走了自家的两个兄弟，李秀宁背着小手，垫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

“hetui！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不是我说，他们那些人的审美真不行，这长安有比我们家秀宁漂亮的人儿吗？要我说，若是秀宁你跳舞，那才真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些庸脂俗粉，不堪一击！”

赶紧走！

原本准备套近乎的大臣们，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加快了步伐，这个时候绝对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看到。

皇家的事...还是一件都不知道为好！

只有裴矩敢在这个时候，拉着儿子裴宣机留下来，笑着和秦业寒暄两句。

“秦老弟，老哥今天表现可有大儒风范？”

“老哥，你这不是有大儒风范。今日，你就是大儒！为民生立命，长安的百姓会记住你的！”

当日秦业在东宫时候说的那四句话，裴矩可不曾忘记，那四句话无论是那一句，都让他们这些儒家弟子觉得发人省醒。

秦业今日居然将其中一句送予他，顿时让裴矩的笑容变得更甚了。

“共勉！主要还是秦老弟你为民请命，敢领过不良人那个摊子。换做一般人，当真没有这个勇气。”裴矩笑呵呵的说道。

裴宣机算是听出来了，他家的秦叔，似乎进了太极殿之后，完成了一件大事。

“爹，秦叔，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裴宣机忍不住问了一句。

裴矩笑道，“宣机啊，以后你秦叔。就真的是大腿了，不良人指挥使，统领长安不良人，正五品官职！”

不良人指挥使？

裴宣机压根就没有听过有这么个官职...不良人他是知道的，不了台面的一群人。

秦叔，应该不是想不开吧？

正五品啊！

陛下新设立一个正五品的官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单单是统领不良人的话，怎么可能官至正五品？

秦叔，应该是第一次被举荐吧？

看着自家儿子那么迷茫，裴矩就是恨铁不成钢，瞅瞅他秦老弟的人生格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人家以身作则，真的愿意去为民请命。

再看看自家的这个混小子，除了一脸的疑惑之外，还能有什么表情吗？一堆圣贤书都白读了。

失望！

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不良人指挥使，是秦老弟自己请求陛下设立的官职，为的就是让长安百姓看到一个朗朗乾坤。虽然只是正五品的官职，但是秦老弟直属于陛下统领，未来不良人的队伍，应该也会在秦老弟的手中壮大，成为长安城中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嘶！

后知后觉的裴宣机，看向秦业的时候，顿时露出了一副崇拜无比的表情。

直属于陛下统领，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飞黄腾达了，至于秦业的职权范围，反而是不重要了。

不过，若是如自家老爹所说，秦业请不良人指挥使，是为了让长安百姓看到一个朗朗乾坤，那么他心中的秦叔，形象也将变得更加伟岸。

我滴秦叔，这才是治世之能臣啊！

秦业笑呵呵道，“怎么样，宣机。要不，去我那学学？”

“啊？”裴宣机愣了一下。

裴矩直接狠狠拍了下自家儿子，“秦叔和你说话呢！啊？什么啊！明天就给我滚去不良人府衙报道，官职方面我去找封德彝商量下。”

“真的？秦叔，我可以吗？”裴宣机有点兴奋。

虽然...他也已经是个当爹的人了，但是能够跟在他秦叔身边，能够学到的东西必然不少，而且肯定比自家老爹，有更多表现的机会。

嗯，我一定要成为儿子的榜样，在当爹方面，一定要比我爹更成功！

裴宣机的胸膛中，莫名燃起一股小小的火焰。

秦业笑道，“可以。不良人当中，的确是缺一些读书人。其实咱们读书为了什么，最终还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宣机，跟着我当值，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不要让自己的圣贤书白读了。你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能够读得起书，和那群供给着整个国家运作的百姓脱不开关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不仅仅适用于权贵，也适用于读书人。”

“秦叔，我记着！我也要和你一样，当一个对百姓有用的读书人。”

裴宣机一脸正色。

裴矩这边，总算是满意的抚了抚自己花白的长须，拉着自家小子回家准备，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孩子他叔，孩子他婶。

“秦业，你什么时候都当叔叔了！”

李秀宁调侃一句。

作为长公主，迟一点离开皇城，并没有任何侍卫过来提醒，李秀宁也很享受这慢人一步的独处时间。

“你也当婶婶了啊！”

“呸！谁要当那个裴宣机的婶婶！你比人家小了那么多岁，也好意思当这个叔叔的。”李秀宁轻轻掐了掐秦业的胳膊。

不过，刚刚秦业的话语，真的让她很感动。

在这个时代，并不存在人人平等的观点，长安城的百姓，的确是不如富庶之家，官员府邸要过得像个太平年代。

秦业正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未来那些正确的理念，逐步融入进大唐。

很...嗯，用那边的话来说，很帅！

今天的秦业，真的有点帅！

帅了三秒钟的秦业，直接“挑衅”一句，“大了我1400岁有余的姐姐，要我改口叫你老奶奶吗？”

“啊！秦业！是不是想死！告诉我，你想选择什么样的死法，本公主这就成全你！”

李秀宁愣了个神的功夫，秦业已经是抢先跑了几步。

体力好了不少的秦业，愣是跑到了皇城前，都没有被李秀宁追到，心中顿时满满的成就感。

我变强了，我没变秃！

这就是我的魅力吗？

爱了爱了！

秦·不良人指挥使·业，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