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
丹青红着眼眶:“郡主想如何做,奴婢都陪郡主!
都怪奴婢技不如人,才会让人钻了空子,又害了郡主中毒。”
若是她早年好好习武,也不至于让谢宁顶替了她的身份,在千岁和郡主身边招摇……
元杳沉思了一下,对丹青道:“我不太确定,谢宁给我吃的是不是真的毒药。
我想赌,这不是毒药!”
“这……怎么赌?”丹青不解道。
元杳抿唇:“装中毒!”
装中毒?
丹青越发迷糊了。
这些日子,她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吃不好休息不好,脑子都不够使了。
元杳小脸闪过一丝狡黠:“等等,你就知道了。”
丹青皱了皱眉。
安抚了丹青一番后,见丹青终于笑起来了,元杳才带着她进了膳房。
她离宫的这些日子,元杳又让玉儿做出了许多新奇的甜品。
一排又一排的小宫女,衣着整齐干净,按分工排排坐着,正在不停忙碌。
一排是打发奶油的,一排是研磨绿茶粉的,一排做肉松的,还有做其他的……
见着元杳,正在磨粉的宫女高兴道:“郡主,您瞧瞧,这茶粉,细腻度可够了?”
元杳听完,果然蹲下去。
她伸出小手,捏起一撮茶粉,眯眼观察了会儿。
片刻后,她笑道:“过筛后,再磨一遍吧。”
“好的!”
今日的甜品,元杳共定了六种——
原味冰淇淋,抹茶千层蛋糕,红豆双皮奶,肉松小贝,炸鲜奶,外加每人一杯奶茶。
奶茶,还分了热的、常温的、冰镇的,提前打探好每个席位食用者的喜好……
元杳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些甜品,每人只有很少分量,量小而精,能很好勾起品尝者的馋虫,却又吃不够,让人念念不忘。
机智!
因为分量大,元杳挽了袖子,也加入了忙碌的宫女中……
午时一过,暑气渐消。
九千岁身边的小太监跑过来,先在门外瞧了瞧,随后,深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气,没忍住,直接钻进膳房:“郡主,千岁派我来问问,郡主这边可准备好了?”
元杳脸上抹了锅灰,白一块黑一块。
听见有人叫她,她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吗?”
瞧见元杳满脸的锅灰,小太监哽了一下:“郡主,怎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元杳抬起袖子,擦了把脸:“爹爹到了吗?”
小太监点头:“千岁已经前往宴席了,待郡主这里准备妥当,就可传膳了。”
元杳扫了眼膳房,玉儿已经带人在分装奶茶了,一群人,正忙得如火如荼。
见来了人,玉儿走过来:“郡主,甜品是餐后再上的,所以,可以传膳了。”
元杳点头,冲小太监笑道:“去吧,告诉他们,可以传膳了。”
“得嘞!”小太监小跑着离开。
丹青清点完数量,忍俊不禁道:“郡主,奴婢带你去洗漱一下,再换身衣服。”
元杳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特别狼狈。
这样子出去,太丢人了!
她点头:“走吧!”
天还未回暖前,皇后就为各宫分发了夏衣的料子,而元杳这边,有九千岁在,料子都是极好的,裁剪的衣裙也特别好看!
穿上华丽的小裙子,绑了一对圆润的丸子,丹青又拿了两朵漂亮的珠花,为元杳戴上。
瞧着镜子里粉嫩可爱的漂亮小人儿,元杳满意地出了别院。
东湖上,修筑了一个可容纳千人宴席的观月台。
此时,宴席上早坐满了人。
台上,鼓乐喧天。
台下,花天锦地。
今日的鱼宴,虽是九千岁办的,却也邀了皇帝、太子、皇后和林贵妃,以及一些品阶高的妃子,和一群小皇子和小公主。
此外,王公大臣的家眷也来了不少。
楚国的使臣,被安排在了中下的位置,全穿着礼部赠予的华服,敢怒不敢言地喝酒。
女眷的席位,是单独设在一边的。
元杳寻了个小太监问了一下,她的席位,是挨着怀柔的……
在去自己席位前,元杳先是拎了裙子,哒哒地绕过一群人背后,走到九千岁席前,欢喜道:“爹爹!”
九千岁里外皆身着艳丽的红色,懒懒地倚在软椅上,正喝着酒,见着她,侧身问:“本座听闻,你一整日都在膳房,累着没?”
“不累!”元杳手脚麻利地钻进九千岁怀里:“爹爹,还未开席,少喝些酒,空腹喝酒伤胃,回头你该难受了。”
九千岁不禁失笑:“你这团子,倒管起本座来了?”
元杳奶声道:“要换了别人,杳儿才不管他呢!”
九千岁轻笑了一声:“这么说,被小杳儿管,倒是本座的荣幸了?”
“嗯哼!”元杳傲娇地扬起小脑袋。
父女俩说说笑笑,场面落入皇帝眼里,格外扎眼。
皇帝冷哼了一声,招手道:“元杳,上朕这儿来。”
元杳:“??”
她差点忽略了,今日,皇帝也是来了的!
虽然她爹是九千岁,但,在外人面前,礼制不可废,她得去和皇帝请安行礼。
抱着九千岁,在他脸上蹭了一下,元杳甜甜道:“爹爹,杳儿走了哦,切记,少喝酒哦!”
“去吧。”九千岁弯着唇角。
这一幕,落入不少人眼里。
好一个父慈女孝的场面,真是羡煞旁人!
元杳起身,走到皇帝面前,乖乖行礼:“杳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起吧。”皇帝摆足了谱:“听闻,今日宴会的茶点,都是你带人做的?”
“啊……是的。”元杳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是谁大嘴巴,竟然到处宣传这件事!
罢了!
元杳奶声道:“皇上,您欠杳儿的黄金和银子,今日还未送到千华宫,杳儿的店铺快开张了,您得早日把钱送来!
另外,今日上了茶点,您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好好夸奖一下,就当是还您欠钱的利息!”
皇帝:“……”
皇帝竟然哑口无言。
他冷哼了一声:“朕尝过了再说,你,退下吧!”
元杳冲他吐了一下舌头:“略……”
气死他!
正当这时,元杳眼尖,视线一扫,就瞧见,湖边,一身雪白衣袍的云潺,犹如一个小雪人一般,被谢宁扶着往宴席这边走。
而云潺还还未踏上汉白玉桥,坐在后面的楚国使者,就面色不善地起身,朝他走了去。
元杳眯眼。
糟糕,小别扭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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