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这句话出口,三人立刻收势。
乔峰哈哈一笑,抱拳道:“弟妹蕙质兰心,乔某佩服。”
说完转身看向陈南,脸色凝重无比。
“兄台何处学的降龙十八掌?”
陈南微笑道:“在下会的不仅只降龙十八掌,乔兄是否也要一一询问?”
乔峰想了想,点头道:“兄台刚刚以指劲逼出酒水,不知是什么武功?”
段誉立刻道:“那是我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所以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不知兄台何处学的六脉神剑?”
乔峰微微一惊,缓缓抬头叹道:“大理段氏家学渊深,原来这就是那极富盛名的六脉神剑,乔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蓉儿轻轻一笑,立刻道:“你问他降龙十八掌,他却要问六脉神剑,但我家先生所会可不单单只有这两种绝学,如果学一种便要对人家解释从何而来,那岂不是太麻烦,也太显得两位小家子气。”
乔峰与段誉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陈南,均觉得这样问出口,却有不敬之嫌。
蓉儿继续道:“三位已经比过,金环停转而未分出胜负优劣,何不就此罢斗,松鹤楼的酒被你三人喝得差不多了,武功面也难分高下,不如做个朋友,岂不是快事一件?”
蓉儿一番话说来有如舌绽露珠,晶莹灵透,同样的一句话自她口中讲出便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儿,即便是豪气干云的乔峰也不免会另眼看待。
更何况是那呆子段誉。
当下乔峰哈哈一笑:“弟妹所言甚是,你我三人不再拼酒,不再斗武,他日相见,当好好煮酒论英雄如何?”
陈南微微一笑:“理当如此。”
他走到乔峰身前,又道:“乔兄,我此来有一事,内中详情尽在这封信里,请乔兄最好信我一次,等我离开后好好翻阅,陈南就此告辞。”
说着,他自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写乔峰帮主亲阅。
乔峰接信在手,他顾盼生威,眉宇间隐有风霜之色。
看了看陈南,见陈南面色极其凝重,心知此信非同小可。
郑重纳入怀中,一抱拳道:“乔某必会重视。”
陈南带着蓉儿离开。
临行时对段誉说道:“玉像心结,砸碎可破!”
段誉一呆,怔怔的看着陈南的背影,喃喃道:“他如何知道?”
乔峰也在看着陈南的背影,心里猛地一震。
不禁看向段誉说道:“段兄弟,你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可有外传?”
段誉摇头道:“即便天龙寺的顶级高僧也只是在临危受难之时才破例传授,真不知这陈兄从何处学得?”
乔峰点了点头,心道:我丐帮降龙十八掌也只有帮主才可学得,这陈南的话处处玄机,那一封信……?
想到此处,对段誉一抱拳,说道:“我还有事,段兄弟保重。”
……
陈南牵了蓉儿的小手回返松鹤楼的方向。
但越走越不对劲,眼见前面又起了浓雾。
蓉儿没有问一句。
诸多怪异的地方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她很清楚的记得与陈南出来时客栈正在下雪。
那是入冬的第一场雪。
但走出浓雾,这里的季节却正值初春。
这简直已经无法以常理来解释。
那么陈南也就不能以常理来解释。
她依在陈南身边,一路缓缓而行,侧头看了看他。
陈南一笑:“有疑问?”
蓉儿笑道:“我的疑问只有一个。”
“说。”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南一愣,笑道:“真,比欧阳锋还真。”
咳,又是这句。
蓉儿眨眨眼,道:“那你让我掐一下,我要好好的验证。”
“掐哪?”
“咯吱窝。”
“啊?能换个地方吗?”
“不能。”
说完,蓉儿双手呵气,笑眯眯的把手递过来。
陈南向前两步急窜,笑道:“你还真掐呀?”
蓉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无比,一步窜去:“就掐一下。”
“不行!那地方疼!”
“不嘛!让我掐一下!”
“不行……哎……”
陈南说着向前疾奔几步。
蓉儿像是一只白色的兔子,几下又窜到他身前。
“啊……别闹!啊呦……”
蓉儿的小手已经递进陈南的腋窝。
暖暖的,滑滑的,痒痒的。
蓉儿哼笑一声,仰脸儿看着他。
陈南不是躲不过去。
他是不忍心躲。
不是舔,而是宠。
前面的浓雾越来越密集。
蓉儿知道,他们穿过浓雾,就会是客栈。
来时的路与回去的路根本不同。
她是猜不透陈南是如何找到的。
也难怪那一日燕南天离开时说出下次来怕找不到来时的路的话。
蓉儿不想再去费脑筋。
她之所以聪明绝顶,有一样是别人更加望尘莫及的。
那就是范围。
她深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认知的范围。
既然如此,既然陈南是真实的,其他的,懒得管。
浓雾的尽头!
大雪纷飞!
雪地里正有一个神仙般的老者立在那里。
他手摇蒲扇,鹤发童颜,和善的笑容里面会给人很多的信任。
但陈南一眼看去,便知道他等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