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客房,平常可素净些。等客人来了,在根据客人的喜好添加一些东西。”
因人而异。
有人喜静,有人爱热闹。
根本客人的喜好布置,更能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当然,安骆并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
即便是安排的不合理,也没人敢心生抱怨。
至于细节方面的东西,云雰没有多说,想必管家更清楚怎么去办。
当然,云雰还安利了一下浴房的布局。
偌大的浴房里,可以挖空成浴池。
摆放几樽可以喷水的兽首。
及时装饰,又能实用。
让烧水房多备一些人手,热水通过竹管引入。
堪比自然温泉。
最后几人把目光停留在图纸,比起上次的《骏马图》,眼前的寥寥数笔却简单的多。
不过细看,却也面面俱到。
“云雰是左撇子?”
江丁明不解的问道。
“非也。之前右手受伤,别说拿笔,就算是拿汤勺都废力气。所以就试着用左手,发现也别有一番滋味。如今习惯了,左右手到是能换着来了。”
云雰此话一出,安骆和江丁明明白其中的意思。
江丁明是失去了左手,可比起那些从战场上再也回不来的人,他是幸运的。
虽不能提枪上马,可还能用仅剩的左手拿笔写字作画。
“多谢云雰。自从在战争上失去右手,江某这几年确实活得没有姑娘洒脱。是我钻牛角尖了。”
“若是明之能吃苦,说不定若干年后,云骆院能看到佳作。又或许,兵器库能出现新奇的武器。”
“会的。”
一定会的。
若干那年后,江丁明未曾忘却今日的触动。
深夜,云雰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了安骆送自己回来时的话。
因为有事吩咐阿玉先回去了,安骆亲自送佳人回家。
快到院外的时候,安骆轻轻的拉住了云雰的衣袖,示意有话要说。
云雰不解的看着那双细白大手。
咳咳。
“云雰,可愿做本王唯一的安王妃?”
一句话,挑明了安骆的心意。
顺带着说出了身份,还有诺言。
唯一。
多么让人心动的字眼。
王妃,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
突如其来的表白加求婚,云雰脑袋乱哄哄的。
云雰感觉安骆对自己有几分好感,却没想到那人对自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更没想到的是,之前的种种示好,抱着认定云雰是安王妃的心态。
且不说云雰另外一层身份,就算是认祖归宗,怕也配不上安王爷。
云雰忽略了一点,除了她,再无其他女子能与安骆零距离的接触。
而安骆因身体的原因,能时常出现在外面已经是少见了。
云雰没有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喜欢,谈不上。
讨厌,倒也不是。
只是普通朋友,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虽说成婚不尽然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这样未免太突然且不合规矩。
啊啊啊。
云雰拍了拍只的头,怎么想着不合规矩了。
不是应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为何会跳动的若此之快吗。
**
另一边的安骆同样是睡不着。
想着今日的冲动,安骆想不明白当时怎么脑袋发昏。
明明关系已经近亲了这么多,且云雰没有排斥见面。
安骆怎么就忍不住的把心底话说了出来,吓跑了佳人。
想云雰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看了看眼前的圣旨,安骆叹了口气。
叩叩。
“王爷可是睡下了?”
“进来吧。”
关上匣子,安骆出声道。
门外的江丁明闻声,推门而入。
见到窗前塌上的安骆,上前几步坐在另一端。
“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是有一件事,关于云姑娘的事。”
“闭嘴。”
江丁明一愣,没想到提到云雰,对面之人反应这么大。
“子安,你误会了。”
说完,江丁明也不急着解释,而是喝了口茶水。
“如果是我先一步认识云姑娘,必定会与子安争一争。”
可惜没有如果。
“认识云姑娘之后,明之只当是一位友人。想必云姑娘待我们,也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江丁明的这句话,确实说到安骆心里了。
“除去身份,云姑娘是极好的。”
“本王自会给她最好的。”
此话一出,两人的嘴角都微微上扬,算是释然了。
安骆想起之前酸的不行,结果只是自己想多了。
还冲动的去表白佳人,打乱了一切计划。
安骆很想给对面之人一拳,问问他之前为何不说。
只是这话一出口,怕是让人笑话很久。
“阿祐,把那幅《骏马图》拿给明之看看。”
“是,王爷。”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长盒子,放在两人的面前。
“打开看看。”
江丁明伸手打开,轻轻的打开。
笔墨宣纸都是新的,只是这画作,却是第一次见。
比起在之前称赞的那幅,眼前看到的却更让人震惊。
末尾的落款,仅有一个分字。
“这是何人所作?”
“雨公子,分公子,雰儿。”
“云雰?”
江丁明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骆,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满脸的自豪。
“没错,此画是当着王掌柜的面,花了不到一个时辰随手而画。当时,我就在隔壁的屋里看着。知道你被雰儿吸引,我倒也不奇怪。”
是啊,这么一位女子,除去表面上的美,内在的美更加让人着迷。
第一次见,就放在了心上。
而后的每次见面,都让这份思念更加的浓厚。
看到《骏马图》之后,立马让人去京城讨了一份圣旨。
在察觉江丁明对云雰心生好感后,安骆直接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子安真是好运。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谢谢。”
“今后,我还能留在府上,去见云雰吗?”
江丁明直接问了出来。
今日安骆回来之后的反应,江丁明自然是猜到了一些。
思来想去,才过来直接说清楚,让安骆安心。
可若是安骆介怀,江丁明自然是不会给好友添堵。
“当然可以。”
说开了,江丁明也没在打搅安骆休息,直接回去了。
看到院中的杜鹃花和鱼缸,笑了。
何其有幸,能遇此佳人。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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