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雰伸手想要摸一摸,又怕打扰到熟睡的孩子。
慈爱的看着小家伙,嘴角微微上扬。
安骆看着云雰和孩子,心软得一塌涂地。
“男孩还是女孩,可是取名字了?”
“男孩。父皇赐的名字,萧毓哲,字,子毓”
“萧毓哲。毓儿”
钟灵毓秀,知人则哲。
看着安骆一脸的疲惫,云雰催促他去洗漱休息一下。
安骆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云雰,点了点头。
吩咐丫头和奶娘好生伺候着,才放心。
两天两夜没合眼,安骆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云雰担心的看着,想伸手去扶时又牵动了身上的不适,倒吸了一口冷气。
“雰儿快别动,我没事。”
稳了稳心神,安骆才站稳。
给了云雰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出去。
云雰望着安骆背影,有些心疼。
眼角的泪珠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王妃,月子里可不能流泪,小心伤着身子。”
“知道了,锦嬷嬷。我昏睡了多久?”
“王妃从产房出来后,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王爷片刻不离的守着。”
听到锦嬷嬷的话,云雰没在说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和孩子又继续睡下。
迷迷糊糊中,云雰被孩子的哭声闹醒。
睁开眼,看到的是安骆抱着孩子在床前轻轻的走动着,低低的哄着。
“毓儿乖,毓儿不哭。”
抬头,看到云雰正盯着他们父子。
“吵醒你了。”
“毓儿怎么哭了?”
“许是饿了,我叫奶娘过来。”
“要不要我喂毓儿试试?”
“穆大夫说,你身子亏损太大,暂时还不适合,先养好身子再说。”
起初安骆和云雰关于孩子的喂养问题,商量过的。
云雰主张自己喂养,安骆则是更倾向于奶娘喂养。
最后两人折中了想法,奶娘和云雰同时都准备着。
计划赶不上变化,云雰早产加上难产。
从鬼门关走上一遭,自然是不能亲自喂养了。
闻声而来的奶娘,很快的接过萧毓哲,去了旁边的屋子喂奶。
“可是好些了?”
“感觉睡了很久很久,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变了?”
“醒来之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母亲,有了我们的爱的结晶。这个家,更像家了。”
“傻瓜。”
安骆摸着云雰的脸,宠溺的说道。
这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安骆也是同样的感觉。
在云雰差点就没了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想要陪着她一起去的冲动。
闻着那满屋子的血腥味,安骆差点想把穆大夫捏碎。
听着屋外孩子的哭声,安骆以为要失去了云雰一样。
这样的经历,安骆不想在经历一次。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孩子平安的生了下来,云雰也挺过来了。
“王爷,王妃。奴婢熬了些粥。”
“给我吧。”
安骆伸手接过,舀起一勺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才递到云雰的嘴边。
这个小米粥是先煮沸,然后用文火熬。
汤粘稠又带着淡淡的红枣清香。
平常的时候,云雰就很喜欢吃。
一个认真的吃,一个认真的喂。
很快,一碗小米粥就消失殆尽。
“可还要在来一碗?”
“不用了,吃多了躺着不舒服。安骆可用过膳了?”
“王爷的膳食已经备好了,是让人端进来,还是安排在隔壁?”
“本王还不饿。”
“安排到隔壁。”
两个不同的声音,不一样的安排。
云雰不悦的看了看安骆,用眼神示意丫头去安排。
“你这样不吃不喝的照顾我和孩子,可是你自己的身子不要了吗?如今我已经醒了,你在这样不爱惜自己,是想让我心疼吗?”
“没有,我去还不行嘛。”
“你要休息好,吃的饱饱的,才有精力照顾我们娘俩。”
“娘子说得对,为夫这就去。”
伸手拉了拉云雰身上的被子,安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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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雰叫去休息的安骆,只是梳洗了一番之后又过来了。
熬了这么久,却越发精神不想睡过去。
想要与云雰和孩子多待一会。
午后的阳光正好,安骆和云雰一起看着床上的萧毓哲。
小小一个,眼睛圆溜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云雰看着萧毓哲,心都快被萧毓哲融化了。
要不是不方便,云雰恨不得抱起来亲亲。
心动不行动,这么想着的时候云雰已经凑过去亲了亲萧毓哲的嫩脸颊。
”小家伙,可把你母妃给累惨了,今后可要好好孝敬她哦。”
”他还这么小,哪里知道这些。再说了,若不是我不小心,他也不会早出生那么久。”
云雰到现在想起当时的事还后怕的很。
看着萧毓哲的目光,带着一丝悔意。
”你也不想的,并且因此还遭罪不少。如今孩子已经平安生下来了,可不准在心底不适。”
”那夫君还怪毓儿?”
”为夫的错,这事今后我们都不提了,可好/”
”好。不提了。”
萧毓哲听着父母的话,却什么也听不懂。
嘴里吐着小泡泡,小胳膊小腿想动,却被厚厚的毛毯裹得紧紧的。
云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
”宫里送来了不少的赏赐,我让管家先放在了库房。”
”都有些什么?”
”左不过是些补品,还有些金银玉器,绫罗绸缎。”
云雰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些东西,安王府不缺。
还不如给萧毓哲一些封地,实在些。
等云雰好些了,可以让人多种些果树,今后萧毓哲长大了,吃喝不愁。
不得不佩服,云雰想得可真远。
”穆大夫说毓儿还不宜靠大人太近,我让奶娘先送他去隔壁。”
”好。”
到底是早产儿,很多东西更加需要注意些。
并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能让云雰看看,摸摸已经很满足了。
等孩子出去了,云雰让安骆上来陪她躺会。
其实是看着安骆一直不肯休息,心里像是被扎了一般。
“可是让你去别处休息,你又不肯。要不,你让人把软塌移过来些。”
“这个主意不错。”
不是安骆不想去休息,而是不敢去休息。
只要想起云雰那似有若无的气息,安骆怕自己一觉醒来人就没了。
人生最简单的愿望,无外乎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能携手共白头。
软塌被人推到了床边,安骆轻轻躺下。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伸出大手,拉起云雰细白的小手。
放在胸前,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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