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纨绔,面有菜色,一个个的,宛若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儿得不行。
扛着架子,环游京城,简直太羞耻了!
他们好歹家中都有钱,在认识的人不少。
若在大街上撞见熟人,多丢脸啊?
元杳视线落在几人身上,甜甜笑道:“看来,你们很不情愿呀?”
“愿意的愿意的!”紫衣的纨绔连忙点头。
这纸上的画,还是他画的呢!
他刚被郡主夸了,这会儿,可不能退缩。
几人推推搡搡的,最后拿起了锣鼓,扛起了架子。
“当……”
“咚……”
赵禄扯了公鸭嗓:“瞧一瞧,看一看啦!”
孙长瑞接话道:“四时春开业大酬宾,明日午时起,所有甜品,一律两折!一律两折!”
王荣捂着脸:“更有大量美味甜品,试吃不要钱……”
吆喝声,还真有那么回事。
掌柜扒在门边,笑得见牙不见眼:“郡主这招,使得当真是妙呀!”
自己什么都不敢,找到五个免费劳动力,帮忙做开业宣传。
元杳眨眼:“打骂的这种惩罚方法,容易结仇、,惹祸上身。
你看,用这招罚他们,我开心了,他们又不会恨我,而且,还免费帮四时春打了广告。”
一举两得!
不,是一举多得!
掌柜笑道:“郡主虽小,脑子却活络,如此,我心里就有谱了。”
嗯?
什么有谱?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位掌柜,担心她开这个店,会赔本呀?
元杳笑道:“掌柜叔叔,我们先进里边,说一下开业后的安排吧?”
掌柜闻言,换上郑重表情:“郡主,请。”
元杳进门后,对丹青道:“丹青姐姐,你安排两个人,煮点消暑的汤水,冰镇后,给那几位公子送去。”
丹青点头:“奴婢这就去。”
元杳带了掌柜,上了楼。
到楼上,坐下后,元杳才问:“掌柜叔叔,我还未问过你的姓名呢!”
接触了两次,她就发现,这位掌柜,内里和表面,其实是不一样的。
她隐隐觉得,这个掌柜,但凡用得好,就会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掌柜给她倒了杯水,才道:“属下姓白名蜀。”
白薯?
元杳瞪大双眼。
掌柜观察到她的神色,连忙补充道:“白色的白,蜀地的蜀。”
是白蜀啊?
元杳抿了一下唇,奶声道:“白叔叔,是蜀地的人?”
“正是。”白掌柜道:“我十几岁便出了蜀地,来了京城。
当时,我盘缠用尽,差点饿死在城郊破庙中,幸得千岁出手相救。
后来,千岁见我机灵,又识得一些字,算得一些账,就把我留在了身边,赏我口饭吃。”
“原来如此。”元杳点点头。
白掌柜继续道:“这些年,百味楼虽生意不好,也没挣到钱,但,管理方面,我还是有一手的。”
元杳闻言,奶声道:“白叔叔的能力,是我爹爹都认可了的,我并不担心。
我特地把白叔叔叫来,就是想问一问,我爹爹每月会给白叔叔多少月薪呢?”
“月薪?”白掌柜有些意外。
元杳小小的脸上,写满认真:“是呀,月薪。”
白掌柜笑了。
他走南闯北,这个岁数了,还是第一次,和三岁多的小奶娃坐在一块儿商议正事。
白掌柜道:“郡主不需要支付我月薪,我要的东西,千岁早就支付给我了。”
“不行!”小奶娃严肃道:“爹爹给的,是爹爹的,杳儿给的,是杳儿的。”
更何况,给四时春当掌柜,和之前的百味楼掌柜,可不一样。
四时春,一旦开起来,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届时,他就没有闲暇时间做其他事了。
“这样吧。”元杳道:“以后,四时春每年的利润,杳儿都分给白叔叔一成,叔叔觉得如何?”
“一……一成收益?”白掌柜惊了。
郡主好大的手笔!
不!
郡主就是一奶娃,她根本是什么都不懂,信口瞎说的吧?
白掌柜抹了把冷汗:“郡主,一成收益,可不是小数目。
若我记得不错,郡主进国学院,不过学了半月左右?
郡主可知,一成,是什么概念?”
“一成,不就是十分之一吗?”元杳歪头,露出疑惑:“难不成,你们不是这么算的?”
白掌柜继续抹汗:“对,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四时春每赚十两银子,就分我一两。”
元杳点头:“这就对了!”
吓着她了。
她还以为,她在现代学的计算方式,在这古代用不了了呢!
望着面色淡定的小奶包,白掌柜喝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了后,才道:“郡主,不妥!”
“哪里不妥?”元杳问。
白掌柜道:“一成,太多了!郡主还是付我月薪吧。
每月,郡主只需支付我十两银子就好。”
元杳虽穿来这古代许久了,可,她对这里的物价并不了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十两银子,显然不够!
更何况,她想要的,不只是一个掌柜,而是一个得力助手!
元杳思索了一下,婴儿肥的小手拍在桌上:“白叔,别再跟我争了!
以后,四时春每年所产生的利润,你拿一成!
而你,拿了这笔钱,不仅要当好一名掌柜,我不在的时候,你必须全心全意经营四时春!
当然,你若实在不愿,杳儿也不勉强。”
听到元杳这些话,白掌柜张着嘴,好半晌,他都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他才艰难又郑重地点头:“白蜀,定然全心全意为四时春付出,把四时春当成自己的心血来经营!”
他只有拿了这笔钱,才会让元杳安心。
既然如此,他就接受吧。
更何况,元杳是真心尊重他……
当天傍晚,等玉儿等人从京郊私宅回来,一群人就回了宫。
回去后,元杳就把白日里发生的事,和九千岁说了一番。
九千岁闻言,苦笑不得。
次日。
宫门一开,两辆低调朴素的马车穿过宫门,驶出宫去。
天色未亮,月朗星稀。
元杳躺在九千岁怀里,嘟囔道:“爹爹,其实,杳儿可以自己搞定啦!”
九千岁捏了捏她的小脸:“怎的,你是嫌本座碍你事了?”
元杳连忙睁开眼,爬起来:“杳儿才不是呢!杳儿是觉得,爹爹平日太累,想爹爹多睡会儿!”
九千岁欣慰一笑,把她按回怀里,嗓音细腻温柔:“本座是觉得,今日,是我家小团子人生中的重要日子,一定要亲自来瞧上一眼。”
人生中的重要日子?
可不是嘛!
这是她来这里,搞的第一个事业呢!
想着,元杳靠在九千岁怀里,仰头,奶声问:“爹爹,杳儿的下一个重要日子,爹爹也会陪着杳儿的,对吗?”
【作者题外话】:四时春开业啦,投几张银票支持一下团子搞事业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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