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安骆和云雰也不着急出宫,而是去了安骆小时候的宫殿午休。
院子里种满了山茶花。
只是花期才刚刚拉开序幕,还是一个个红色的花骨朵。
真正的花期,要是年后才是盛开期。
说起来,云雰还是第一次过来,四处打量着。
“我在这个院子生活了近十年。”
“很好。这里的采光,朝向,都是极佳的。看看这满园的山茶花,虽你已经出宫开府,可见他们还悉心看护着。”
“是啊。皇祖母心疼我,特意求了这个院子给我养病。而后命人种了这些红色的山茶树,让我多看看,能想着活下去。”
太后当初的原话是:希望子骆见到那鲜红的茶花,能有活下去的斗志。
安骆起初不知为何祖母会和身边的嬷嬷这样说。
后来才明白,红色是喜庆吉祥的象征。
每次见到红色,安骆也会从内心感到喜悦。
只可惜安骆想明白没多久后,出了那件事。
以至于那之后,安骆对红色有着厌恶。
直到云雰那一身红嫁衣出现在安骆面前,才重新让他喜欢起来。
有时候就是这般奇怪,明明是一样的颜色。
穿在云雰身上是好看,穿在别人身上只有深深的厌恶。
“安骆,想什么呢?”
安骆变化的脸色,被云雰察觉到了。
云雰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安骆的手,轻声问道。
“无碍,想起了一些事。若是喜欢,等回到王府我让人也种些可好。”
“若是你愿意,可以说与我听。”
“好,我们先进去。”
安骆的情绪不稳,云雰还是能察觉到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都是安骆心底的一根刺。
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当那些妃嫔进来给太后请安时,表情出卖了安骆。
心病还要心药医,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云雰才能让安骆真正走出来。
若不然,会成为心底的一根刺。
偶尔碰到,会疼。
两人坐在软塌上,准确的说,是安骆坐在软塌上,而云雰坐在安骆的腿上。
双手紧紧的抱住云雰的腰身,像是吸取能量般。
“出生时,我被人下了药。母妃难产而亡,而我从娘胎里带着病。”
一句话,云雰的心就沉了下来。
没有打断安骆的话,云雰只是把手附在腰间的大手上。
“父皇当年是喜欢我母妃的,只可能母妃身份低微,不能给她太高的封位。母妃走后,父皇求到太后面前,想要护我长大。太后见我可怜,答应了。”
“然后呢。”
若只是这样,安骆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
“十岁那年,皇后和德妃先后给我送来女子。美其名说是照顾我,实则,实则是想毁了了。”
察觉到安骆手在抖,云雰侧身抱住他。
小手不但的抚摸着安骆的后背,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云雰的心里默念,在痛一次,最后一次。
说出来,只要把内心最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与女子享受鱼水之欢,而且还是两个。
是以看到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床前脱衣服时,安骆的第一反应是恶心,恶心的想要把晚上都吐出来。
在她们脱得只剩肚兜时,阿祐才匆匆赶来。
安骆毫不客气的让阿祐把人打晕了,而后自己也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期间安骆一直迷迷糊糊,或是高烧不退。
太医院的太医一度束手无策,后事都差点准备了。
这十天里发生了什么,安骆不知道,只知道一醒来就看守着自己的太后。
看着头发突然白了许多的太后,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皇宫,也就太后和皇上是真心待安骆了。
安骆的病彻底好了之后,皇上让安骆了出宫。
从那以后,没有女人能近安骆的身,哪怕是太后也不行。
若不是遇到云雰,安骆这辈子都未曾想过要成婚。
察觉到胸前被侵湿的衣襟,安骆轻轻拍了拍云雰的后辈。
“傻丫头,这些都过去了。有了你,以前的种种已经不重要了。”
嗝。
云雰打了个哭嗝。
“她们怎么能这样,你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这样对你。”
呜呜呜。
再也忍不住了,云雰大声哭了起来。
替安骆的不值,也替他委屈。
还在娘胎里就被人下药,好不容易养好了些,又被人这样陷害。
云雰想起安骆当时的无助,就难过的要死。
什么狗屁皇家,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不知不觉中,云雰累了。
一抬头,就看到安骆嘴角上扬的看着云雰。
亲了亲云雰哭肿的眼睛,低喃道。
“曾经我以为,这件事是耻辱,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可是刚刚我不仅说了,而且说完之后察觉到,并没有那么难过了。雰儿,你知道吗?有了你,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与你在一起,每天都是幸福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此刻开始,今后的每一天,都要幸福快乐哦。”
“好。”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在白日里毫无避讳的宣淫了一把。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相拥的两人还未有醒过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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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饿醒的云雰忍得好辛苦。
错过了晚上,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乃至还在睡梦中活生生的被饿醒。
再一次转身,察觉到了安骆身体的变化,云雰身子一僵。
“醒了?”
“饿醒了。”
“先等等,我去问问有没有吃食。”
“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
“不行,饿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安骆亲亲了云雰粉嘟嘟的脸颊,摸索着点燃了蜡烛。
见到屋内的亮起了烛光,外间传来了声音。
“王爷,王妃可要起了?”
“让人去看看,备些宵夜,清淡些便可。”
“是,奴婢这就去。”
安骆没出去,只是对着门口吩咐了一句。
转身看着云雰一脸苦色的想要起来,挣扎了一下却又躺了下去。
吓得安骆几步上前,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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