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入深秋,也即将迎冬。
南园落了一地的金黄树叶。
而榆园种植的树木大多是四季常青的品种,即使深秋,也如春天生机勃勃。
江初柠在辅导员办公室交了奖学金评审材料。
从学校大楼出来,陈如梭挡住她的去路。
一年过去,就算江初柠对他爱搭不理,陈同学依然锲而不舍。
他将手中刚买的奶茶递过去给她:“抹茶味的,没加你不喜欢的珍珠。”
江初柠偏头,无奈的笑道:“陈同学,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我们真的没可能。”
很无情的话。
这一年来,他也听过很多遍。
可是有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
越挫越勇。
江初柠绕过他,准备离开。
踏下阶梯时,身后的陈如梭叫住了她:“柠柠,你不记得我了吗?”
江初柠闻言,停下脚步,转头,嘴角带笑:“记得,音乐系情歌小王子,陈如梭。”
“我说的不是这个。”陈如梭颓丧的低下头,失望尽显。
江初柠见他如此颓败样,轻皱眉目:“说实话,我映像中真的不认识你。或许,是你记忆出错。”
刚刚那几分钟,她在脑海里把小学到高中的所有同班同学的名字面貌都过了一遍。
连幼稚园的都没放过,但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画面。
就当她认为他是在打感情牌的时候,一直低头不吭声的陈如梭很小声的说了句话。
她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陈如梭有气无力,低声回应:“以前我不长这样。”
声音依然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在听。
小到江初柠有点恍神,一时想起高中班级里经常被捣蛋鬼欺负的男生。
那个男生,平时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声音也很小。
“柠柠。”
冷风中,陈如梭的声音响起。
与刚才细如蚊蝇相比,叫她名字的声音大了不知好几倍,还夹杂着温柔。
江初柠回神,看他。
陈如梭走到她面前,个子和她差不多高,可以平视:“你说咱们没可能,那做个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可以。”江初柠很爽快的答应。
陈如梭笑了,“那你现在要去哪?”
“医院。”她淡淡答道。
“去医院干嘛?你生病了?”陈如梭着急的抬手握住她的手臂。
“没,光阴不小心摔倒在医院住院。”江初柠挣脱开,往后退一步。
许光阴的事陈如梭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
他紧崩的面庞换上轻松,“我和她也算朋友,那我也去看下她。”
算哪门子的朋友?!
江初柠漫不经心点头,转身要走。
当许光阴躺在病床上打游戏看到推门而进的江初柠时,喜笑颜开:“柠柠你来啦!”
在看到陈如梭跟在江初柠身后时,面上笑容不过两秒,转而换下嫌弃的表情。
“你这大金链子怎么来了?”
陈如梭将手中提着的水果放在床头柜:“本情歌小王子心地善良,代表艺术学院来慰问受伤群众。”
许光阴切了一声:“真会往自己脸上抹金,学院不可能让你这个大金链子当代表!”
又提大金链子。
陈如梭闭闭眼,睁开眼还是没忍住。
从刚买的水果篮里摘了还没洗的葡萄直接塞她嘴里:“你不说话会死吗?”
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人斗嘴的江初柠笑得不行。
刚想开口说句话,放在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温霖涵打的。
她走出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