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洱楼是这一片有名的烟花之地,里面里的风尘美男虽然生的漂亮,但地位极低,他们大多数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流落街头之后被老鸨用一个馒头骗来卖身子的。
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地位的,于是这些小倌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去讨欢,只希望她们能将其赎回去,从泥潭脱身。
这是唯一出路。
喻绯在大郡主进门后,过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云洱楼是整个斯洱最大的花楼,小倌和客人都很多,装修大气典雅,整体色调清淡,鼻尖萦绕的浅香并不奢靡。
她站在门口往上看。
大概是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今日的着装又着实素寡,负责接客的年男子一时之间居然没认住她,笑眯眯的就凑过来,殷勤行礼道:
“新来的姑娘么?快里面请。”
喻绯瞥了对方一眼。
身份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就是这里的老妈妈……不过出乎意料的,对方虽然算不上很好看,但也不油腻,甚至还能轻易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姿,喻绯淡然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然后余光看见大郡主径直上了二楼。
于是她随捻了几颗银子出来,放在那人掌心,似乎已经是逛楼的老了。
“去,给我在二楼开个房间,”喻绯语气淡淡,轻轻抬了抬下巴,“把你们这儿花魁叫来,我包他一天。”
“这……”
年男人说了一个字之后便顿住,侧头,先朝两边站着的少年们示意:“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先接待这位姑娘?”
那几个眉目俊秀的少年,大概是新来的,估计还没被调教过,站在那儿还很青涩,瞥她时有点无措,动作犹豫。
喻绯善意的抬了抬指尖。
于是少年们轻轻牵住了对方指尖,垂眸敛目,耳根子慢慢的红了一片。
年男人这才开口:“……姑娘,我们这位花魁只卖艺,不卖身,还望您谅解。”
据说云洱楼的花魁神秘,容貌绝美,气质淡然,依旧是熟悉的高岭之花类型,几乎能称得上整个云洱楼的排面,他的人气很高,很多人为他而来……但他从未接过一次客。
真真正正。
卖艺不卖身。
连个笑都不卖。
但喻绯已经对这种类型厌倦了,她玩儿腻了,对高岭之花已经没有兴了。
况且她进来本就不是为了花魁。
于是郡主只是随意应了声,挺好说话的点点头:“……可以,这些孩子也不错。”
虽然原主的年纪也不大,可在喻绯眼里,现在小心翼翼牵着她指尖的几个小少年就是孩子。
心思纯真的孩子。
牵个就耳根子红一片。
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她。
喻绯倒是乐见其成,看着对方稍显慌乱的步伐,以及咬的死死的唇瓣,上楼梯时他还差点摔一跤。
喻绯及时伸出。
单勾住了小倌的腰。
“没事么。”女生宽大的袖摆蹁跹,忽然掀起的一阵风微微吹开了她面上的纱,精致的五官轻显,随后刹那恢复平静。
即便如此。
就那么一眼,他还是觉得惊艳。
“姑……姑娘。”
小倌红着脸,声音低低的软,喻绯的还停留在他的腰间,虽然没动,但他依旧觉得烫。
“多谢姑娘。”
“无碍。”
她神色平淡的收回。
然后瞧见对方羞红无措的样子,又勾出笑容,说话故意来了个大喘气,明摆着不正经。
“……等会儿卖力点就行。”
他:“……”
这是本位面可攻略对象二号。
云洱楼未来的新花魁,现在只是个未经人事的纯情孩子。
不过喻绯对他依旧下意识没什么兴。
只是莫名有种看儿子的感觉。
太纯了,纯到她不好下。
但也没说不可以纳入她的后宫。
二楼的包间私密性极强,推开窗就能看见一楼设置的歌舞台,但隔音效果不怎么样,贴着墙,喻绯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至于这么豪华的云洱楼装修为什么唯独漏了精化隔音。
她觉得。
大概是为了变态的情。
外面声音很嘈杂,隔间的声音传过来时便模糊。
首先是非常恭敬的一个男声:“大郡主。”
“今日你便入了我那妹妹的宫吧,好好陪着她就是,最好让她无心朝政。我那好母亲,也不知是了什么邪,居然打算将她培养成继承人……呵。”
“可她不是本就无心朝政么,外界分明都传开了,说她每日只乐于留恋花丛,还需要大郡主亲自派人么?”
“身为郡主,她总归是自由的,若是她愿意,什么事情办不好?她性子本就捉摸不定,这天下归不归她,关键只在于她要不要。”
“郡主……”喻绯听见男声停顿一下,随后是一声极为遗憾的叹息,“郡主阅男无数,恐怕以我这种姿色……入不了郡主的眼。”
再然后。
就没声了。
因为可攻略对象二号打碎了一盏灯。
是的,你没看错,非常狗血。
喻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破地方也能看见这么狗血的套路,这脑残程度简直不亚于在偷听时踩碎一根树枝。
喻绯默默回头。
笨笨脚的少年无辜举。
“我不是故意的……”
她听见大郡主压低声音,吩咐别人:“……你去隔壁看看,可别是我那位好妹妹。”
好家伙。
喻绯伸摸了摸自己的面纱。
这毕竟只是遮脸,不是换脸……到时候这面纱一掉,这个好地方可能就成了她们动之地了。
于是。
喻绯伸,轻而易举的揪住对方的衣领。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眼前一阵眩晕,等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褥上,眉眼清冷的姑娘单撑在他耳侧,清浅呼吸喷洒。
“姑娘?”
“别动。”
她微冷指尖轻轻划过对方脖颈。
眉间花钿漂亮精致,身下少年动作僵硬,但还算乖顺。
她垂着眼睛看他。
听着细微的动静。
然后安静的过了几秒。
喻绯的一只忽然下移,掐住了小少年的腰。
她没什么情绪,就像只是简单的下了一道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