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要砍楚国使臣的脑袋?
在场的人,纷纷抹起了冷汗。
外国使臣,不能轻易杀。
但是,若这外国使臣是个登徒子……
这些使臣!
招惹谁不好啊!非要招惹九千岁的宝贝疙瘩!
而两个楚国使臣,肠子都悔青了。
尤其是那个说逗弄元杳的……
他明明是想表达,刚才在岸边时,他是逗弄了元杳,惹了元杳不开心,才发生了点小争执。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转移话题,不想让大齐知晓他们质问云潺的内容……
可是,随口一句“逗弄”,到了九千岁这里,就变了味?
轻贱元杳?
他在元杳这小丫头面前,可是话都未说上几句!
怎么就轻贱到元杳了?!
这种感觉,简直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异……
正当楚国使臣狂抹冷汗之际,元杳忽然开口:“云潺,方才这两人拦住你,质问你的话,你还不说,是想欺瞒皇上和我爹爹吗?”
云潺:“……”
云潺掩唇,满脸病气,开始有气无力地咳嗽。
“啊……”元杳拍拍小脑袋:“看我,你身体不好,喘气都费劲,这事还是由我来替你说吧!”
楚国两位使臣转向元杳,惊诧之余,又有些愤怒。
元杳视而不见,开口道:“皇上,爹爹,杳儿有话要说!”
皇上看了眼九千岁,摆手:“元杳,把你听到的,都如实招来。”
元杳规规矩矩地跪好,先是行了个大礼,才爬起来,奶声奶气,却口齿清晰:“方才,杳儿见两位楚国使臣醉醺醺、面色不善地去挑衅云潺。
杳儿和云潺是同窗,之前杳儿缺了课业,是云潺帮了杳儿补回来的,杳儿欠了他人情,想着,今日不能看他被欺负……
谁知,杳儿还没过石桥,就听,这两位使臣大人质问云潺,问是不是他杀了楚国随侍……
两位大人还说,云潺是楚国的皇子,再怎么不喜楚国,楚国也是他的母国……
杳儿听着两位大人的意思,不是太明白呀!
云潺那么小,又一身病,怎么可能会杀他自己的随侍呀?他自己都受了伤,差点死了呢!
而两位使臣大人迫不及待,把杀人的罪名安在云潺身上,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们是想把云潺气死在大齐国,好让大齐国赔钱吗?”
“郡主!”赵姓使臣站起身,指着元杳:“小小年纪,怎能如此胡说八道!”
元杳歪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害怕地望着使臣。
“放肆!”李德山出声呵斥:“使臣大人,怎可如此不分尊卑,用手指着我国郡主?”
赵姓使臣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元杳抬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好奇又害怕。
使臣:“……”
气到心口疼!
宴席上,礼部尚书出了席位,拱手道:“皇上,千岁,依臣拙见,这楚国使臣,动机实在可疑!
楚国皇子在大齐皇宫遇刺,随侍死光,这些日子,我等皆忙着抓刺客、救皇子,还未来得及传信与楚国皇帝。
可是,楚国使臣却突然折回来……
楚国在大齐的随侍都死光了,敢问使臣大人们,是如何收到云小皇子遇刺消息的?
莫非,楚国在大齐的后宫或朝堂安插了细作,细作给楚国使臣传信了?使臣团才折回来的?”
“哐!”
皇帝手边的金杯,跌落在地上。
顿时,所有人出席,全部跪在空地上。
皇帝眼色发狠:“查!给朕细细地查!来人,把楚国使臣关押起来!给楚国皇帝传信去!”
一连三个命令后,楚国使臣团被禁军带了下去。
有使臣扯着嗓子哀嚎:“冤枉!冤枉啊……”
然而,人,很快就被拖下去。
皇帝阴郁地看向云潺:“楚国可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送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过来当棋子,弄死这病秧子,就可轻易构陷我大齐……无耻!”
云潺垂眸,将瘦削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九千岁朝元杳招手:“过来。”
元杳担忧地看了眼云潺,起身,走到九千岁身边。
九千岁把她抱在怀里,扫了眼众臣:“今日,是本座举行的鱼宴。苍蝇打发走了,宴会继续吧。”
他话音落下,鼓乐声再次响起。
抹了汗,各人回了各自的席位。
很快,舞姬们也跟着器乐声,重新跳起舞蹈。
九千岁捏着玉杯,朝皇帝举了一下:“皇上,何必为了一些苍蝇扫兴?”
皇帝闻言,轻哼了一声:“有道理。”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高兴。
阿渊敬他酒了!
阿渊哄他了!
阿渊眼里除了元杳,也是关心他的!
挥挥手,皇帝道:“李德山,扶楚国小皇子入席!”
“是。”
李德山伺候皇帝多年,哪能猜不出他心思?
见自家皇上抖着手,自己倒酒,李德山面色含笑,走至云潺身边,细声道:“云小殿下,老奴扶您。”
“多谢。”云潺掩唇,轻咳了两声,把手搭在李德山手上。
李德山笑着引了他入座。
宫人们来往穿梭,传菜的传菜,添酒的添酒。
元杳扫了一眼百官席位,对爹爹道:“爹爹,杳儿还是去自己的席位吧?”
九千岁一手抱了她,一手握着酒杯:“在爹爹这儿,不必讲那些规矩。”
这时,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千岁。”
元杳回头看。
是姜承琰。
九千岁淡淡问:“二殿下有事?”
姜承琰道:“女眷不便来这边,我是替母后和怀柔姐姐来找杳儿的。
女眷那边的夫人们,知晓今日茶点的杳儿带人做的,都想见见杳儿。”
杳儿?
元杳冲他眨眼一笑。
什么时候,姜承琰对她的称呼,这么亲切了?
姜承琰绷了脸:“还不走?等着我抱你么?”
爹爹还在,哪能让他抱?
元杳站起身,笑眯眯道:“爹爹,我先见皇后娘娘啦!”
九千岁不悦地扫了眼姜承琰:“看好小杳儿,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好。”姜承琰点头。
元杳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姜承琰则跟在后面。
有大臣远远道:“元杳郡主和二皇子殿下,可真是两小无猜、金童玉女啊!”
“嘭!”
杯盏重重搁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大臣吓了一跳,转头,不知所措道:“云……云小皇子?”
云潺面无表情地道:“抱歉,手滑。”
【作者题外话】:云潺: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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