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后,方氏寻了一个理由让云雰去祠堂罚跪。
这也是第一次,云雰能离这宗祠这么近。
“娘,要不了多久,你的名字也能写入云府族谱里。”
跪了半盏茶的功夫,云雰的腿就有些疼。
云雰见监视的丫头没在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揉了揉微疼的膝盖,云雰撇了撇嘴。
没权没势,还真是有无奈。
天黑的时候,绿鄂过来给云雰送肉包子。
“小姐,太子妃动了胎气。”
“嗯。无事。我娘那边没事吧?”
“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老爷去了如意院。”
“夫人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夫人悄悄的派人去陵城,具体做什么,奴婢没有探听到。”
“让人通知爷,陵城那边的话本可以散布了。”
“奴婢知道了。只是小姐,真的要在这待一夜?”
“你家小姐没这么傻。你把包子拿回去,就我娘院子,就说你想偷偷的过来给我送口吃的,却发现我晕倒了。就是你可能要受点罚。”
“只要能给小姐分担,奴婢不怕。奴婢这就去如意院。”
“在等半个时辰。对了,记得哭的惨一些。”
“是。”
绿鄂在这陪了云雰很久,就哭着跑出去了。
听到绿鄂的哭声,云雰嘴角撇了撇,真是个好演员。
不出云雰所料,聂氏过来的,顺带着还有云文博。
见云雰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蜷缩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云文博不疑有他,直接把云雰抱到了她的床上。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把脉却没查出什么。
可看着云雰确确实实昏迷不醒,只能硬着头皮捡轻的说了些。
聂氏和云文博守了好一会,见云雰在丫头的伺候下喝了药,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听到房里没了动静,云雰才睁开了双眼。
连忙去食盒里拿了一些蜜饯,压一压那苦涩的药味。
这丫头,也不知道少放些,真是差点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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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深夜,云雰迷迷糊糊听到了声音。
咚咚咚。
窗边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云雰走进,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雰儿,是我。”
听出是安骆的声音,云雰打开窗户,就看到安骆站在窗前。
“你怎么过来了,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让我进去。”
云雰犹豫了一下,才让安骆进来。
虽担心被人看到,可这样站在窗户前说话更危险。
人一进来,云雰连忙关上窗户。
落入温热的怀里,云雰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雰儿,别动。”
察觉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云雰羞的双颊通红。
伸手轻捶了一下安骆,又舍不得轻轻抚摸了一下。
结果惹毛忍得辛苦的安骆,云雰被压在墙上狠狠的亲了一会。
分开时,云雰腿软的差点摔倒,还好安骆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雰儿这是投怀送抱?”
云雰没好气的给了安骆一个白眼,却因为房间黑暗,并没有被安骆看到。
“雰儿,下次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没有。”
“即便是做做样子,也不行。事不过三,若是还有下一次,我就让人过来提亲。”
“知道了,不会了。”
云雰装了两次,即便下次是真的,想必方氏也不会相信了。
云雰可不傻,白白让自己难受。
“你快回去吧,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云府的暗卫,还发现不了我。”
云雰有些哭笑不得。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安骆今日过来,指不定今后还要来。
若是云雰默许了安骆这样的行为,今后可就拒绝不了。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与安骆的关系而功亏一篑。
“雰儿,别赶我走。”
云雰察觉到安骆情绪有些低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安骆搂着云雰,把头搭在肩膀上。
云雰伸手摸了摸,开口问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
七月七,乞巧节,却也是安骆母妃的忌日。
对于安骆的母妃,云雰知之甚少。
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云雰也就没多问。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安骆依旧会这般难过。
云雰不知道的是,每年的今日,安骆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
不吃不喝,不说不睡。
行尸走肉般,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
可今日一早,安骆有强烈的想要见云雰。
好似只要见到云雰,心情就能好。
“可是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见到你,我心情好多了。”
确实如安骆所想,只要见一见云雰,抱一抱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心里的空缺,就好像被填满了一般。
调整好了情绪,安骆才放开云雰。
“避暑山庄的肮脏事太多,雰儿能不去,就不要过去。”
“方氏特意交代,怕是推脱不了。”
前一日方氏命人传话,初十要去避暑山庄,同行的还有皇后娘娘。
因为太子妃的缘由,对云府特别的照顾。
方氏点了名要带云雰和云若。
云雰总不能在装病一次,做的太明显。
知道方氏的用心,云雰眉头紧锁。
看来是避不开了,还真是个麻烦。
安骆想了想,说道。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身边有绿鄂和芍药,无碍的。”
“我不放心。”
摸了摸云雰的脸颊,安骆轻笑了声。
凑近云雰的耳边,低喃道。
“雰儿只能是我一人的。”
所以任何有危险的存在,安骆都会亲自去。
“我回去了,回见。”
说完,安骆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
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动的特别快,像是要跟随安骆去。
避暑山庄又如何,左不过是为了让女子名声受损,或是失身的小伎俩。
云雰倒是不怕那些,只是方氏真要做什么,难道丢的不是云府的脸面吗?
真以为到时候云雰出事,云府就能撇的干干净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有太子妃又如何。
人家会讨论的不仅仅只是云雰这个庶女,还有云府其他的女儿。
而那方氏,照样会被牵连。
因为云雰是云府的姑娘。
不管之前云雰生活在何处,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云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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