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云雰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
大家虽未说什么,可心里还是鄙视了一下。
这才坚持了几日,就不来了。
也没有人会去关心,云雰是不是生病了。
又过了几日,云雰依旧没有去请安。
老夫人虽未硬性规定说一定要去请安,可大家也都天天去。
再不济,也会隔天去请安。
连续几日未见云雰来请安,其他房里的人都好奇的很。
个个都早早的过来,等着云雰。
却不想次次落空,想看笑话都看不成。
“雰丫头这几日可是病了,怎么都不见来我屋里了。”
老夫人没直接指责说云雰不来请安,可那语气到底是不高兴了。
“二姐姐这几日都在房里,听说一日三餐都是丫头都是放在门口。”
“可是生病了?”
“未曾让人请大夫,想必不是。”
“方氏,你派人去看看。免得落人口舌,说我们不关心那丫头。”
“儿媳知道了,待会就让身边的人去看看。”
“那聂氏,听说之前一直病着,如今来了府上,身子可有好转?”
“太医看过了,说是只能好生将养着。老爷让我送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连那百年老参都送了两颗过去。”
老夫人听到都是些珍贵的药材,脸一下子荡了下来。
可听说是儿子安排的,倒也忍住了到嘴边的话。
方氏离开老夫人的院子,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人亲自去了荷园。
见云雰的房门紧闭,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也不太清楚。小姐夜里有时候喊着一些话,像是,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大胆,云府可容不下妖言惑众之徒。”
绿鄂,阿玉,芍药等人她们扑通就跪了下来。
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听到声响的覃嬷嬷,从房里走了出来。
只是眼皮下的青色明显,想必是夜里没睡好。
见是方氏,连忙过来请安。
“覃嬷嬷,你是老人,这院子出了什么事?”
“夫人,蓉老奴私下在向你禀报。”
方氏不悦的看了看覃嬷嬷,可到底也是默许了。
“起来吧,去把你们小姐叫出来。”
“是。”
早在方氏来的时候,云雰就听到了声音。
听到敲门声,一点也不着急,等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才慢慢悠悠的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人,哪里还有半丝血气。
苍白的脸,有些干涸的嘴角,突兀的黑眼圈。
怎么看都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的人。
“啊。”
等门外的人看清了云雰的样子后,却听她叫了一声就把房门关上。
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云雰却没有在打开门。
方氏见事情不妙,吩咐人去请大夫。
把覃嬷嬷交到一边,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老奴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夜里总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响。有时候房里的蜡烛突然就熄灭了,吓得老奴好几日都没睡好了。”
“云雰那屋里,可有什么动静?”
“白日除了拿吃食外,就安安静静的在房里。可是到了夜里,经常喊着不要过来,与她无关什么的。老奴怀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覃嬷嬷的话,与丫头的说辞高度相似。
丫头信不过,覃嬷嬷是何人,方氏一点都没有怀疑。
没多久,大夫来了。
方氏让人去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方氏就让府上的家丁,把门撞开。
静坐在床边角落的云雰,头发散乱。
方氏示意丫头上前整理一番,大夫见状倒也没多说其他的,拿出脉枕放到床边。
被安抚好的云雰伸出了小手,安安静静的任由大夫隔着丝巾把脉。
片刻后,大夫摇了摇头,表示云雰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查不清是为何,方氏只能让云雰搬离这荷院。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府上的小姐,就这样没了吧。
若是姨娘小妾,方氏不会做什么。
可云雰是老爷的闺女,即便只是个庶女。
次日一早,云雰又继续去给老夫人请安。
就好像前几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就连覃嬷嬷都没事了,晚上也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声响了。
她们不知道的事,覃嬷嬷被下了药。
晚上似睡非睡,再加上有小猫的存在。
弄出点什么动静,倒也不难。
云雰也吃点了药,只是看上去憔悴苍白罢了。
芍药亲自调出来的药,就算是大夫也很难看出来。
当然,若是太医院的太医,可能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这云府,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太医。
方氏也不会为了云雰,去请旨请太医过来。
这次的苦肉计,不仅让云雰离开的荷院,还让方氏在心里产生一丝阴影。
以致多年后,让方氏栽了一个大跟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从新搬了个院子,没了荷花池,却多了一颗桂花树。
树很大,想必留在这个院子已经很久了。
云雰然后人在树上安置了一个秋千,早上请完安后就抱着小猫过来坐半个时辰。
没人知道云雰在想什么,也没人过来打扰。
见方氏对自己放心了不少,云雰给安骆递了个消息,相约见面。
抽了个云若没空的日子,云雰带着丫头出了门。
避开耳目,在卖肉干鱼干的小铺子里,云雰和安骆总算见着了。
安骆怎么也没有想到,云雰会找这个借口见面。
“何须这般麻烦,随意去个地方都无妨。”
“你是想见面后,就传出咱们私会的消息吗?”
“私会啊?”
安骆含笑亲了亲云雰的小嘴,像极了偷吃的小乖乖。
没错,云雰那只小猫咪叫小乖乖。
偶尔会在云雰的碗里偷吃,惹得云雰哭笑不得。
“别闹了,下次我不出来了。”
“不闹你了,我们说说话。”
“说什么?”
“在云府,可还习惯。”
“搬了院子,到也不错。方氏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我故意做那些,却也没挑破。”
“她遮遮掩掩的做了不少事,你又戳中了她心里害怕的,自会收敛一些。”
“可是奇怪的是,即便我和娘回来了,对她也没什么威胁啊。”
女儿是太子妃,儿子是嫡子。
云雰现下只是一个姨娘的女儿,与云若并无区别。
聂氏更不用说了,商户之女,又一身的病。
方氏这样心急,云雰实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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